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和楚雲庭在上次的那個街口,剛好碰到瑪麗從裡面的巷子出來。
兩人沒有一絲驚慌,淡然地站在路邊假裝交談,等瑪麗走過去之後,兩人又往後走了一段距離,和昨天晚上監視瑪麗的人如見到熟人般打招呼,
其實是在交接昨天晚上的情況。
等他們和瑪麗保持一個安全的跟蹤距離後,兩人開始緩步跟在後面。
今天天公不作美,是陰沉天。
楚歆他們遠遠的跟著瑪麗轉了一圈,眼看天陰沉的有些黑沉,她還是沒有要回去的打算,甚至還買了把傘備用。
於是楚歆也讓楚雲庭去找把傘回來,免得下起雨來,兩個人淋成落湯雞。
楚歆跟著瑪麗一路來到名叫白塔山公園的地方,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拍幾張照片後,又往公園裡的高處走。
似乎是欣賞景色般,站了挺長一會,直到一個打著傘的男人慢慢走到她身邊。
楚歆抬頭,天空已經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瑪麗和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特意把傘壓的很低,完全遮住了整個頭部。
楚歆散開精神力去偷聽,順便心裡暗嗤,還真精,這是怕被人讀了唇語吧?
「怎麼樣,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暫時還沒有,每次過去拍照,都會被人盤查,想拍到有用的很難。我不能太冒險,不然到時候就撤不走了。」
瑪麗的話語裡多少有些氣惱。
「還有喬治那邊,他在工作中想要攜帶高精度相機在核工業基地附近活動,很困難。」
男人往下看一眼和公園隔了一條街的黃河,又低頭看看腳下漸漸形成水窪的地面,雨滴落在上面形成一圈圈的漣漪。
「回去告訴喬治,我想和他一起去釣魚,順便拍一些照片留念。」
自從上次那兩隻老鼠被海關查獲後,不說核基地是不是查的更嚴,只他們這些潛伏人員,行事上都要更加小心。
但是不動起來,想要的東西又怎麼能到手呢?
瑪麗似乎不滿意男人的提議,卻不得不點頭應下。兩人又象徵性的說了幾句,才各自分開。
楚歆正想著該怎麼同時跟蹤兩人時,楚雲庭拿著傘回來了,楚歆隨即和他說了情況,兩人兵分兩路,一人跟蹤一個。
楚歆還是選擇跟蹤瑪麗,一直跟到她回去再沒出門。
雨一直下個不停,楚歆沒有離小洋房很近,這種房子視野都很好,雨天裡自己突兀的出現在附近,很容易引人懷疑。
她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站定,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
說真的,她沒有想到雨會下的這麼大,她穿的剛好是布鞋,一路走來,鞋子早已經全部浸透。
冷倒不覺得冷,就是腳下水津津的濕滑感讓她很不舒服。
楚歆放出一點精神力監視小洋樓門口的動靜,繼而集中念力,拿腳下的水窪做練習,
就當打發時間。
所以無人可見的這一方角落,有一人腳下的積水時而向兩邊分開,時而又聚攏到一起,甚至有時候會翻湧著往上,直達傘下之人的小腿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歆看著自己伸手,心念一動,就可以讓雨滴改變方向,匯聚在手心形成水團的效果,滿意的勾唇。
「啪!」
水團落地,在腳邊炸開水花。
察覺到有人靠近,楚歆立馬收回念力,轉過身看去。
不一會周逸塵慢慢出現在眼前,雨滴順著他手裡的傘緣滑落,濺起微小的水花,打濕他皮鞋的邊緣。
見楚歆在看自己,周逸塵將傘微微上揚,將他藏在傘後的面容露出來,線條利落的下頜線在見到楚歆濕透的鞋子時,有些繃緊。
楚歆眨眨眼,發現原來已經要天黑了,自己竟然在這站著玩了大半天的水!
周逸塵走近楚歆,打開手裡的小布包,從裡面拿出一雙黑色的小皮鞋,還有一條嶄新的白色毛巾,遞給她,
「把腳擦一擦,換上。」
楚歆看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周文,翻了個白眼,
「周逸塵,你適可而止!」
「我儘量。」
周逸塵很懂得怎麼不惹毛楚歆。
等楚歆換了鞋,確實是舒服多了。
然後周文被留下繼續監視,他們兩人回去。
招待所里,楚雲庭已經回來了,看到楚歆趕忙給她倒一杯熱水。
楚歆接過來,散漫的半靠在桌子上,問他,
「怎麼樣,那個男人是誰?」
楚雲庭:「那人叫徐林好像也是什麼專家,具體的我明天再調查調查。」
楚歆點頭,隨即把瑪麗和徐林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
周逸塵沉思片刻,說道:「看來這個徐林就是喬治的上線。」
說完又看向楚歆,「去吃飯吧,這個點食堂有飯。」
楚雲庭看天色是該吃晚飯了,可是,
「賈真言怎麼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原本派去送賈真言的人跑了回來,
「隊長,不好啦!」
楚歆……這經典開場白一出,絕對是挺大的事。
楚雲庭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是跟著賈真言的人,立馬問道:
「怎麼了?」
「賈同志一個人進的機械廠,我就在外面等著。剛剛他出來的時候,我正要過去找他,一輛汽車突然橫在我和他中間,一下子就把人搶走了!
機械廠保衛科的人幫忙去追了,我就趕緊來報信!」
「什麼?」
楚雲庭這下也急了,「會不會是境外的那伙人不死心,
資料搞不到,就抓人?!」
周逸塵不理楚雲庭的咋呼,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立即起身往外走,
「先去機械廠,他們追人肯定會有自己的聯絡方式。」
…………
此時的賈真言,被蒙著眼睛,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裡。
他萬分期待那個陪自己去機械廠的人,能早點帶人找到自己,畢竟他是剛被擄上車,現在還沒有跑多遠。
而且楚雲庭的車子跑得快,肯定能追上來。只要時間來得及,自己還是能救一救的。
正想著,車身突然一晃,賈真言察覺出不對勁來,車子怎麼停了?車外似乎還有狗叫聲?
這是不準備出城?那要是楚雲庭他們先追出去,和自己錯過了怎麼辦?
他現在是真的體會到回國時,老師對他說的那席話是什麼意思了,
「想要做國家脊柱是要承擔風險的,除了敵對國會迫害你,連跟你同宗同源的國人也將是你防範的對象!」
賈真言都要哭了,自己TMD還不是機械大拿呢,就這麼搞他!
老師說的太對了,
楚雲庭我錯了,昨天真不該跟你生氣,我確實經歷不來這些!!
你可一定要來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