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夜自語間。
整個游神隊伍出了街,前往下一條街,而就在這時。
「定!」
一聲鏗鏘般的話音,於秦夜口中輕吐出。
儘管鞭炮震耳欲聾,但在這一刻,上千人的游神隊伍,每個人耳畔都聽到這一字真言。
瞬間。
仿佛時間被定格。
這片地方,無論花草樹木,即使風吹過,草葉搖曳,被點燃或炸開的鞭炮,還是游神隊伍的所有人,全都入定,變得一動不動。
就連小雯三人都在一瞬定住。
但下一秒。
她們身上騰起的黑氣,入定很快被瓦解。
秦夜並不意外。
如果仙神連言靈仙法都破不開,那也將不足為慮。
他只是趁著這個定格空檔,手拂袖而過小雯三人,同時的,撒出手中的三顆黃豆子。
砰、砰、砰……
小雯三人被秦夜拂袖帶走。
緊隨而至。
三顆黃豆子落在神轎台上,化為小雯三人,它們與她們無任何區別,跳著大神。
秦夜亦在原地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
秦夜現身在街道遠處的空地上,小雯三人也在其中。
「解。」
秦夜霎時再吐出一字,隨之單腳一踏地面,整片空地亮起光芒,被障眼法包圍。
另一邊。
整個游神隊伍恢復行動。
上千人繼續放著鞭炮,浩浩蕩蕩走向下一條街道。
整個過程。
仿佛從未有過被定住,無人察覺到,記憶里只有一路游神沒停過,也看不見秦夜與小雯三女站在空地上。
就這樣。
千人的游神隊伍離去。
秦夜沒有去關注,視線落在面前的小雯三女身上。
此時。
小雯在又跳了會後,整個人立在原地,低著頭,如同老僧入定。
或許是請神上身的關係,不是直接被感染,小雯全身散發濃稠黑氣。
秦夜雙視並如劍,開口道。
「來者可是哪吒三太子殿下。」
話音道出的下一秒。
哪吒三太子幾個字迴蕩在空地。
一動不動的小雯有了反應,猛得抬起頭,左清澈、右濃稠的雙眼露出,然後在秦夜嚴陣以待下,小雯動了,抬手對著自己脖子就是抓去。
其瘋狂舉動。
怎麼看都像是要活生生扯下喉嚨處血肉。
出乎意料的情況。
秦夜儘管心中驚異,但沒有干看著,雷霆出手,雙指點向小雯的手。
哧!
五雷金光飛出,打在小雯的手上,令她的手被反震開,阻止她的詭異自殺行為。
「嘿嘿嘿……」
小雯發笑。
她並未因被阻攔,而停止行為,很快再度抬起手。
並且。
小雯這次是雙手抬起,朝自己的雙眼挖去。
秦夜眸子一凝。
「這是被感染後變得喜歡自殘嗎。」
秦夜自問的同時,雙指再一次點出,彈開小雯雙手,但就在秦夜進一步出手,打算施加封印,防止小雯繼續自殘時。
嗯?
秦夜側頭看去。
只見譚雅也變得一動不動入定,然後下一秒抬起頭。
其雙眼的詭異。
與小雯如出一轍。
不過秦夜沒功夫在乎這些,他注意力只在譚雅接下來的舉動。
「嘿嘿嘿……」
譚雅發出笑聲。
但笑聲與小雯截然不同,竟是男人的笑聲,充滿陽剛,接著在笑聲中,譚雅單指豎起,對著太陽穴就是戳去。
「又是請來一個自殺的仙神?」
秦夜說道。
沒有去做半分猶豫,也是出手阻止譚雅的自殺。
事情出乎意料。
原本秦夜都做好與感染的仙神交手的準備,誰知道被小雯兩人請上身的仙神,一反常態,一言不合就自殺。
隨即。
將小雯、譚雅暫時禁錮住後。
秦夜生出好奇。
「仙神被感染後,不是每個人都像胡三老哥一樣,而是感染後的症狀各有不同嗎?」
話語念出。
秦夜立馬否定這一想法。
不對。
從神父、胡三老太爺、被請上身的仙神,看起來似乎情況如所言那般,但在這時候,在場第三個乩童也入定了。
「又請來了?」
秦夜挑眉。
這請神上身概率,比他呼喚土地公、城隍爺概率來得大,達到了百分百。
而且。
第三個乩童也在請神上身一刻。
她儘管沒發出笑聲,可也開始了自殺。
見狀。
秦夜眯起眼睛。
一次兩次能說是巧合,但連著三次,已然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秦夜意識到,自殺行為,並非感染症狀各有不同導致,多半另有原因。
「是因為玄根?」
伴著制止第三個乩童自殺,秦夜喃道。
連續三人都請來感染的仙神,秦夜有理由相信,身具玄根的人,可以自身玄根請來感染的仙神,畢竟乩童能請神上身,自古以來也是依靠玄根。
「這是胡三老哥用玄根歌訣要跟我們傳遞的信息嗎。」
秦夜卻是說完又一次否定。
「這種請來的仙神,全是自殺行為,完全對陽間構不成威脅,胡三老哥犯不著傳遞這種雞肋信息,這種頂多威脅到的只有身具玄根的人罷了……」
當最後一句話說出。
秦夜眉頭挑動。
玄根歌訣……
乩童……
身具玄根……
請神上身後的自殺……
種種的線索,縈繞在心頭,秦夜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不由得抬起手,看向掛在手上的天條牢籠。
牢籠內。
儘管小雯三人請神上身時,令胡三老太爺停手,但很快它又恢復攻擊,盯著秦夜,攻擊向秦夜,但攻擊都落在天條牢籠上。
就連被關押在裡頭的神父也在攻擊。
兩個感染者看到秦夜便攻擊……
瞧著這一幕。
秦夜眸光攢動。
心中的答案在這刻有了確定。
「胡三老哥,你還記得嗎。」
秦夜不管胡三老太爺是否能不能聽得懂,衝著胡三老太爺,便是道。
「你我不打不相識的原因,千年前,我與你初次見面,你看我玄體絕佳,想要我當你的出馬仙。」
隨著言語至此。
秦夜也是身具玄根之人,且是非凡無比的玄根……
這一線索。
浮現秦夜腦海中。
此時。
空地上。
秦夜為了避免有感染風險,自始至終,沒靠近小雯三女,選擇遠遠出手。
但在這一刻。
秦夜主動走向小雯三女,並在臨近她們之際,解開三人禁錮。
下一秒。
出乎意料。
這一次小雯三女不再去自殺,齊刷刷猛轉頭,看向秦夜,然後攻擊秦夜。
面對這一情況。
秦夜沒有半分害怕,反而揚起了抹笑容。
緊隨而至。
空地上悠悠傳出秦夜的話音。
「自古以來人想成為強大的修道之士,看重的是玄根,而玄根歌訣,就是對這些適合修道的玄根、玄體的匯總。」
言語至此。
秦夜回想起小雯三女的自殺行為,出手束縛小雯三女的同時,徐徐道。
「原來你們不是要自殺,而是要殺死身具玄根的她們。」
「原來這就是胡三老哥你要向我們傳遞的信息嗎……凡被感染的生靈,將殺死一切身具玄根之人,或者說殺死一切強大的修道之士,乃至是潛在的強大修道之士。」
「這才是胡三老哥你要向我們傳遞的信息啊,令天庭淪陷的源頭,在利用感染,感染掉威脅,消除一切威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