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柒姐姐若柒姐姐！」
「怎麼了，小衾？」
「你看看這個！」
小安衾舉著一本有些破舊的書，封面不完整，但隱約能看見書名末尾有獵艷二字。
「這書又是從哪裡來的？」
「清姨床底下發現的！」
「床底下？」
「嗯！」
安衾興奮地點了點頭：
「若柒姐姐，你看看這個！」
言若柒放下劍，瞧了過去：
「張生與楚尹伊私定終身後，便在盈盈月光下，一吻定情，山盟海誓，永不分離……」
至於後面的內容，便是詳細描寫，這對男女是如何一吻的。
甚至，下方還配有一幅精美的插畫，再現了當時的場景。
顯然，
這本書不是一本，很正經的小說。
看那殘缺不齊名字，言若柒推測，後面的內容可能更不正經。
所以她連忙將書收了起來：
「小衾，我們不能亂拿清姨的東西，這本書我拿去還給她。」
小安衾聞言，乖乖地點了點腦袋：
「哦，好。」
沒等言若柒鬆了一口氣，便聽到安衾繼續說道：
「若柒姐姐！我們也來一吻定情吧！」
「？」
「你看若柒姐姐，這書說親吻是情人之間最好的誓言，我們也來個誓言吧！」
言若柒看著小安衾，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不過不是現在，小衾，等你長大了，我們再說。」
……
「若柒姐姐，你明天就要去仙宗了嗚嗚嗚~」
「小衾，我必須要擁有保護我們的力量。」
「我懂，若柒姐姐，只是，只是，嗚嗚嗚……若柒姐姐，我們，我們定個誓言吧。」
言若柒自然知道，這所謂的誓言是什麼。
「不，小衾，這個，還是留到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一刻吧，這樣，才更有意義，不是嗎？」
「相信我，那一刻，很快就會到來。」
……
言若柒抿著小嘴。
看著小衾與師弟定誓言。
誓言得，很熱烈。
而且，
看小衾那欲拒還迎，雖很是羞澀，但卻頗為熟練的樣子，
顯然，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定誓言了。
言若柒的心情，突然有些複雜，有些恍惚。
小衾的樣子，似乎很是陶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
一時間，言若柒有些不知道該羨慕誰了。
「師姐，下次敲門，好嗎？」
師弟的聲音突然傳來，言若柒也收起了複雜的心情回應道：
「對不起師弟，下次我會注意的。」
與此同時，被江銘打得丟盔棄甲，神智恍惚的安衾也終於回過神來，驚呼道：
「若柒姐姐？！」
與師兄親熱，被若柒姐姐抓了個現行。
一時間，安衾腦袋有些昏，臉色前所未有的紅潤。
就算她現在和若柒姐姐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可是……安衾也不禁想起當初那個誓言。
一時間，心裡瀰漫著一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複雜情緒。
想跑。
安衾下意識地想要躲到師兄懷裡。
可是，她又想起若柒姐姐還在旁邊看著。
有些不好意思。
最後，被子一掀，整個身子縮到了被窩裡，一點兒都不漏出來。
顯然，
需要躲起來緩一下了。
該說不說，這姐妹倆逃避的樣子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騙不騙得了別人不重要，騙得了自己就行。
而江銘這個打算給自己裝翅膀的人，臉皮自然不會像師妹那麼薄。
他笑了笑，惡趣味般地將被子連帶著師妹提起來，用靈力綁上。
把裝鴕鳥的師妹包在被子裡邊，很快，一個師妹餡的包子就新鮮出爐了。
「師兄你幹什麼！放，放我出來！！」
很快，安衾便發現不對，在被子裡掙扎了起來。
像極了被子成精。
被子精一邊怒吼，一邊撲向了江銘。
然後被一隻手制服了，
江銘找准位置，拍了幾掌，發出幾聲脆響。
啪——
被子精頓時老實了，一動不動。
等江銘鬆開了束縛，
突然，一動不動的安衾突然發難，向他撲去。
又被制服了，
啪——
老實了。
目睹了全程的言若柒，突然有些羨慕。
這次羨慕的目標卻很明確，
就是安衾。
原來，這就是師弟和小衾日常相處的樣子。
言若柒能感覺到其中的輕鬆，愉快，親密。
這是她從沒有在師弟上體驗過的。
說到底，面對師弟，她做不到像小衾這般放開。
也不是他的正牌道侶。
只是個，妄想成為師弟情人的人罷了。
就算最後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像他們現在這般親密無間。
畢竟，
她始終得偷偷摸摸……
言若柒輕輕搖了搖頭，不再細想。
自己最近真是有些多愁善感。
不過，
言若柒知道，
無論未來如何，她都已經沒有選擇。
因為，
她已經離不開師弟——那識海中唯一的光了。
……
最後，安衾嘟著紅臉蛋，抱著被子縮在牆角，小嘴裡念叨，畫著圈圈詛咒壞師兄。
「師姐，來這是有事嗎？」
「沒，只是來看看你和師妹。」
安衾和江銘一愣。
「若柒姐姐，你叫我什麼？」
言若柒沒有遲疑地回應道：
「師妹。」
這讓原本被師姐「捉姦在床」的安衾一下子沒了不好意思的心，有些慌：
「若柒姐姐，你，你怎麼了，是生小衾的氣嗎？為什麼？我……」
「沒事，師妹。只不過，在師弟的幫助下，我已經徹底明白了你和我之間的誤會。」
言若柒見狀，連忙安慰道：
「所以，我想換一個稱呼，方便我們重新建起正確的關係……」
聞言，安衾不僅放心了下來，還有幾分雀躍。
師兄成功了！
他終於說服了若柒……師姐！
以後，她就能毫無負擔地和師兄在一起了！
而且還能和師姐也好好正常相處！
好耶！大團圓！
至於稱呼什麼的，對安衾來說，意義不是很大。
就像她從頭至尾都喊江銘師兄，也沒有換一個更親密的稱呼一樣。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安衾還是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那，師姐，我們的關係，還和以前一樣好嗎？」
「當然，師妹，我依然是那個用生命守護你的言若柒。」
語氣雖然冰冷，但卻並未遲疑。
儘管，現在關係變得有些複雜。
但言若柒對安衾感情的真摯卻做不得假。
安衾聞言，情不自禁地越過壞師兄，一把撲到了好師姐的懷裡。
「師姐！嗚嗚嗚——」
她早想這麼做了。
之前因為言若柒對她的感情不對，安衾不敢做出這種舉動。
生怕讓師姐誤會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了。
師姐已經看開了。
安衾也終於可以毫無負擔地撲到她的懷裡蹭了。
今天在師兄懷裡待，明天在師姐懷裡待。
太幸福了吧！
言若柒抱著安衾，感受著那久違的溫暖，卻並沒有以前那些欣喜充實的感覺。
有的是，
些許愧疚。
她剛剛是說了實話，
但沒說全。
其實，
言若柒之所以換一個比較陌生的稱呼，除了上述原因之外，
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在占據師弟空餘時間的時候，她可以少一點點愧疚感。
對不起，小衾。
和，
對不起，師妹。
顯然，
後者對言若柒來說，更能起到一些安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