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黃金俱樂部為什麼要殺理察?
靚坤對林楓的投資目光是格外的佩服,然而本著愛財如命的心思,靚坤又對自己的錢財十分負責。
投資,錢生錢,這是每一位成功的商人都會做的事情。
人的經歷不同,學歷不同,能力不同,自然就對投資眼光有了偏差。
林楓的許多投資,看起來就像兒戲一樣。
比如在有線電視開始普及的當口,盯上一支專門生產電視機室外天線的股票,還拉著靚坤一起投資。
這是什麼逆潮流的選擇?
靚坤理所當然的拒絕了。
投資這種股票,血虧!
然後呢,他就眼睜睜的看著林楓投入了十萬港紙之後,那股票跟打了雞血一樣迅速的升。
林楓平倉的時候,十萬塊已經變成了八十萬。
簡直就是離譜。
靚坤完全看不懂這種操作,對於裡面的細節,他不想深究。
這種妖股,太特麼的誇張了,靚坤哪怕明知道他是妖股,也不會投入太多的金錢。
然而走私這種事情,以他的經驗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好壞。
畢竟,他們旺角也有走私的。
比如說街機。
這種東西幾乎全世界各地的人都喜歡它。
那自然需求量就很大。
好比夷灣,正常發貨的街機算是一個計量單位,通過走私進入的,就能賺三倍的錢。
金錢帝國嘛。
靚坤深深的知道,只要操作好了,走私是暴利中的暴利。
恰巧,相比他們兩人,葵青的韓賓就是真正的走私大王。
有韓賓的加入,這筆生意真的可以做。
「需要投資多少錢?」
靚坤有些迫不及待,
「一千萬夠不夠?」
林楓白了他一眼:
「我本想著賓尼氣魄能大點,結果他對我的判斷還有點猶豫,一上來不準備玩那麼大。」
「只想著幾千萬先玩一玩。」
靚坤有些小失望:
「才幾千萬?」
「那我的投資額度不就頂天一千萬麼?」
「不行,我得找他聊聊去。」
靚坤端的是財大氣粗。
有一說一,在洪興一眾堂主當中,靚坤算是會做生意的,他與人打架,向來是以本傷人。
行事風格,自然霸道的很。
再有林楓的情報相助,靚坤的財富在一眾堂主中也是排在前列的,比不了林楓,但能夠與他相比的,穩穩勝過他的,也只有蔣天生了。
連韓賓都不敢說穩勝他。
尖沙咀的太子能站穩腳跟,說白了就是有靚坤和林楓這兩位有錢的大佬罩著他。
打架就是打錢,這東西到哪裡是適用的。
林楓和靚坤有錢,還願意支持他,除非太子是個廢物,否則一定會穩穩噹噹的立柱。
林楓聳聳肩:
「你去唄。」
靚坤興沖沖的轉身就走,然而走了一步,趕緊又回來了:
「理察那個鬼佬怎麼回事?」
林楓對靚坤不隱瞞:
「我用了點手段,讓黃金俱樂部產生了內訂,於是理察就被制裁了唄。」
靚坤愣然:
「你用了手段讓他們自相殘殺?」
林楓聳聳肩:
「鬥爭麼———·很常見的。」
時間倒退回下午五點,理察被廉署的人揍的很慘,最慘的是他講不清楚哪張銀行支票不是他簽的名。
這就要命了。
老爵士溫和的問道:
「理察,你能告訴我們這些支票哪張是假的麼?」
理察差點要瘋了,哆哆嗦嗦的掏出自己的支票本,努力的比對,臉都呆滯了:
「這支票是真的?」
「不可能啊!」
「怎麼會是真的呢?真的明明在我這裡,我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啊。」
「俱樂部沒有給我命令要轉移這些錢,我怎麼會簽支票?」
老爵士微微搖頭:
「理察,你且去旁邊休息一下吧。」
理察陡然驚醒,高聲道:
「爵士,這不是我做的,我對您忠心耿耿啊。」
然而廉署的人已經把他帶下去了。
老爵士往椅背一靠:
「這事情透著邪乎,你們怎麼看?」
廉署的副專員出乎預料道:
「這事情不是理察做的。」
老爵士溫和道:
「我還以為你會咬定理察做的呢。」
副專員搖搖頭:
「我見過太多的人狡辯了,老實講,剛才那套施展下來,再鐵打的漢子也是受不了的。」
「理察竟然生受了,這就了不起。」
「他算得上一條硬漢。」
「但僅僅是這樣可不夠。」
「他說不出支票的真假·——」
「這才是大問題。」
老爵士微微皺眉:
「你的意思是,這些支票真的是理察簽的名?」
副專員果斷道:
「不是!」
老爵士不滿道:
「你把我繞糊塗了。」
保安局副局長這會兒說道:
「專員的意思是,那些簽名不是理察簽的,是有人模仿理察的簽名簽的。」
「可理察分辨不出來,這問題大了。」
「對方是一位善於模仿筆跡的高手,堪稱以假亂真。」
「這次他可以模仿理察,下次呢?」
「如果模仿的是我們這三人的簽名呢?」
「這才是麻煩所在。」
老爵士悚然動容:
「說的對,理察不算什麼,可是模仿理察簽名的人才是最關鍵的。」
副專員道:
「理察是我們的白手套,他負責最初的金錢。」
「他的工作很容易得罪人。」
兩人同時點頭贊同。
理察的工作豈止是容易得罪人,搞不好就容易被人打黑槍。
然而這就是理察存在的意義,他是白手套,又是防火牆。
別人對黃金俱樂部的恨意止步於理察,不會波及三巨頭,這是最重要的。
要是三巨頭出了問題,那麻煩就大了。
可憐的理察還以為三巨頭器重自己,還幻想著能夠坐上保安局副局的位置,其實他並沒有想到,現在可不是換屆之年。
保安局的副局又如何能夠擔任?
