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殯儀館沒問題?
運戶車司機,兩個搬戶工,麵包車司機,四個假扮戶體的,還有一個幕後幫忙的入師·.
案子還沒查到實處,已經確定的參與人員就有九個人了。
這還不包括事先給嫌犯提供信息的醫生。
看來自己這段危險期一定會在清普分局度過了。
於大章想到這裡,將配槍拿了出來。
然後就當著李鈞的面,將彈匣取出,又從隨身的包里拿出子彈。
李鈞也沒阻攔,剛才李明釗的話他也聽到了。
對方可是國安,說出的話絕不會有假。
他一邊看著於大章往彈匣里壓彈,一邊問道:
「用不用我從隊裡抽出兩名警員保護你?」
這事必須得先經過於大章的同意,因為這涉及到個人尊嚴。
如果硬派出兩人天天跟著他,難免會讓其他同事有想法。
「算了。」於大章拒絕道:
「我自己會小心的,而且我也不相信誰有膽子敢來幹警察。
那你幹嘛第一時間壓滿子彈-----李鈞發現這個胖子嘴上挺硬,但身體很誠實。
「確定不用?」他又問了一遍。
於大章笑著反問道:
「李隊,你見過警察給警察當保鏢的嗎?」
這話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丟不起這人。
同樣都是在職警察,總不能自己怕死,就讓別人來擋子彈吧。
如果是出任務,有危險大家一起上,誰也說不出什麼。
可現在是自己一個人有危險,找另外兩個警員貼身保護自己,這性質可就變了。
被其他同事看到,難免會認為於大章搞特殊。
咱就你的命這麼金貴呢。
怕危險還做毛警察。
所以,於大章寧可躲起來去規避風險,也不會讓別人貼身保護自己。
又在李鈞的辦公室坐了大約十分鐘,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得不說,國安的辦事效率就是快,
於大章一看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就知道是李明釗讓人打來的。
「是宏口分局的於警官嗎?」對方開門見山,但說話的語氣很客氣。
他不敢怠慢,趕緊回答:
「是的。」
本想問一句:請問你是?
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對方要是想說,剛才就自報家門了。
師父呂忠鑫曾經告訴過於大章,對於上級單位的同志,最好少一些好奇心。
「你想了解哪方面的調查結果?」
對面說話的是個男人,聽聲音歲數不大,但很沉穩。
而且言語簡練,毫不拖泥帶水。
文職?於大章很快在心裡做出判斷,
雖然沒見到對方的人,但從通話中,能聽出對方少了幾分陽剛氣。
倒是多了一分頤指氣使和傲慢。
聽口氣有點像某位大領導的秘書。
「宏口區殯儀館。」於大章也沒廢話,直接說出了目標名。
三甲醫院案牽扯的單位太多了,所以必須準確說出單位名稱。
如果要所有的後續調查資料,估計於大章三天也看不完。
「稍等。」對方應了一聲後,便沒了動靜。
大約過了半分鐘,手機里再次傳來對方的聲音:
「於警官,你在聽嗎?」
「我在。」於大章快速回道:
「請說。」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下來,對方肯定是某個主管單位的文職人員。
說話文約約的,還有點傲氣。
下級分支機構的領導都沒有他的底氣足。
「8月6日,刑偵總隊正式對宏口區火葬場進行調查。」
電話那邊的男人用清亮的聲音緩緩說道:
「經過初步調查,火葬場員工有收受賄賂的嫌疑。」
「其中嫌疑最大的是一名驗屍員。」
「通過審問得知,對方多次收到那家三甲醫院的賄賂,讓其對指定遺體進行瞞報或者誤報。」
「後來那名驗屍員又供出了另外兩名參與過該案的員工。」
「8月12日,經過六天的調查審問,總共抓捕兩名驗屍員,一名火化工。」
「由於殯儀館和火葬場都屬於殯葬服務機構,且兩者相鄰,因此刑偵總隊在8
月19日對殯儀館進行了一次摸排調查。」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殯儀館沒有任何問題,和火葬場的案子也毫無關聯。
說到這裡,電話那邊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大概十幾秒後,他才繼續說道:
「針對火葬場和殯儀館的調查就這些,再沒其他內容。」
於大章在心裡默默將幾個關鍵點記住,隨即問道:
「8月19日之後,調查就全面結束了?」
「是的。」對面回答道:
「因為沒發現疑點,調查也就沒有繼續了。」
於大章算了算時間,今天是8月21日。
也就是說,前天剛對宏口區殯儀館調查完這時間可夠巧的,19號那天正好是李鈞帶自己去清普分局的日子。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手機里再次傳來對方的聲音:
「還有其他要了解的嗎?」
這次對方說話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催促的味道,仿佛時間對於他來說異常寶貴一般。
於大章立刻回過神來,連忙回道:
「沒有了,謝謝。」
然而,電話那頭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句「再見」,便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態度·—-於大章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心裡有點不爽。
還真是求人辦事遇冷臉。
這次可是藉助了國安的面子,但即便如此,還是遭遇了這樣冷淡的待遇。
難以想像,如果按照正常程序一級級去申請,最終究竟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恐怕到最後,連個回信都不會有。
「目的達到就行了。」李鈞看出於大章不高興了,笑著勸道:
「對面比你還鬱悶呢。」
於大章轉念一想,立刻明白李隊話中的意思。
自己這算是走後門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等於是被強權按著頭給他回信的。
這麼一想,心情果然好多了。
離開宏口分局,於大章開車往回趕。
新車嘛,當然要磨合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腦中回憶最近發生的事。
誰會對自己下黑手?
或者說,誰有這麼大膽子敢來暗算警察?
能這麼做的,肯定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