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Koi小姐。」
宋時琛不愧為宋家掌權人,還是抑制住了情緒,對著宋錦璃道謝。
宋錦璃似笑非笑,表情詭異:「不客氣。」
「我們繼續進行交流會吧。」
畢竟她的報復,才剛剛開始。
宋時琛:「好。」
宋家準備了一張長方形的桌椅,位置依次落下,宋時琛在主位置,右側第一個位置就是宋錦璃的,華國以右為尊。
這場交流會實際是以宴會的形式展開,所以也有很多的下人準備了果盤跟糕點,還有酒水,供眾人品嘗。
此刻。
大家坐在一起。
一女人開口:「Koi小姐,你醫術如此精湛,我先敬您一杯,只是不知,Koi小姐之前為什麼會藉籍無名,今日才想出世呢?」
這一問,也是大家心頭所有的問題。
這位宋小姐之前從未聽過風聲,大家也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呢?
宋錦璃面不改色的回答:「醫者,救世濟人,我從不在意名聲,藉籍無名也好,冠絕天下也罷,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是恰逢亂世我不得不出。」
「那些躺在病床上因為疾病而痛苦的人,需要我這樣的醫者,僅此而已。」
眾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宋錦璃吸引,宋錦璃這一番話,可謂是把宋家的臉都打腫了。
要知道,在醫學界最招搖的可就是宋家!
「藉籍無名也好,冠絕天下也罷,不過是過眼雲煙。」女人摩挲著宋錦璃這句話,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佩服萬分:「宋小姐才是真正的醫者啊,慈悲為懷又不求名利,倒是我們這些人,被名利捆綁。」
「萬萬沒想到,宋小姐看似十七八歲,居然有這種感悟。在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宋時琛也長緩一口氣,明明沒人打他,他臉上卻似火辣辣的疼,他自詡年輕一輩的最強醫者,論心態,居然比不過面前的少女。
「敢問Koi小姐,您姓宋,跟宋家有淵源嗎?」又有人問。
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Koi本名姓宋,跟宋家到底有沒有關係啊?
宋錦璃眉目一挑,看向主位的宋時琛,一字一句說道:「哦,這要問問宋大少爺,那個問題,我當著大家都說一遍吧。」
「宋大少爺,是否只有宋青儀一個妹妹?」
宋時琛只覺得,宋錦璃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時間都變得緩慢,空氣似乎凝結了,他都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Koi小姐為什麼會這麼問?
Koi小姐跟宋錦璃有關係嗎?
如果有關係,那麼二人是什麼關係?
Koi小姐是要給宋錦璃出頭嗎?
剎那間。
上千萬的問題似乎要把宋時琛的腦袋頂破,或許如果宋錦璃不自爆身份,宋時琛這輩子的猜不到,宋錦璃就是Koi。
現場沉寂一分鐘後,宋時琛才做出了選擇。
「是的,我就只有宋青儀一個妹妹。」
宋錦璃笑了,她生得清麗,笑起來很輕,就跟百合一樣瑰麗,只可惜,眼神中那殺伐之意,一點也不像百合,而像一匹獨狼,鋒利又堅韌。
這時。
宋青儀剛好端著茶水,來到眾人這裡,準備奉茶,宋錦璃也不再掩飾,當著所有人的面,句句誅心。
「在下姓宋,名錦璃,錦繡的錦,琉璃的璃!」
宋時琛瞪大瞳孔。
宋青儀端著的茶水一下子摔在地上,傳來陶瓷破碎的聲音。
二人幾乎同時不可置信的看向宋錦璃,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宋,宋錦璃?」
宋青儀雙腿一軟,癱倒在地,Koi怎麼可能是宋錦璃?
她在做夢吧,她一定在做夢!
宋時琛也心驚肉跳,對上了宋錦璃殺絕的眸子,心宛如沉到了海底,冰冷刺骨:「你,你是我,妹妹?」
宋錦璃輕笑:「哈?誰是你妹妹?你不是只有宋青儀一個妹妹嗎?」
眾人立刻發出驚嘆。
「我去,宋錦璃,宋青儀,怎麼回事?宋家有倆個大小姐嗎?」
「不知道啊,沒聽人說啊。宋家不是就一個女兒嗎?」
「嘖嘖嘖,原來宋小姐也是宋家之人,難怪醫學造詣如此偉大,不過,這宋小姐好像不認宋家啊。」
「誰說是宋小姐不認呢,這宋大少爺不都說了就宋青儀一個妹妹嗎?大家都聽著呢。」
宋青儀緩緩站起身,眼眶中的淚水奪目而出,浸透了整張乖巧的臉,她哭得悲痛欲絕。
她發狠的對著宋錦璃怒吼:「宋錦璃,你為什麼要救我?」
她還以為,她還以為找到了希望。
沒想到她不僅僅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還被宋錦璃玩得團團轉!
宋錦璃面容平靜大氣:「我說了,醫者仁心,我慈悲為懷,哪怕是你曾經要了我的命,我還是救了你。」
「宋青儀,你應該謝謝我,不然你吃那些藥,再吃兩年,下場.....只會是變成別人的傀儡。」
宋青儀只覺得冷,冷透了。
心頭,悔意四起,宋錦璃心思縝密,力量強大,她對上宋錦璃,簡直是算得上——滿盤皆輸。
宋時琛也緩了好久的神,才緩了過來,他不由得看向面前的少女,跟電話中那個乞求自己的少女完全不同。
電話里.....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沒騙你,真的沒騙你!」
「我,我真的要死了,他殺了我,他真的會殺了我的。」
「大哥,我害怕,我也是你的妹妹,你對宋青儀這麼好,你能不能對我也好一點,一點點就可以,我不會跟宋青儀搶任何東西的。」
「我不回宋家了,我真的不回宋家了。我不想死,我不想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這。」
少女當時,字字泣血,他差一點就信了。
直到——
「哥哥,誰會知道宋錦璃是宋家千金呢?」
「哥哥,你該給我看病了,我真的不舒服,你不能管她不管我。」
「哥哥,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比不過宋錦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嗎?」
宋青儀只用了幾句話,他就冷漠的回絕。
「綁架?那就讓她死外面吧,我宋家不需要這麼一個乖張愛生事非的女人。」
他怎麼能,就這麼草率的下定義呢?
「錦璃.....我.....」
宋時琛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說什麼都乾澀得像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