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在幾人後面來的,對方挺自負的,認為兩個金剛凡境就能殺了南宮僕射。
短時間內,後面應該沒什麼追兵了。
心法運轉,內力得到補充,體內空虛的感覺才算逐漸恢復。
日子得一天一天的過,能省則省。
目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倒在地上,氣息極為凌亂的南宮僕射。
這裡還有一個傷號呢,指不定得費多少丹藥了。
曹安連忙上前,先探查了一下對方體內的情況,感受著凌亂得跟跳舞一樣的脈搏,曹安神情一肅。
內力凝聚到手上,接連在南宮僕射身上點了幾下,又拿了出了兩枚珍品培元丹,餵到了對方的嘴裡。
一股內力緩緩注入到對方的體內,替其煉化藥力,替其緩解體內翻湧的氣血和凌亂的氣息。
稍有緩解之後,曹安便連忙將對方抱了起來,換位置了。
雖說短時間內慕容復的人可能不會有人追來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換個地方保險點。
曹安運轉著輕功,又飛出了二三里,來到一處小溪邊,尋找塊隱蔽些的地方,這才將南宮僕射放了下來。
找了一棵樹,將其靠在樹上。
曹安脫掉了對方的外衣,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手法極為嫻熟的將銀針落在了南宮僕射的身上。
先是四肢,再是腦袋,然後肩膀,後背。
銀針扎完
曹安再次運功,雙手直接貼到了南宮僕射後背,緩緩的將內力注入到了對方的體內。
沒一會兒,手腳處的銀針開始滲血出來,南宮僕射的氣息也逐漸平緩了下來。
這就是大成醫術的奇特。
大成級的醫術,讓曹安對於人體經脈竅穴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個極深的地步了。
基本上在他面前只要是沒死,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他都能夠救活。
若是只擁有小成級醫術,南宮僕射的情況雖然能治,但還是很棘手的。
但現在在大成級醫術面前,南宮僕射這傷,已經算不了什麼了。
血漸止,南宮僕射的氣息也完全平穩了下來。
曹安一隻手繼續給南宮僕射輸著內力,穩定其體內氣息的平衡,另一隻手也開始將對方身上的銀針取下。
所有銀針歸位,沒一會兒,南宮僕射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南宮僕射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當反應過來是曹安的時候,目光這才平和了下來。
他還活著!
看到正在給自己治療的曹安,眼底閃過了一次詫異,問道:
「你還懂醫術?」
曹安會心一笑道:
「出門在外,實力低微,總得學些保命的能力吧。」
曹安說著,將注入內力的手收了回來,叮囑道:
「我的內力純度終究比不上真氣,既然醒了,便先運功將氣息調順,打坐一個時辰左右就能恢復了。」
「......」
南宮僕射微詫,曹安這般輕描淡寫的描述,搞得她好像真的只是受了點小傷一般。
但自己之前的情況她自己很清楚,就算僥倖活了下來,沒有個一兩個月的時間調息恢復,她甚至連運功都很難。
然而
現在她的身體卻前所未有的輕鬆。
曹安的醫術,竟然也這麼高嗎?
幾乎滴水不漏的基礎刀法,身法,現如今醫術竟也如此了得,這個曹安,還真是一個神秘的人。
「那些人......」
南宮僕射看了一眼四周,顯然已經換了地方,曹安擺手道:
「放心吧,那人已經解決了。」
「對方應該沒想到,兩個金剛凡境追你都沒能成功,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
「你趕緊調息吧,我給你守著。」
「好!」
南宮僕射點了點頭,沒再多問,當即凝神靜氣,開始運功調息起來。
曹安這邊到了不遠處,同樣盤膝坐了下來,開始恢復之前消耗的內力。
同時腦海中也在復盤之前的戰鬥。
這一戰
絕對算得上是他的極限之戰了,所有底牌全開,最終還是對方出現了紕漏他才贏了下來。
金剛凡境,真就那麼強嗎?
曹安仔細思索,其實主要是因為他的目的是為了殺了對方,而且還想速戰速決,打敗對手跟殺了對手,終究還是兩回事的。
倘若真只是將對方打敗的話,他用不著那麼吃力。
3500+的體制,甚至都可以試試不用加成了。
但他卻不能試。
以他目前的處境,他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不能暴露了自己。
所以
在他決定出手的那一刻起,曹安心底便已經給那兩名金剛凡境的殺手判了死刑。
曹安瞥了一眼收穫,很豐厚。
所有小成境界的武學、心法,歸元心經,清風兩儀劍,雁無痕還有剛剛才提升到小成境界的破碎山河拳,進度上都提升了3%。
三門基礎武學的進度倒是沒變,玄變術第三層則漲了5%
熟練度越來越高,提升的進度幅度變小,能有這樣的提升,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而且這一戰,曹安對自己的實力又有了重新的定義。
之後要是再遇上金剛凡境的武者,倒也不用那麼怕了。
至於再往上的境界......
曹安又想到了李寒衣。
扶搖宗師境啊,他到底要努力到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啊。
心法上,歸元心經已經入了小成級,但他的境界卻還只是二品。
歸元心經提升到大成又能夠給他漲多少境界呢?圓滿級又能提升多少呢?
能提升到扶搖宗師境以上嗎?
想到這些,曹安心底便一陣煩躁。
這可是珍品武學的圓滿級啊,不是初級武學,他得努力到什麼時候才能提升啊。
曹安心底一陣感慨,這個世道,太艱難了。
......
調息中
一個時辰
很快就過去了。
「謝謝你,我欠你一條命。」
南宮僕射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曹安也從調息之中睜開眼睛。
看著面色已經紅潤過來的南宮僕射,曹安同樣會心一笑道:
「上次你救我一次,這次我救你,這種才能算是扯平。」
「用你之前跟我說的話,你不欠我什麼,咱倆算扯平。」
在曹安看來,這種才算叫做真正的扯平了,心底也沒什麼疙瘩。
像之前那樣,南宮僕射救了他,只是讓他不用內力陪她打一架便算兩清?
南宮僕射或許的確是那麼想的,但他心裡卻過不去那個坎兒,總覺得還是欠著人家。
但現在嘛,倒也真就誰也不欠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