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在外面無聊地跺著腳丫子。
言若柒清冷的聲音傳來：
「師弟。」
「師姐，煉製成功了嗎？」
「嗯，很成功。」
「那就好……」
江銘笑著，突然掏出一個雪花狀的精美發卡，湛藍如新，很是漂亮：
「來，師姐，送給你。」
「這是……」
還沒送禮物，便先收到禮物的言若柒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發卡。
「剛剛在外面閒逛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賣這些小飾品，雖然只是築基期的法寶，但我覺得和師姐你很搭，就買下來了。」
江銘笑了笑，問道：
「怎麼樣師姐，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拿去退了。」
言若柒聞言，小手猛然握緊，死死握住發卡：
「不……我喜歡。」
喜歡得不得了。
這一刻，言若柒才明白，小玖剛剛說的話。
重要的，不是送什麼。
而是，誰送的。
「那師姐，我幫你帶上？」
言若柒微微一愣，乖乖地應道：
「嗯。」
江銘拿回發卡，繞至她的身後。
伸手插進言若柒的秀髮之中，聞著那沁人心脾的幽香。
師姐長發及臀，如銀白的瀑布一般。
江銘手輕輕一動，秀髮恍若一陣陣絲滑的瀑浪。
他的手漸漸下滑，捋了捋師姐那如同綢緞般的髮絲。
江銘輕輕捧起一抹秀髮，深吸了一口氣，附耳道：
「師姐，你好香啊。」
對江銘的進攻，言若柒的招架無比熟練。
用淡淡，但卻充滿著誘惑的語氣答道：
「那你想吃嗎？師弟？」
很難想像，
不久前江銘這麼說的時候，言若柒還在勸說他不要吃人。
簡直判若兩人。
顯然，
言若柒已經在以往曖昧的氣氛中，隱隱感知到，這個吃，並不是進食的意思。
具體什麼含義，她尚且不清楚，但也能猜到一點。
而江銘，自然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想。」
砰——
言若柒心臟不禁快速跳動起來，小手有些不安地握了握。
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看來，
她只能擋一次攻擊。
第二次，就沒招了。
還得練。
沒等她想清楚，江銘卻繼續說道：
「不過不急，師姐，現在還沒到飯點。」
聞言，言若突然柒有些懷疑：這個吃，該不會就是進餐的意思吧？
是她理解錯了？
就在言若柒自我懷疑的時候，江銘已經拿起了發卡：
「來，師姐，我先幫你帶上。」
「嗯。」
言若柒神色如常地應了一聲。
但只有她知道，從剛才開始，自己的心跳到底有多快。
估計哪怕沿著登道階上上下下個一百趟，心跳速度都沒現在來得快。
她算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小玖說過的曖昧了。
這種感覺……真好。
她很喜歡。
讓她有種和師弟十分親密纏綿的感覺。
在言若柒的屏息凝神中，江銘很快便帶好了發卡。
「可以了師姐。」
「謝謝師弟。」
言若柒伸出小手，輕輕動了動秀髮上的發卡，內心被歡喜填得滿滿的。
江銘後退了兩步，端詳了一會。
他有時候總會覺得，
女生，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
明明只是多了個發卡而已，
卻讓師姐原本清冷的氣質中多了幾分純淨青澀。
看上去竟然又是另一種感覺。
江銘笑了笑，讚嘆道：
「師姐，很漂亮，看來我眼光不錯。」
言若柒聞言，抿了抿嘴，俏臉上不經意間爬上兩抹淡淡的嫣紅，勝世間美景三分。
但她卻不像以往那般，羞澀地避開江銘的目光。
而是突然上前兩步，嬌軀幾乎要貼在他的身上。
言若柒輕輕抬起腦袋，略微仰視著江銘的俊臉，輕聲問道：
「那，你喜歡嗎？師弟？」
江銘也不含糊，點了點頭：
「喜歡的……很喜歡。」
露骨的表達，讓言若柒內心的悸動有些無法自制。
但她終究還是憑藉著意志，強行壓住了緊緊抱住師弟的衝動。
倒不是慫了，
而是，還不是時候。
她已經想到了，如何將自己送出去了。
言若柒悄悄深吸一口氣，突然後退一步，話鋒一轉，問道：
「師弟，接下來的時間裡，你還有事嗎？」
江銘聞言，有些為難地回應道：
「有的，師姐。」
聞言，言若柒小嘴微張，心裡的激動情緒忽然一滯，美眸里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失落。
但她還是不露神色地說道：
「那師弟，你先去忙吧……等你忙完，能回來找我嗎？」
她的美眸里滿是緊張，害怕江銘拒絕。
卻沒想到，
江銘搖了搖頭，笑道：
「可我已經在忙了。」
「什麼？」
江銘捏了捏言若柒的俏臉：
「我忙著陪師姐呢，師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言若柒沒有反抗，任由江銘作惡。
她很想不動聲色。
但，
言若柒始終沒壓住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足以致命的弧度：
「師弟，你一直都這麼壞。」
「那你喜歡嗎？」
「喜歡。」
言若柒頓了頓，又補充道：
「很喜歡！」
「非常喜歡！」
……
鑄神宗外。
「師姐，那接下來，咱去哪？」
「等一等，師弟。」
言若柒搖了搖頭，突然低下頭，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師姐，找什麼呢？」
「我在找……有了。」
言若柒忽然彎下腰，撿起一塊圓潤光澤的石頭。
她走到江銘面前，將石頭遞了上去：
「師弟，送給你。」
江銘像是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般，鄭重地雙手接過：
「謝謝師姐！」
言若柒見狀，抿了抿嘴：
「師弟，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突然送你一塊石頭嗎？」
「不，師姐……我沒空想那些。」
江銘搖了搖頭：
「我已經在想，這塊石頭最後的歸屬了。」
「歸屬？」
言若柒以為江銘接下來會信誓旦旦地說，他要保存這顆石頭一輩子，好好珍惜這顆石頭之類的。
「師姐，你知道嗎？人，都會死。」
畫風的突然轉變讓言若柒一愣，不明白為什麼江銘要說這些。
「師弟……」
「師姐，我也是。」
言若柒突然覺得眼前的師弟有些陌生。
她能清晰地感覺出，江銘說這些時，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而是，
一種淡然。
就好像，他已經經歷過了，並看開了一般。
「師姐，你知道嗎？我對我的葬身之地，並沒有特別高的要求。」
「或天空，或大海，或土地，或化為肥料，亦或成為食物。」
「師……」
言若柒不喜歡聽這些。
但她沒有打斷，只是靜靜看著有些不一樣的江銘。
她突然覺得，
自己或許，根本不了解他。
「但師姐。」
江銘看向言若柒：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上前，握住了言若柒的手。
和她一起捧著那塊石頭。
「真到那天，我會讓人給我立座石墳。」
「然後，把這顆石頭，放在石頭的最上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