說白了都是套路。
副局長臉色陰沉:
「理察本來是我們三人的防火牆,但現在-——·防火牆失效了。」
老爵士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暴露在別人眼裡了?」
副專員苦笑道:
「應該是的。」
「一次性從幾家銀行裡面提走四個億,這分明是對我們的警告。」
錢的數量在不同的人眼裡含義是大不相同。
對於乞弓來說,一百塊錢都是大錢,丟掉十塊錢他都心疼的睡不著。
對於大富翁來說,十億也是大錢,被勒索了也就是肉疼一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對於黃金俱樂部來說,四億當然也是大錢,被人硬生生的明搶走了,也會心疼一一但也僅僅只是心疼。
三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他們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更是機敏的知道了那個一次性提走四億人的傢伙的言外之意警告!
這是對黃金俱樂部的一次針對性極強的警告。
能夠一次性的出動四五十人,能夠在同一時間行動,能夠不出一點點的差錯,能夠精確的查找到他們洗錢的銀行—.
對方的勢力已經不比他們小多少了一一當然,這是純粹的按照武力計算的。
對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分明是已經摸到了他們的底細。
提取四億,又掐准了他們的底線。
四億讓他們元氣大傷,卻文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那一步,了不起一年的利潤沒了而已。
可產生的效果,足夠讓自己思量了。
老爵士百思不得其解:
「咱們三人得罪過這麼兇狠的傢伙麼?」
副局長和副專員同時搖頭。
副專員說道:
「如果硬要說有,那肯定是我們職業上的問題。」
「可這裡有一個地方說不通一一要真的是因為職位的原因得罪了人,人家沒有必要拿黃金俱樂部開刀。」
「大可以直接針對個人。」
「換句話說,不是我們得罪了人。」
副局長也道:
「如果是我們得罪了人,以他們的勢力,既然可以搞到理察的支票信息,
自然也可以搞到我們的。」
「我們在俱樂部的權限可比理察高的太多。』
「理察不過是因為白手套的緣故,他的帳戶因此特殊。」
「但我們三人的帳戶,本身就是特殊的。」
老爵士微微點頭。
沒錯,他們的帳戶是極端特殊的,特殊到什麼情況呢?
可以透支!
哪怕是帳戶上沒有足夠的金錢,一旦他們三人有需要,都是可以動用各自的銀行信用的。
甚至可以提取十倍於銀行信用的存款。
這就相當可怕。
如果對方針對他們三人來下手,甚至可以把銀行給搞癱瘓。
副專員繼續道:
「總的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應該是理察得罪了人。」
老爵士皺起了眉頭,法令紋深沉。
「理察會得罪這樣的人物?」
副專員點點頭:
「民間藏龍臥虎,理察做的又是得罪人的事情。」
「我們吸納他,讓他來到黃金俱樂部,為的就是讓他處理一些我們不方便處理的事情。」
「得罪人,他是專業的。」
「要不然,理察就沒有價值。」
這話說的紅果果,可也是實話。
理察是鬼佬,還是政治部的高級警司,哪怕是在警察局,他做的事情也是得罪人。
他要是不得罪人,黃金俱樂部也就沒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黃金俱樂部看著宏大,實際上的力量也強悍的很,但有一條一一不養閒人。
這是一家私人俱樂部,所有人都是老爵士和副專員、副局長精挑細選出來的。
他們都能夠給俱樂部某個方面的專業知識,
理察的能力就是用警察的身份去威脅社團,然後散貨,收攏黑金。
這就是他的使命。
老爵士忽然問道:
「那伙人———-知道是什麼來歷麼?」」
開口回答的是副局長,
「我動用了我的力量,第一時間查看了監控,發現了疑點。」
老爵士眼中精光一閃:
「你找到他們了?」
副局長斟酌了一下詞語:
「不敢確定他們的身份,但我看到了他們乘坐的車。」
老爵士奇道:
「那車輛很特別?」
副局長鄭重點頭:
「非常特別,那批車本來是要發往東南亞的。」
副專員奇道:
「香江還有汽車製造廠?不應該吧。
汽車製造某段時間被譽為工業皇冠上的明珠,造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它需要長長的工業鏈。
長到什麼程度呢?
