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周茫然看向兩人。
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沈悠心說大哥,這一下吻下去,我們的家庭結構可就要重組了!
我們這兄弟可就裝不下去了——本來我都喜歡她這麼久了,本來演的已經很累了,你現在讓我吻她一下?
那是一下停得下來的?
沈悠簡直眼皮亂跳——他這人很有原則的。
他一張嘴就不可能是一下,起碼一百下起步吧!
到那時該怎麼說?
嘿嘿。
寒哥,我平常那都是演的,什麼問心無愧啊,什麼清清白白啊。
清白個毛線,我就是一個大染缸!
你以為我平常摟你啊按摩啊這些,都是出於什麼目的啊?
我說的那些屁話都是假的,真實原因只有一個——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喜歡的都要爆炸了……
每天裝不喜歡你我都快要裝瘋了!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也就親過你一千多下吧……
沈悠越想這畫面越冷汗直冒,到時候這些話說出來,這場面得多炸裂?
他心亂,他旁邊的洛清寒心更亂,她簡直心亂如麻!
白周他讓我吻小悠?
還是當眾?
這也太過分了吧?
夢裡想想的事,還真能在現實落地嗎?
其實。
其實我超想吻的,我想痛吻他!
我每晚都在想我把他按在床上,不許他反抗,然後我……
停!
洛清寒你給我停!
洛清寒苦惱的按住額頭——
現在問題是,我要真吻了,我能忍住不說實話?
哈哈哈!
兄弟你沒想到吧,我其實一直暗戳戳的喜歡你!
什麼水泥封心啦,什麼血濃於水啦,扯淡的。
就是想做你老婆,想嫁你,想給你生沈科比!
然後每天寵著你,討好你,只要能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要是把這種心裡話都說出來,那他……
那他不得被嚇死?
他一慌,再跟他爸媽一說,非洲暴君開著黑科技第六代飛機過來,指著我的鼻子說——
「給你5萬億,離開我的兒子!」
那不徹底亂套了?
兩人越想腦子越亂。
白周喊了兩遍「吻啊」,但是誰都沒動。
兩個人跟看了美杜莎一眼,變成了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僵那了……
白周搖搖頭。
這種情況挺少見,好在他遇到過,所以還算有點經驗。
一般來說,到了這個時候。
一個好的助理可就派上用場了……
他悄悄給自己今天的小助理楚青梅遞去一個眼神。
楚清梅秒懂。
她把遮光板一扔,走到兩人身後,按住兩人的頭……
猛地往一起一推!
!!!!!
瞬間,洛清寒櫻紅柔膩的雙唇,猛地印在了沈悠的唇上!
兩人大腦一片空白。
吻上了?
大白天,沒喝醉,當眾——
吻上了?
沈悠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怎麼就吻上了!
而且。
咱就是說。
這事最過分的就在於——
寒哥她的唇好柔軟啊。
吻起來真的好舒服啊……
完了。
沈悠心裡一陣顫抖。
我廢了!
一旁的洛清寒全身都在戰慄——我吻他了。
這事是意外,我倆是來賺錢的,我倆沒想吻,不能怪我倆!
要怪!
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吧,畢竟自己是問心有愧的那個。
畢竟。
畢竟我是真喜歡他啊……
「好極了!」白周在相機後叫道:「保持住!」
「不不不,沈悠,親上就可以,不用伸舌頭,不要舌吻,會吃口紅還得補妝……」
「OK!」
「咔嚓!咔嚓!」
……
2個小時後。
沈悠雙目失神坐在工作室的電腦前,看著白周的拍的一組照片。
他腦子已經停擺了。
就只記得一個數字。
14下。
剛才他一共親了14下。
「這張!」白周指著一張兩人激吻的照片,激動的說。
「這是我當攝影師以來,拍過的最完美的一張!情緒,技術,狀態,全部拉滿!」
「雖然我剛才第一次當攝影師哈……」
「但是!」
「但是你看著這照片,都仿佛能聽到你們兩個人劇烈的喘息……」
「荷爾蒙的味道簡直撲面而來!」
「沈悠,你能不能授權我用這張照片,做我將來工作室的宣傳圖?」
「宣傳圖的意思是……」沈悠流著冷汗問,「掛在街上讓大家看?」
「對!」
「不不不不不……」沈悠瘋狂搖頭,不要啊!
「那好吧。」白周失望的搖搖頭。他是真的欣賞這一張。
兩個人長的美是一方面,問題是抓拍時那個狀態實在是太美好了。
那個愛在心頭口難開的眼神,那個「沒有你全世界都毫無意義」的表情。
那握緊又不甘鬆開的手。
咱就是說,簡直磕死!
白周一陣滿足的搖頭——給他們倆拍照真是一種享受啊。
別的情侶還要告訴他們做出那種動心的表情,他們完全不用,都在臉上呢!
不過……
「沈悠,我怎麼覺得你倆性格都挺羞澀呢?」
「誒,你說你這麼羞澀,那當初你是咋跟清寒她表白的?」
沈悠一愣。
我咋跟寒哥表白的?
我沒表白啊!
我不敢啊!
沈悠深呼吸了一口。
他這一生如履薄冰,所有的表白從沒走到對岸……
沈悠平生一共表白過兩次。
一次是對安又恬。
另一次也是對安又恬。
一次比一次慘!
所以安又恬給他的教訓就是——
不要表白!不要表白!不要表白!
不表白還能做個朋友,一表白鬧個狗血淋頭,那就完了……
沈悠想過跟洛清寒表白嗎?
他每天都想。
但他一想到結果他就秒慫——
他突然就覺得做兄弟,真的挺好!
如果寒哥明確拒絕自己倒還好。
但如果她像安又恬那樣吊著自己呢?
小悠,我也不是說不行,我先考察你個5年?
那沈悠真的會難受死……
因為他太喜歡洛清寒了。
她太美好了,被她拒絕太可怕了——那絕不是像安又恬那次那樣,淋一次大雨就能過去的……
但是。
沈悠又問自己。
但是就不表白嗎?
就拖著嗎?
白周說的是對的——自己不可能這麼一直拖下去的。
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原本沈悠以為,自己可是遺傳了沈騰飛的演技,自己肯定能繼續演下去……
可是剛才那14個吻,讓他明白,他其實已經演不下去,到極限了。
表白吧。
行或不行,由寒哥決定,但自己必須去做。
今天這14個吻,已經讓他沒有退縮餘地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躲不開,那就承受吧。
「其實我倆當初情況有一點特殊。」沈悠抬起頭跟白周解釋道。
「我倆在一起這件事,有點家庭方面的小阻礙。」
「但是在一次重要的比賽勝利後,我還是跟她表白了。」
白周一愣:「比賽?」
「公司組織的無聊小比賽。」
「這比賽比到那第三場時,我發現我倆之間那些阻礙都沒有了,當時那個場面我記得很清楚——」
「我們贏了。」
「而寒哥她……」
「她當時戴著一副嶄新的手套。」
想像著那個畫面,沈悠下了決心。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白周好奇的問。
「就是最近。」
沈悠說。
就是贏下夏三體的第三次比賽後的事,就是馬上要發生的事。
下了決定他突然感到一陣輕鬆。
寒哥,你要拒絕就拒絕好了。
你要吊著我也隨你。
我反正已經沒辦法了。
愛你這件事。
根本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我就任你宰割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