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道爺身上,在場的人也就只有他對於這些陣法之類的東西有所了解。
好在是李四麟看到了底座,白蓮教雖然是佛門出來的,但佛道本就是一家,道爺見多識廣,對佛門也有所了解。
他在地上根據李四麟的記憶畫出了一幅畫,你還別說,中間就是一朵盛開的蓮花,兩側是單獨的兩個花苞,中間有一塊空的地方,而最底下的底座有點像寺廟中的那種。
反正李四麟也看不懂,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道爺指了指中間偏上一點,「如果我沒猜錯,四麟你看到的光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李四麟點點頭,道爺繼續說道,
「在《大般涅槃經》中,有云:「譬如蓮花,生於淤泥,不為泥污,長莖而出,離塵垢遠。」
「而白蓮一教雖然出自佛門,可也有所不同。」
「這中間應該是個祭壇,也是白蓮的根部所在,」
李四麟有些好奇,在圖上這一朵白蓮有點像是開在半空中,而且行兇的大概是黃集道啊。
他也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道爺嘆了一口氣,「白蓮教本算不上蟹教,這裡和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有關。」
李四麟險些脫口而出,他本來想說朱元璋不是明教的嗎,教主張無忌啊。
不過仔細一想,此時金大估計還沒寫這本書呢吧,他也不知道是啥時候寫的,別丟人現眼了。
原來傳聞中朱元璋曾經加入過白蓮教,後改投紅巾軍,造反之後很多部將也是來自白蓮教,這中間也許是擔心白蓮勢力做大,登基後特意在《大明律》中嚴禁白蓮教。
「為首者絞,從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
而解放前的大部分蟹教其實都是源自白蓮教,黃集道更是其中佼佼者。
法不外傳,其中的很多秘術都是口口相傳,而所有蟹教中只有黃集道一脈相承,也接受了不少當初白蓮教的秘術。
李四麟的第一個疑問其實就是和白蓮教的教義有關,盛開的白蓮已經脫出淤泥,吸收天地靈氣,不再是人間之物。
說到這,道爺更是憤怒,如果他沒猜錯,這六七百年間,恐怕這個祭壇一直都是用活人祭祀。
而這活人血肉魂魄也就是白蓮的養分。
李四麟一聽也是很憤怒,但寧守一則是不為所動,作為內衛中的一員,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見識過。
這世間沒鬼,沒妖,但有些東西也是很邪門的。
道爺再次指了指盛開白蓮的根部,
「這裡最有可能,不過你們要小心,要知道如果咱們的猜測都是真的,那說明這唐家村絕對和唐賽兒有關,有些秘法傳承了幾百年,很難應對!」
寧守一夜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李四麟突發奇想,
「道爺,你們道家不是會畫符嗎,畫幾個鎮妖除邪的符保護一下這些兄弟多好啊。」
雖然是黑夜中,但也能看到道爺的臉又黑了一些,
「我他娘要會這些,還至於來工安當差賺那138!」
「那些符咒無非是安慰而已,屌用都沒有!」
這話可不是李四麟說的,他可不敢說這些話,作為武林中人,有幾個敢瞧不起道佛兩門。
你要說降妖除魔,恐怕誰也不敢站出來,哪怕是大能高僧也是如此,這世上也沒這些玩意。
你要說出去打架,尤其是武當山上那些人,一個比一個跑得過、下手狠,什麼修身養性,狗屁吧。
不惹他們,人家自稱貧道,你惹著他們,罵起髒話比你都溜。
真武一怒比起金剛怒目還要恐怖的。
寧守一他們準備出發,李四麟他們也只能看著這十個人消失在黑暗當中。
進去起碼有二十分鐘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所有人都提心弔膽的,為他們而擔心。
「砰!」
連續的幾聲槍響,徹底打破了寧靜。
槍聲驚擾了天上的鴰鳥,讓人心煩意亂。
李四麟此時真的很想衝進去,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沈哥,找個制高點,我去村口接應一下。」
阿湖和韓哥都要跟著去,但被李四麟拒絕,他去自保是沒有問題的。
阿湖遞過來一個竹頭盔,示意他戴上,起碼能安全點。
李四麟接過後剛要扣在腦袋上就停下了,媽的還是有些疏忽了,怪不得大家對戴這玩意都有點不情願呢。
竹子是啥顏色,翠綠的。。。雖然這已經烘烤過,顏色發黃,但依然有一點綠色存在。
這不就是戴綠帽子嗎。。
他摘下來後叮囑阿湖,「回去後想著點,刷黑漆!」
「徐老鬼,給我一把輕機槍!」
徐老鬼也毫不猶豫,從自己的人手裡拿過一把五六式輕機槍。
李四麟很清楚自己的槍法,一點戲都沒有,別說黑天了就是白天也沒戲。
但拿著輕機槍則是不一樣,他的手穩,力量大,能夠壓得住,而且一把輕機槍不過十幾斤,就算加上子彈袋也不過三十四斤。
這點重量對於他而言,什麼感覺都沒有。
之後義無反顧的向村子口衝去,他的速度奇快無比,而遠處的槍聲也連綿不絕。
就在他即將衝到村口的時候,身後有人射擊,是沈哥開火了。
而就在他不遠處,也看到了寧守一的身影,只有五個人,而他們身後則是有大概一二十人在拼命的追逐。
槍口的火光劃破了天際,李四麟從懷中掏出一個手電筒,推開按鈕,一下子就甩了過去。
手電筒的光在空中盤旋著,而沈哥抓準時機,就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連續開了五六槍。
每一槍都有一個人影倒下去。
寧守一明顯是受了傷,他拖在最後,依舊是不斷的射擊。
好在是沈哥這幾槍徹底擊潰了對手,而寧守一這幾人也衝到了李四麟的身邊。
這時候李四麟可不慣著了,如同戰神一般,連續三個彈夾全部射空,追擊的人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寧守一高喊一聲,「趕緊撤!」
李四麟也馬上背著槍,比兔子跑的還快。
路上還看著一個兄弟腿部受傷,有兩個人拖著他前行,這怎麼行,這麼慢。
他一手拎著輕機槍,另一隻手直接將這夥計夾在了自己腋下。
即便如此,他跑到也比別人快。
對方並沒有繼續追擊,一是沈哥的槍法太准,第二個就是李四麟也太狠了。
一把輕機槍在他手裡比步槍還要穩,也不需要瞄準,大概方向差不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