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哲學話題
第2天一早。
一夜未睡的葉海雅，仍舊坐在住宅1樓。
強者的生物鐘提醒著她時間的流逝。
「早上了？」
葉海雅現在的實力，和全盛時期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她主動承擔起夜晚守夜的工作，也看著林賽昨晚，帶著人偶女僕走上2樓的休息室內。
嘩啦——
葉海雅端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冷水，視線在屋子裡徘徊。
「畢竟是工匠的手藝。」
「單從設計和構造上分析，這房子是真不錯啊。」
時至今日，雖然只有機械族維護這處地下基地。
但建立之初，這裡也有專業的工匠設計製作，安全園區更是考慮到了人類生活的諸多需求。
這裡的主要構造，甚至不是單純地用隧道將一個個房間連起來，而是開闢了真正的巨大空間，用開闊的環境容納所有的建築，讓人們長期居住，也不至於感到過分的壓抑。
一晚上的時間。
從吃穿用度再到呼喚機械僕從，葉海雅都親自體驗了房屋和整個基地的連通性，各方面都無可挑剔。
唯一的毛病，就是禁足。
根據初代主人吩咐下來的工作，機械族們繼續著它們照顧人類的任務。但它們保護基地的秘密，維護基地內的秩序。
所以進入安全園區的人類，被嚴格禁止做多餘的活動。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
人類獨處根本沒有太好的解悶方法。
被長期關禁閉的人類，在這裡除了維持基本生活，精神狀態每況愈下。
這時候，葉海雅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地下基地的建築，除了鋼鐵石塊之外就是泥土，但因為有著工匠技藝的改造，這裡反而沒有正常地下生活的種種問題。
但等視線穿過窗戶……
葉海雅看到安全園區中人們的居住狀況。
她和林賽被安排到的，是一間內部有著複雜結構的2層住宅。
普通人得到的居所只是單一的住處。
一大早，安全園區就有人百無聊賴地爬了起來，發出莫名其妙的鬼哭狼嚎，同時也有人懶散地在地上爬來爬去，仿佛在模仿自己是一條毛毛蟲，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散發自己的內心。
「……」
「我們的待遇，似乎是這些人中最好的。」
看著這些人的精神狀態，葉海雅想起自己的童年。
被囚禁在安全園區之中的人類，他們獲得了肉體自由和生命的安全，代價就是精神狀態的嚴重惡化。
機械族給過這些人離開的機會。
他們放棄自由，選擇生命，現在面對的就是隨之而來的代價。
反觀葉海雅自己：
「這麼看來。」
「他們的狀態，反倒比被組織者統治要好上一些。」
葉海雅自嘲地笑了笑。
她分不清是在嘲笑童年時被支配的自己，還是現在支配他人的自己。
啪嗒——
這時候，2樓傳來走下樓梯的腳步聲。
葉海雅抬頭一看。
「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心外無理……」
「良知……」
「駱駝、獅子、嬰兒……」 女僕人偶呆呆愣愣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嘴裡還不停地嘀咕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詞句。
葉海雅一路盯著對方。
但女僕人偶，真就無視了眼神詭異的葉海雅。
她就這樣推開房門，然後茫然地走了出去，慢慢消失在地下基地的街道盡頭。
「……」
「姐……葉海雅，早上好啊。」
林賽的聲音傳來，葉海雅再度扭頭。
他看到林賽伸著懶腰，也從2樓走了下來。
然後對方不知從哪掏出來兩個長條形的夾肉麵餅，將其中一條給自己扔了過來。
「來，今天的早餐。」
葉海雅一把接住。
下一秒，一股咸香誘人的氣味，就從夾肉麵餅中飄進鼻腔。
即便還沒下口，葉海雅的直覺也告訴她。
現在自己手中拿著的食物，是遠超她過去任何見過或者嘗過的美味。
「……」
七階段的組織者，用強大的意志控制住對食物的欲望
她看向已經將肉餅捲起來，咬了一口的林賽：
「林賽，你昨晚和那個人偶做了什麼？」
「它剛才離開的時候，嘴裡還一直念念有詞，整個人就好像傻了一樣！」
林賽臉上露出一個老實憨厚的微笑：
「沒什麼，就是給它說了一些哲學話題。」
葉海雅眉毛一挑：
「哲學話題？」
「我還以為你對它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從審美上講，這孩子無疑是個美人，而且還是聽從人類命令的機器。」
「我有自己的所愛之人。」林賽罷了把手，然後解釋道，「就是為了讓它們得到更加健全的內心，所必要的一些認知。就比如『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這類型的話題。」
葉海雅對林賽的做法並不樂觀：
「它們是新生的物種，而且還是機械——怎麼可能短時間內理解這樣的話題？」
林賽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也不指望它們能短時間內快速理解，只是把該說的都告訴他們。」
「再者說了，這些機械族內部能夠信息共通。」
「我把這些東西告訴剛才那個女僕人偶，它之後分享給自己的同族，說不定就有人『人』領悟了呢？」
葉海雅不置可否。
得到解答，她這才拿起手中的夾肉麵餅，學著林賽的樣子將餅捲起來，大大地咬了一口。
「嗯？」
白銀魔女那蔚藍色的眼睛，馬上就被迷戀和熱情占據：
「林賽，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我在【塵道世界】這些年，好久沒有吃過其他味道的東西……不對，你的這種卷餅，甚至比正常世界的料理調味還要出色。裡面甚至有源質技藝參與的跡象！」
林賽謙虛地點了點頭：
「這是我自己做的，製作過程，也確實動用了一點源質特色。不過你可以放心，它吃下去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有好處。」
「……」
葉海雅沉默著將卷餅吃完。
她正好坐在窗邊，探頭看了看窗外的『風景』。
這位七階段的組織者，便打開了剛剛掌握不久的好友頻道。
葉海雅：【林賽，你的源質技藝到底是什麼？】
葉海雅：【從我們相遇開始，你已經展示過太多能力，這根本就說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