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雅雅淡淡回答，絲毫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打擊了楊柳林多少的自信。
楊柳林撿起噼里啪啦碎成一塊塊的自信，幽幽：「教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管自己曾經做的東西有多差，教授都會認真看完，然後把自己批得想死。
讓他對人生無望，覺得未來黯淡無光，所以才鬱悶地蹲在山底叼了根小草在那裡思考人生，所以才會被出來找材料的老師撞見！
「以前和現在不同，」支雅雅平靜回答，隨手把他修改了一個演算公式，讓演算更快：「以普通老師的角度來說，你做得已經足夠優秀。」
「不是已經出了成果研究？」支雅雅不理會喜悅湊到計算機面前打量公式的人，拿起一旁應當是機密的東西淺淺看過：「應該有很多公司來接觸你吧？」
「確實有，連顧氏集團都在其中。」楊柳林回神，認真思索一番。
雖然教授語氣平淡隨意，但楊柳林知道，能從教授口裡吐出來的名字，就代表了她的關注。
「不過他們可不是圖我名下的小研究，」楊柳林嗤笑，他早有察覺。
畢竟自己的研究成果對顧氏集團的作用不大，或者是完全不相干。
楊柳林接過支雅雅脫下的白袍掛在一旁，兩人穿過消毒室才離開。
走廊白亮，鏡頭隨行。
「能說？」支雅雅視線掃過在門口等候的攝像師。
「能說，」楊柳林無所謂：「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是他們看不上我的東西，但又沒辦法。」
他只是個年輕教授，即使可以獨立完成很多實驗。但對一些老教授來說，還是個剛入門的年輕新手。
即使有天分，但腦袋裡儲備的學識還完全不夠，還需要學習磨練。
「他們不過是想通過我，在我老師那裡留下幾分好感。」
「你老師做了什麼，讓那些人還需要拐彎抹角的來討好。」
「出來啦出來啦！」若水見到他們的身影，立馬跑過來，飛速遠離像木頭一樣安靜坐在椅子旁邊的兩尊冰凍雕像。
「支姐姐，裡面好玩嗎？」
支雅雅隨意的點點頭，敷衍：「還行，一般吧。」
「我就知道裡面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我跟曼麗才不進去呢！」
實驗室看著挺好，但環境冷冰冰。
人來人往步履匆匆，除了看到楊柳林會停下來問一聲教授好，就立馬跑得飛快。生怕被他逮著去幹活！
「不過這邊人好少，不像剛路過的實驗室那麼多人。」
「今天這邊放假，」楊柳林隨口回答，直直盯著一拉走簡學青在大門口拍照打卡的支雅雅。
才等兩人拍完照，楊柳林才開心的大步湊近：「學姐，還有很多地方，要過去嗎？」
支雅雅幹完正事，答非所問：「所以你老師做了什麼？」
她直接坐上校車，用行動回答他的問題。
楊柳林跟著她坐上了，手熟練的握住了方向盤，一邊等待後面幾人過來，一邊回答：「京市郊外，有一塊海。」
「我知道，我知道！」若水歡快插話進來，清脆的聲音悅耳：「那塊海地被稱為海之角！」
當然，她說的話也很少會是正經的話：「大家都說是大海探出了對內地探索的小腳腳！！」
本來京市不靠海，但偏偏那個海之角從大海延伸到了京市郊外的邊緣。
所以許多城市都因此過上了沿海城市的生活。
支雅雅淡淡應下：「然後呢？」
星球本來就大，什麼樣的地形都會有。海洋延伸出的支流而已，多正常。
「在京市海岸的對面，則是澄海市。」
「聽聞我國有意在這塊海角的中部建立一座大橋，直接連通兩市。」
【我也聽說了！！好期待！】
【一想到以後去京市方便，我就開心！還能順路看海呢！】
【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對嘛對嘛！我覺得我們早該這麼幹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哇！」
若水睜著大眼睛，非常期待：「澄海市的大家來我們京市玩也不用再搭三四個小時、拐彎抹角的動車了！」
「直接從橋上開小車過來，估計不出20分鐘就能到咱們京市！就跟平常去市里沒什麼區別。」
楊柳林聞言沉默，區別還是有的，京市堵車。
不過懸浮班車車出現，已經大大緩解了交通問題，想來以後京市的很多地方都可以解除限制。
「所以重點是什麼？」支雅雅沒有心情聽那麼多鋪墊，只想知道自己詢問的答案。
楊柳林笑了笑，顯然很是了解支雅雅沒有耐心的模樣，立刻像聽話的好學生將自己得知的所有情報一一說出：「雖然只是傳言，但是海角中部的地皮因此飛快的漲價。」
那邊的地皮多數有主，屬於國家。
「但不知道…近期聽聞，國家那邊似乎打算放出一塊地皮，可以售賣給個人或者公司。」
未來那可是連接兩市海峽大橋之地，等這一壯舉工程完成，可以記入兩市史書，也一定會成為新的景點。
要是有企業能在那裡買下一塊地皮並且建造什麼東西，其紅火程度肯定不用說。
所以在各種傳言下，很多公司老總開始在走人脈，想辦法打聽消息。
楊柳林苦笑又無奈：「不知道他們從哪裡聽說，我老師可能會參與到底氣如何售賣的討論里，最近總是被打擾。」
楊柳林眼裡閃過厭惡，對那些無孔不入的商人十分討厭。因為他老師在環境領域有絕對發言權，在面對地域環境發生引起的一連串環境反應有應對經驗，所以才會被國家邀請。
同等，其他領域的大拿也被不同程度上門打掃。
但好在他們個個都是國家嚴密保護的人，導致被騷擾的對象變成了他們的學生…
「怪不得顧家最近忙呢！」若水吐槽了一句，扭頭看向金曼麗：「這很值錢嗎？」
金曼麗淡淡：「能在兩市交接處建立公司總部大樓，也會成為新的標誌性地點。」
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公司將會成為那塊繁華之地的標誌性建築。隨著宣發公關，公司會跟大橋永遠的綁定，源遠流長，其名絕不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