可以覆蓋理科大學的幾乎所有的專業。
沒有完備的工業鏈是製造不出來的。
香江很明顯沒有這個條件,若是有,頂天就是來料組裝。
「香江自然是沒有的,這批車也不是在香江生產的。」
「老實說吧,這車是在昂撒生產的,然後運送到香江。」
「他們本不應該被運往東南亞。』
「他們是軍車。」
老爵士身體一愜,駭然道:
「軍車?」
「沒弄錯?」
副局長苦笑搖頭:
「沒有!」
「我的人跟蹤到了一個地方,發現那裡滿滿當當的目標車輛。」
「我們剛想要檢查,就被一夥全副武裝的人攔住了。」
「要不是我們勢弱,搞不好他們就回不來了。」
副專員難以置信:
「真的是軍車?」
副局長點點頭:
「真的。」
副專員皺眉道:
「他們搞些小動作又不是什麼秘密——」
老爵士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們還賺外快?」
副專員對老爵士可不會隱瞞:
「賺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是軍隊,自然也會從這些東西上想辦法。」
「比如倒賣軍火———
「有情報顯示,今年突然崛起的尊尼汪一伙人,就是與他們有著密切的聯繫。」
「駐軍所謂的報廢軍火,都出現在尊尼汪的供應名單上。」
老爵士啞然失笑,倒是沒有對昂撒駐軍的行為做出什麼評價。
賺錢麼———-烏鴉也別笑豬黑,大家都一樣。
「是否可以確定,這夥人就是昂撒駐軍?」
副專員和副局長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感到腦袋嗡的。
仔細想了又想,副專員說道:
「不敢說,但是,他們動用的是軍車,這一點毫無疑問。」
「按照基本的邏輯推理,也能證明一件事情一一對方哪怕不是昂撒駐軍,也是與駐軍關係匪淺。」
「我們要是與駐軍產生了矛盾,討不得好的。」
三人頓時沉默下來。
「理察怎麼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他惹誰不好,去惹昂撒駐軍?!」
老爵士頗感頭疼。
副專員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
「理察未必是招惹了駐軍。」
「很有可能是招惹到了駐軍的白手套,或者無意中破壞了對方的行動之類的。」
「人家就用這種方法警告我們。」
「倒是沒有想著對理察做什麼過激的事情。」
副局長說道,
「理察最近做事鬧的很大,尖沙咀的0記警司羅宗倫,被他指使社團的人殺了。」
「非但如此,他還安排政治部的人在有骨氣酒樓下面槍擊洪興的蔣天生。」
「蔣天生的保鏢因此死了三個,他本人也被擊中了胳膊。」
「惹得洪興大怒,對外掛上了兩千五百萬的花紅懸賞。」
老爵士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是黃金俱樂部,我們能夠存在這麼多年,就是一個字一一穩。」
「做事囂張一點本沒有錯,可沒有讓他到處樹敵。」
「短短的時間內就得罪了江湖前十的兩個社團,要是再給他點時間,他不得把江湖上所有社團都得罪了?」
「要是對方抽了生死簽,來對付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老爵士一針見血,一下子打在另外兩人的七寸上。
出來混是為了賺錢的,黃金俱樂部向來以賺錢為宗旨。
與人打打殺殺,絕對不是他們的興趣。
他們想要做的是安安穩穩的賺錢。
「理察越了線,給我們俱樂部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失,就按照規矩懲罰吧老爵士下達了對理察命運的最終判決,副局長和副專員對視一眼,都格外的贊同。
賞功罰過,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老爵士又道:
「這次的事情是我的一個心病,一定找出這人到底是誰。」
「專員,此事慢慢的查。」
「但不用太過著急。」
副專員緩緩點頭。
「理察位置需要有人去頂替,局長,勞煩您繼續物色一個。」
副局長保證道:
「我親自去挑選。」
老爵士拍拍手:
「雖說出了這些事情,但我們今年也不是沒有收穫。」
「還有幾個月才能過年,我們的收成還是有的。」
副局長和副專員都笑了。
出了這檔子事情,俱樂部的成員們自然要遭受一些損失的,可他們三巨頭從來都是旱澇保收,穩賺不賠。
這就像是林楓穿越之前的基金,無論業績有多爛,但運行基金的公司或者個人,總是穩賺不賠的。
就這麼著,理察被人押到了海邊,正是李富扔手機的地方。
理察到死的時候都不相信這是爵士下的命令。
只可惜,理察雖然是鬼佬高級警司,可他做的事情讓黃金俱樂部損失了四個億,那只有拿命來還了。
靚坤和林楓都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如此的事情,不過靚坤了解林楓的手段,向來是不會落空。
「算了,你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活該理察倒霉。」
「走了,我要去找韓賓喝一杯。」
林楓笑著與他告別。
李富遞過來電話:
「豹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