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曹安猶豫的心終於落下，並沒有將竹碗遞給小芷若，而是直接道：
「我一直在江湖上行走，身邊，正好缺了一個替我拿劍、背包袱的人。」
「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最終
曹安還是下了決心，小芷若聽到這話之後，更是直接睜大了眼睛。
顯然
她也沒想到，曹安竟然會收留她。
還沒等小芷若回答，曹安便又補充道：
「你不用急著做決定，你剛剛也在旁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我跟師父的對話。」
「我的處境並不好，身後還有人在追我，對方實力很強，強到隨便一劍便能將你我輕鬆斬殺，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所以，跟在我身邊，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
「而且有些時候我要逃命，要走很多的路，日子會過得很苦，你...要想清楚。」
「當然，你不願意也沒關係。」
「我和杭州城主也能說上兩句話，到時候我給他寫一封信，你帶信著去，他應該會庇護你的。」
「不過，如果真去杭州的話，就只能你自己去了。」
找洛百山幫忙，這算是最無奈的做法了。
畢竟他跟洛百山的恩怨其實已經兩清了。
甚至於人家透露消息，讓他提前買鋪子，買地，還找人幫他打理鋪子，他已經算欠了洛百山一個人情了。
現在又欠一個.....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此時
小芷若也已經完全回過神來，看向曹安的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小姑娘直接朝著曹安跪了下來，神情堅定的道：
「不用考慮，安哥哥從強盜手中將芷若救下，救命之恩，本就無以為報。」
「安哥哥願意收留芷若，便已是芷若上輩子修來的天大的福氣了。」
「芷若不怕苦，更不怕死。」
「芷若願意永遠跟在安哥哥身邊，做你的侍女，為你背劍，背包袱，更願意為你端茶遞水，洗衣做飯，伺候你一輩子。」
姑娘說著，眼角豆大的淚珠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帶著眼淚，直接朝著曹安便拜了下去。
「哎，不用磕頭，你也別哭啊。」
曹安連忙上前將小姑娘扶了起來，看著梨花帶雨的小芷若，曹安又補充解釋道：
「你跟在我身邊，幫我背背劍、背背包袱就好，沒讓你做侍女。」
然而
小芷若目光卻異常堅定的道：
「若無名分，芷若跟在安哥哥身邊，只會損了安哥哥的名聲，而且，芷若願意做侍女，伺候安哥哥一輩子。」
救命之恩，本就無以為報。
以身相許，可奈何她孤身一人，更是連一份像樣的嫁妝都沒有。
安哥哥則是武功高強的大俠，她又怎配以身相許。
在她看來，侍女就夠了。
「......」
曹安無奈的道：
「我不在乎什麼名聲的。」
曹安無奈的感嘆了一句，名聲那玩意兒，越是在意，越是容易被其束縛，有些時候，還不如沒有呢。
然而
小芷若卻搖了搖頭，輕聲道：
「安哥哥不在乎，但芷若卻替安哥哥在乎。」
「芷若沒什麼能力，跟在安哥哥身邊也幫不了安哥哥什麼大忙，更幫安哥哥抵擋不了身後所追之人。」
「芷若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安哥哥的侍女，伺候安哥哥了。」
小姑娘目光變得異常堅定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仿佛曹安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又要再哭一樣。
「......」
感受著小芷若堅決的目光，曹安心底感嘆，卻還是點了頭，
「行吧，你願意做侍女就做侍女吧。」
根據之前的經驗，曹安清楚的知道，在這種問題上跟個姑娘過多的糾纏，那是絕對拗不過對方的。
小芷若一聽，再次一喜，毫不猶豫的便要再拜，
不過卻被曹安攔住了，
「好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不喜歡別人朝著我磕頭，以後不許再跪了。」
「答應讓你做侍女，那你以後可就什麼話都得聽我的了，包括不准跪這件事。」
「嗯，芷若明白了。」小芷若一聽，右手壓左手，舉手越過頭頂，鞠躬九十度，輕聲道：
「芷若，見過公子。」
曹安無奈，但至少比跪拜禮要舒服多了。
至於這聲公子.....
曹安聽著覺得比那『安哥哥』舒服多了，便也沒有糾正。
朝著小芷若擺手道：
「好了，你也趕緊吃點東西吧，然後收拾收拾，咱們一起上路。」
「嗯。」
小芷若應了一聲，這才直起了身子，雙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後才將手放下。
這一套禮數，很熟練。
曹安同樣有些詫異，這樣的禮儀，可不是一般的漁家女可以用出來的。
記得單一世界之中，周芷若的父親好像也是有些身份的，但好像是躲避什麼追殺之類的才隱姓埋名，成漁夫的。
具體叫什麼他忘了，現在看來，這個世界應該也有一定的身世。
然後又看向了曹安手裡的空碗問道：
「公子，我去給你盛粥。」
曹安看了一眼手裡的空碗，笑了笑，倒也將碗遞給了小芷若。
此時
不遠處正吃瓜的老頭兒連忙喊道：
「哎，小芷若，我的也喝完了，給我也打一碗。」
「嗯！」
小芷若應了一聲，連忙迎上前去，將老頭兒手裡的空碗接過，盛魚羹去了。
小芷若離開，曹安沒好氣的白了老頭兒一眼道：
「你剛剛不是說，不夠你自己去盛嗎？」
「怎麼又使喚上了？」
老頭兒不以為然的道：
「我徒弟的侍女，那不就是我老頭子的侍女嘛，使喚使喚怎麼了？」
曹安直接否認道：
「那可不是，我的侍女是我的侍女，但可不是你的，你想要啊，自己找去。」
這關係得分清楚了，老頭不以為人的道：
「嘁！」
「你小子，倒還挺小心眼兒的。」
「怎麼，打算以後做媳婦兒啊。」
「......」
曹安一愣，直接瞪了老頭一眼道：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拿你當啞巴。」
「侍女，侍女，你知道侍女是什麼意思嗎？你要是亂說，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將來還怎麼做人啊。」
老頭兒神情平靜的道：
「嫁人，你能捨得？」
老頭兒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以他這段時間以來，對曹安的了解來看，這臭小子將來要是能夠捨得，他把面前的房子給吃了。
「我......」
這話
倒還真把曹安給問住了，但卻也不好展現出心虛的樣子，連忙道：
「有什麼捨不得的。」
但說話的語氣，明顯弱了三分，一看就是糊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