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九點多,陳鈞才悠哉悠哉的起床了。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早飯乾脆就省了,待會去軋鋼廠吃頓早午飯。
「哎,王霞,陳鈞,你們倆怎麼還沒去上班,這都幾點了?」正在院裡洗衣服的二大媽有些懵逼。
今天不是休息日,院裡在上班的早就出門了。
陳鈞笑著擺擺手:「早晨睡過頭了。」
睡過頭了?二大媽聞言有些不解的撓了撓下巴。
莫非,這就是當領導的權利?
可以想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
難怪自家男人整日裡想當領導,不僅是院裡的領導,更是軋鋼廠的領導。
原來當領導可以這麼爽啊!
等到了軋鋼廠,陳鈞讓母親先回一號食堂,而自己則去二號和三號轉了一圈。
食堂的生活重複且單一,但日復一日的把一件事做好,那才是真正的優秀。
很明顯,軋鋼廠後廚的這些人都挺優秀的,衛生打掃的很乾淨,後廚也忙活的熱火朝天,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誰在偷懶,每個人都幹勁十足。
一號食堂這邊就更別說了。
此時的傻柱就像是到了春天的雄孔雀,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賣力的在劉嵐面前展示著自己的手藝。
自打他從劉師傅和李師傅那邊要來了陳鈞給的菜方,他炒大鍋菜的水平便直線上升。
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無需準備,可以直接參加下一次的炊事員考核了。
但後廚的這些人,包括劉嵐在內,對傻柱的這種行為都覺得挺無趣的。
你在一號食堂秀什麼手藝啊,沒瞧見軋鋼廠廚神也在後廚嗎?
而他們心裡的廚神,已經從其他兩個食堂溜達回來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前腳剛邁進食堂,便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朝自己奔了過來。
我靠?
陳鈞心裡一驚。
這可是食堂啊,誰敢來自己的地盤鬧事?
就當他抬腳準備開踹的時候,隱約覺得衝來的這人看著有些眼熟。
咦?
這不是毛熊工程師團隊裡的尤里嘛?
這貨不在車間裡待著,怎麼在食堂貓著呢。
而且看他興奮奔跑的模樣,似乎是衝著自己來的。
「哎哎哎!嘛呢!」
陳鈞擔心這貨喝酒喝壞了腦子,連忙朝尤里擺了擺手。
但尤里是毛熊的人,壓根聽不懂陳鈞話里的意思,還以為是朝他打招呼呢。
果然,楊廠長沒有騙他,陳副主任確實是一個愛交朋友的人。
看著就熱情。
「陳!你終於來了,陳,我等了你好久!」尤里一邊興奮的吶喊著,一邊朝陳鈞靠了過來。
「啥?」
陳鈞懵了,這毛子嘰里咕嚕的喊得是什麼呀。
你有事情找我,好歹把翻譯帶上啊,咱倆語言不通的大哥。
「陳!Я умираю с голоду!」
陳鈞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哥,出門在外要講普通話,你這北方方言我聽不懂啊。」
「Шашлык!!」尤里似乎也意識到了語言不通這個問題,於是連比帶劃的描述了好一會,陳鈞清楚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烤串啊!
你特麼大上午的不去車間,躲在食堂里就是為了找我要烤串?
陳鈞都懵了,這些毛子昨晚剛吃了烤串,怎麼現在就來找自己要吃的了?
咋滴,軋鋼廠虐待你們了?
沒給你們準備早飯?
不可能啊,廠里要是沒準備早飯,在食堂里蹲自己的可不只是尤里一個人了。
那將是一群毛子在一號食堂蹲草叢,等自己出現的時候便一擁而上,讓他滿身大漢。
「Выпей!」尤里又興奮的做了個喝酒的動作。
得!
這傢伙不僅想擼串,還特麼想喝酒。
想屁吃呢?
大白天的還指望他們好好上課呢,喝醉了之後一整天都被浪費了。
還有,這是食堂,不是什麼菜館。
不是你想什麼吃,就什麼時候吃,不是你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
咋滴,把這裡當你家了?
這念頭剛起,陳鈞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似乎,楊廠長還真對尤里他們說過這番話,讓他們不要客氣,不要拘謹,把這裡當家。
「啊吧啊吧!」
比劃了好半天的尤里似乎有些急了,又朝陳鈞做了個擼串的姿勢。
「昂昂昂,別比劃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了。」
「昨天晚上給你們準備了兩盆烤串,全被你們造光了,你們毛熊那邊鬧饑荒了?」陳鈞嘆氣問道。
「啊吧~~」
陳鈞直接無語。
他搞懂了尤里的意思,但尤里搞不懂他的意思啊。
無奈的他只能跟著啊吧了幾句。
不料尤里直接兩眼放光,很是開心的拍了拍陳鈞的肩膀。
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樣。
然後,便邁著歡快的步子離開了食堂,走了沒多遠,還高興的朝陳鈞揮了揮手,仿佛兩人是相識很久的朋友一般。
哈??
尤里的這操作讓陳鈞更懵逼了。
這貨真的是軋鋼廠請來的工程師嘛,怎麼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剛剛自己只是有樣學樣的回了一句聽不懂的話,尤里就變高興了。
該不會,是誤以為中午就能吃到烤串了吧?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陳鈞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打算中午給他們改幾道菜。
「陳主任,沒想到你還會毛熊語呀!」
等陳鈞到了後廚,後廚里的人便紛紛圍了上來。
剛剛陳鈞和尤里愉快交流的時候,他們可都看到了。
雙方說著都聽不懂的鳥語,交流的很是順利。
陳副主任只需幾句話,就趕走了前來鬧事的毛熊工程師,甚至那個毛熊工程師離開的時候,還高興的朝陳副主任擺了擺手。
「不會,正經人誰會毛熊語呀!」陳鈞很果斷的回了一句。
這年頭,平白無故會說毛熊語,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所以陳鈞才不會背這個鍋。
「那你倆急頭白臉的說啥了?」傻柱很是好奇的問道。
「哦,那個叫尤里的昨晚沒喝開心,還想讓我做一頓烤串解解饞。」陳鈞穿上圍裙,隨口說道。
「額......你這不是能聽懂嗎?」傻柱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