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支雅雅的點名,會議室的死寂越來越盛,眾人連呼吸都默默放輕。
生怕誰的呼吸聲過重,又吸引到支雅雅的注意,被她致命打擊。
支雅雅見他們就差變成兔子打洞躲起來冷哼,再瞄了瞄在外面盯著自己的簡學青,選擇將手裡的報告放在桌子上:「今天的會就到這裡。」
大家聽到這解脫的話,頓時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可惜被白色的口罩遮擋住,沒人看見,不然指不定又要挨罵。
支雅雅很快又想到了什麼,目光如刀芒鋒利,掃過了眾人:「馬青啼。」
「到!!」
被叫到名字的馬青啼哆嗦了下,大應一聲。
聲音超大,把旁邊的人震得捂住了耳朵,投來幽怨的目光。
這麼算工傷吧?畢竟是來自同事的攻擊…
馬青啼被附近的眾人眼神殺,訕訕地道歉:「對不住,對不住!」然後順著人群讓出來的小道走出去:「教授,我來了。」
支雅雅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清脆的響聲盪起:「你昨天,是不是穿著工作服出去了?」
馬青啼身體一僵,冷汗淋漓。
糟糕!
昨天做實驗成功太高興,直接蹦跳著出去打算報喜。沒想到中途遇見了教授……
哎…昨晚還以為躲過一劫,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呢。
「對不起教授,我會改的!保證不會再犯!」馬青啼立刻低頭道歉,沒有半點猶豫。
錯了就是錯了,再爭辯也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狡辯太多,可能會讓教授對自己的印象變差。
事實擺在眼前,也沒有狡辯的必要。
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知錯必改!
支雅雅見他這麼爽快,滿意地點頭:「那麼一樓的衛生,這個月就由你全權負責。」
「是!」
支雅雅站起身,目光掃過室內的眾人。對上她視線的人立馬低下腦袋,心裡默念著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回去多吃核桃多補腦,不要總想些有的沒的。我這裡可不是什麼奇幻世界連接點,如果連幻想與真實都沒辦法分辨,你們也沒有畢業的必要。」
她冷聲間,褪下自己身上白大褂掛在一旁,然後走進消毒室,進行消毒才出現在走廊。
「姐姐!」簡學青一直關注著,立馬迎上去。臉龐淡然平靜但眼中亮閃閃,滿是敬佩:「姐姐可真厲害!」
「沒什麼,」支雅雅對實習仔的不滿瞬間消失,冷傲褪去變得溫柔:「不過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比較自信,就跟阿青在舞台散發耀眼光芒時差不多。」
不管什麼時候,支雅雅總不會忘記誇讚一句簡學青。
簡學青想要搖頭,但見她眼中的認真和自豪心裡高興,彆扭地望著前方:「但姐姐最厲害!」
「我跟山北哥今天做了午飯,有姐姐喜歡的菜。」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支雅雅用行動表示歡喜,腳步加快了兩分。
確認幾人離開,趴在窗口上斜看,臉都快要被壓成麵餅的實習生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走了!」
聽到了滿意的回答,有人不顧形象地直接軟癱在地上:「呼…教授的壓迫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啊!」
「馬青啼!下次你再穿工作服出去,信不信我們揍你?」
「是啊是啊,你怎麼犯這種低級錯誤!?而且還好死不死被教授逮到了!」
「唉!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嗎?好不容易有個研究成功的…」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大家記住教訓就行!」
「唉……報告又全軍覆沒了…接下來還得重新想!」
「好難啊!到底有沒有人能從教授的手下結業呀?!」
「肯定沒有吧?誰這麼厲害?」
「有!我聽說之前有幾個成功畢業的,成果還在Fs上發表了不說,還回學校當新教授了……」
「果然變態的人都在當教授嗎??」
「真了不起,什麼時候我也能成為大神啊啊啊啊啊!」
那可是鼎鼎有名的Fs,能在上面發表研究論文,分享經驗的人,到後面無一不成為國際上鼎鼎有名的大拿。
更會在自己擅長的研究領域裡成為大名鼎鼎的一方霸主!
無數人擠破腦袋都碰不到的金大門,其含金量高達百分百!
咔嚓,另一道門突然打開。
來人先是把腦袋探出來打量四周,發現支雅雅不在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話語上還帶了點點的笑意:「我就說你們的課題過不了吧!」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仿佛為他們感到痛心疾首,可惜嘴角上揚的弧度實在太大,讓人輕易瞧出他的幸災樂禍。
「嗚嗚嗚!學長太過分吧!現在還過來打擊我們!」有人不服氣,立馬快步過去壓著他的肩膀。
幾人便鬧了起來。
更多人則是開始清理會議室的桌椅,收拾支雅雅留下來的文件。
「學長,為什麼教授不同意我們研究這種課題呀?」
「你們還真把這裡當做成奇妙幻想世界了?」
那學長幫把報告翻開看了看,越看越嘆氣:「雖然咱們這裡確實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但它們都是通過正經研究現世,可不是從什麼修真界、魔法界之類的地方搶過來的……」
「真的沒有嗎?」有人瞬間失望,話中卻還帶著微小的期望:「我想當魔法師!」
「下次投胎可以有,」學長戰毫不留情地打擊他們:「要真有,咱們早修上了!還用得著在這裡辛辛苦苦做課題,做研究……」
「收收心,趕緊把你們這些奇思妙想收起來,準備腳踏實地干!」
「學長,為什麼當初你能這麼肯定我們寫的課題絕對過不了呢?」
雖然裡面確實有點異想天開,但也引用了這裡的某些研究成果,可研究程度上來說,機會還是很大的!!
學長默默看了眼提出這個問題的人,選擇避而不答:「趕緊收拾吧!不然等會吃飯的人多,排隊就長了!」
眾人的動作立馬快速起來,也沒人再追著問了。
學長心裡偷偷呼了口氣。
難道要告訴新崽子們,他們那一批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如果說出來,他身為前輩的臉,可不就丟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