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死亡』審判
「我……我真的死了？」
「嗚啊啊啊——」
就在林賽面前，這名前一秒還在戰鬥的信徒，開始抱頭痛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還有迎面衝擊而來的強大源質，都在加重人的心理壓力。
也讓這名只有四階的信徒，心靈接近崩潰。
至於剛剛那股視死如歸，要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氣勢。也因為真正來到面前的死亡，消失得無影無蹤。
「……」
面對這種情形，林賽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還準備上點感情系列的攻擊，給這傢伙上點壓力，結果現在看來，似乎都派不上用場了。
「不過，這也算好事。」
「如果他真的視死如歸，逼問起來也麻煩。」
林賽心中吐槽了一句。
隨後他將這名信徒摁在山洞的牆壁上，尤其在左胸位置施加壓力，仿佛要將對方的心臟直接釘在牆上。
「現在，懺悔你的罪惡。」
「……」
「我……我沒有罪惡！」
林賽的詢問，觸動了信徒的情緒。
他一聲大喊，然後便悲憤地解釋道：
「我……我怎麼可能有罪！我的女兒，我的妻子，她們、她們全部死在城外，只有我最後一個人，僥倖活著進來。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人不人鬼不鬼，領著救濟的糧食，像屍體一樣活著。」
「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她們不是我殺的。」
「是這個世界！」
「【法之都】！行正者！都是這些人遲遲不決出統治世界的王者，才讓戰爭繼續，才讓我的生活家人全部死去！」
「我難道有錯嗎？」
「我只是一個受害者，我想對這些施暴的人復仇，又怎麼可能是罪惡？」
信徒聲淚俱下地解釋著自己一切行動的緣由。
然而在他面前，林賽只是維持著冰冷的聲音，同時打開了【解謎遊戲】的技能：
「雅娜菲恩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既不是覺醒者，也沒有辦法決定整個【法之都】世界的命運，戰爭更不是她所引發的。你們找這個藉口殺她，只是單純的泄憤，稱不上什麼報仇。」
黑暗中的信徒幾乎情感失控：
「但是，只要她還活著！心之鋒那個瘋子絕對不會同意其他人的登基，戰爭也會繼續下去！只有殺了這個公主殿下，將王室的血脈徹底斷絕，才有機會讓世界恢復和平！」
林賽繼續說道：
「這個想法，是你自己思考出來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黑暗中的信徒弱弱地回答道：
「是普利茲姆先生告訴……不對，你為什麼會問我這個？」
信徒突然反應過來。
如果是真正的死後審判，對方沒理由詢問自己這些問題。再聯想自己甦醒之前的經歷。
一個可怕的，也更現實的預感就在他心頭浮現。
信徒身上，那些因為恐懼而喪失感知的傷勢，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啊？」
「我真的死了嗎？這裡是哪裡？」
信徒從驚恐中恢復一絲冷靜。
他甚至分析出林賽展現出的源質特質，最後得到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結論：
「你是不是律法騎士！」
「這股源質，是意志的力量！你是行正者？」
「該死！畜生！有種你就殺了我吧！」
意識到自己沒死去，勇氣瞬間回到這個男人身上。
林賽對此則滿不在乎：
「沒關係，我聽到這些也就夠了。」
他直接伸手將對方一把敲暈，然後用【情感之刃】演化武器，捅進對方胸口。
強大的精神刺激，讓信徒對整個詢問過程產生迷幻。
整個人隨後就重新被林賽扔回還在戰鬥的地面。
林賽不打算對一個信徒的生命作出判決，更何況還有加大暴露自己的可能。
這個人的下場。
由本地的律法判處更加合適。
隨即，林賽潛入地下，他準備順著自己挖掘的地道，離開【法之都】王城的正中央。
剛才男人的回話，已經讓他搜集到足夠的線索。
此刻繼續發動技能，組合拼湊，進行推演，一個箭頭就在地圖上指明出來。
「這個是民居，而且在普通人的聚居地，周圍人流複雜。」
「沒錯，應該就是他口中的普利茲姆先生了。」
林賽心中打定主意。
這一切如果和邪神有關，這個男人就是非常重要的節點。
也是林賽現在要去弄清楚狀況的對象。
他加快速度，從地下潛行。這時候正好半個夜晚過去，好友頻道也響起了雅娜菲恩的通訊，或者說戰鬥結束以後的匯報。
雅娜菲恩：【林賽，感謝你的提醒。】
雅娜菲恩：【整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些人大多是在戰爭之中失去一切，眼下孑然一身的難民。他們帶著悲苦和絕望，又受到圖謀不軌之人的利用。】
雅娜菲恩：【在絕望之中，又走投無路，於是遭人利用，可憐又可悲啊。我……其實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雅娜菲恩的話客觀，且感同身受。
經歷過王城的奢侈生活，和外界的顛沛流離之後。如今的她能從各個方向了解這些人的想法，也有資格說理解這些人的痛苦。
只是林賽沒有順著雅娜菲恩的話繼續，他直接拉進主題。
林賽：【雅娜菲恩，我必須提醒你——這件事可能還另有隱情。】
雅娜菲恩：【什麼意思？】
林賽：【記得你看過的文獻嗎？我曾經的過去和初王貝納，一起斬殺過一頭羽蛇。】
雅娜菲恩：【當然記得！那是你在時空混亂的局面下建立的功績，你之前趕路時就跟我說過。】
林賽：【對，但不止如此。那頭羽蛇其實是一個邪神，出身在神話時代，只是一直被封印在外界。直到時空混亂之際，才和我一同來到古老的【法之都】建立年代。】
【……】
好友頻道一時間陷入沉默。
在【法之都】山巔之上，雅娜菲恩心思極其靈敏。
身邊是不斷走動的律法騎士，以及趕來照顧自己的女僕。雅娜菲恩則獨自迎著夜風思考，通過已有的線索，整理出最有可能的答案。
雅娜菲恩：【你是說這些信徒，和神話時代的邪神有所關聯？】
林賽：【只是猜測，我現在就要去進行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