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都透著詭異與不同尋常。
可偏偏,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的上來。
陸美華嚴肅的低聲道:「而且,最蹊蹺的,並不是這一點。」
「更讓我不解的是,面具男的時間卡的實在是太好了。」
「幾乎是在鍾隊下令的幾秒鐘後,柜子里的錄音就響了起來,這實在太過於巧合,就好像故意阻止我們去查一樣。」
「最讓我疑惑的,就是面具男當時是否在民宿里。」
「如果不在,他又是怎麼得知具體情況,並控制所有機關的時間呢?」
陸美華的話音落下,眾人頓時覺得有些冷。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盯上了。
「還有……」陸美華一邊回憶著案發現場的情況,一邊說道:
「在案發現場,白楊當時是背靠著牆壁的,面具男想要殺他,就只能從正面出手。」
「但從現場來看,根本看不到白楊有任何掙扎過的痕跡。」
「即便白楊一開始沒有看到面具男,但是等面具男接近他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毫無反應?」
小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提高了聲調:「難道他認識面具男?所以沒有防備?」
張一陽搖了搖頭:「大家還記得何春鵬案吧。」
怎麼可能忘記呢。
這個案件,可是眾人第一次與面具男「正面交鋒」。
更是「收穫頗多」。
張一陽道:「何春鵬案,面具男偽裝成了何春鵬,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
「同理,這次,他也可能偽裝成任何一個白楊認識的人。」
小虎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沉思,沉默片刻後說道:「還有一點也很奇怪,當時煙霧瀰漫,我們的熱成像儀卻突然失靈了。」
「早不失靈。晚不失靈,偏偏在最重要的時候失靈,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會不會是面具男故意干擾了熱成像儀,好讓我們無法發現他的真實行蹤?」
干擾熱成像儀?
眾人頓了一下,但說實話,這種可能性不大。
張一陽表情凝重地說道:「面具男似乎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並且能夠巧妙地利用各種手段來誤導我們。這背後肯定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關鍵線索。」
鍾海洋坐在那裡,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面具男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設計的棋局,而他們卻總是陷入被動。
「大家繼續分析一下,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分析清楚。」
陸美華道:「我們再回到白楊的死亡現場。除了沒有掙扎痕跡之外,他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
「他臉上殘留著錯愕與驚恐,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話。」
「這是否意味著面具男在殺他之前,還和他有過交流?」
「交流?」蔡曉明驚訝地重複道,「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進一步解釋為什麼沒有掙扎的痕跡了。」
小虎道:「所以在濃霧中,阿坤阿昌暈倒後,面具男曾經和白楊有過短暫的交流?」
「可他最後又是如何離開民宿的?當時我們的人,可都在周圍巡視,他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的離開……」
「而他,又和白楊說了什麼呢?再說了,白楊又不是傻子,在那種情況下看到一個熟人。不覺得奇怪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眾人的頭都有些大了。
張一陽捏著下巴,眼神專注地推測道:
「也許面具男揭露了一些白楊的秘密,讓他感到震驚和恐懼。畢竟白楊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畢竟,前面死的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歷史。」
「這就需要我們進一步調查白楊的背景了。」陸美華冷靜地說道,「也許從白楊的過去中,我們能找到一些線索,解開這個謎團。」
「嗯。」鍾海洋點了點頭:「繼續從八年前開始調查白楊吧!」
自從發生了余軍勝案件後,眾人已經把注意力重點放在了八年前。
「我去上個廁所。」徐坤說道,起身走向洗手間。
陸美華狐疑的看了徐坤一眼,總覺得自從徐母去世之後,徐坤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雖然母親的去世,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可陸美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從發現韓佑的文件開始,陸美華就覺得不對。
正常來說,一個人驚訝的表情,絕對不可能超過三秒。
更多的,只是一瞬間的驚駭,然後逐漸轉變成疑惑,不解,亦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一旦驚訝的時間超過了三秒,大概率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人,在假裝震驚。
而大多數人,在表演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忽視這一點。
即便是有些學習心理學的人,也不例外。
陸美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
但……
有些事情,並不適合這麼直接說出來。
也不能這麼直接說出來。
陸美華猶豫了一下,對鍾海洋說道:「鍾隊,我也去下洗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