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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四面楚歌,霸王別姬

2024-12-15 15:46:53 作者: 冰鎮豆腐腦
  項羽喝醉酒剛睡下,突聞軍中有逃兵愣了半天。

  項莊沉聲建議:

  「大王,我抓到部分逃兵,不殺不足以鎮軍心。」

  對於逃兵,任何部隊都是零容忍,如果不嚴懲逃兵,將會出現更多逃兵。

  項莊的建議沒有問題。

  項羽聞言卻沉默了。

  良久,眼中流露哀傷之色。

  「江東子弟跟隨我背井離鄉,江東有他們的妻兒,現在他們想走,放他們走吧。

  傳我命令,不許阻攔。」

  「大王,你……」

  項莊目瞪口呆。

  完全想不到,這種無腦命令竟然出自項羽之口。

  「項莊,去吧。」

  項羽意興闌珊揮了揮手。

  「諾!」

  項莊選擇遵命。

  等項莊離開,項羽靠著王座望著帳篷頂發呆。

  虞姬溫聲細語:「大王好像有心事。」

  「如今四面楚歌,我當然有心事。」

  「大王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果然……瞞不過你。」

  項羽露出苦澀笑容,說起埋藏在心中的往事。

  當年項羽與劉邦結識,兩人意氣相投結拜。

  結拜之時,天降異象。

  一名手持神槍,身穿神甲的神將從天而降。

  神將自稱岳飛,為傳仙人道義而來。

  項羽不信邪,與岳飛比試。

  岳飛站在原地沒動,隨手一巴掌就將他拍飛。

  當時項羽正值意氣風發之時,自尊心受挫,還有劉邦煽風點火,根本不信仙人。

  「時至今日,我才認清劉邦為人,他讓我別信仙人,恐怕私下裡信奉仙人之道了。」

  說到這裡,項羽拳頭攥緊。

  虞姬握住項羽大手,眼中崇拜絲毫不掩飾,「世上真有能打敗大王的人?妾不信。」

  曾經相遇很享受這種目光,現在只覺得羞愧。

  「我說真的,那個岳飛……太強了,強到我生不出反抗之心,不斷用謊言麻痹自己。」

  「大王為何不求仙人?」

  「我說我試過,但仙人沒有回應我,你信嗎?」

  「妾身信。」

  面對虞姬毫無保留的信任,項羽心中愈發苦澀。

  劉邦突然崛起,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從發跡到與他分庭抗禮,前後不過兩年半。

  或許把責任推到仙人身上,有些牽強附會,但不這樣做,項羽會產生自我懷疑。

  因為兩年半太短暫了。

  所以不是太弱,而是劉邦和可能存在的仙人太強。

  如果當初自己信了,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時間悄然流逝。

  轉眼兩日時間過去。


  每到夜裡,漢軍便會在楚營附近吹楚曲唱楚歌。

  楚軍士氣迅速崩潰。

  每時每刻都有士兵逃跑。

  而項羽放任逃兵舉動,引發諸多將領不滿。

  夜裡。

  「大王,鍾離眛逃了。」

  聽到項莊匯報,項羽枯坐在王座上久久不語。

  「還剩多少人?」

  「不足萬人。」

  「待在此地必死無疑,項莊,我們該走了。」

  項莊沉聲道:「願隨大王死戰。」

  「好,好,好。」

  項羽擠出一絲笑容,讓項莊下去準備突圍。

  虞姬伺候在旁。

  項羽沉默著喝悶酒。

  時至深夜。

  想到即將突圍前途渺茫,項羽有感而發: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感受到項羽悲戚心情,虞姬抽劍起舞輕唱。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絕美面龐留下兩行清淚,雙眸深情凝視相遇。

  「住手!」

  等項羽意識到不對,丟下酒樽沖向虞姬。

  「大王,珍重。」

  虞姬嘴角浮現悽美笑容,橫劍自刎。

  滾燙鮮血噴在項羽臉上。

  「不——」

  項羽抱住虞姬倒下的身體。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有烏騅,定能護你安全。」

  「不……呵……能……拖累……」

  鮮血堵塞咽喉,虞姬模糊不清說了幾個字。

  伸手想要撫摸項羽的臉。

  手突然頓在半空,隨後無力地垂了下去。

  項羽抓住虞姬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細細摩擦。

  虞姬緩緩合上眼睛。

  「啊——」

  項羽抱著虞姬嚎啕大哭,像一頭受傷的孤狼。

  項莊聽到動靜跑進來。

  看到眼前一幕愣在原地,然後走了出去。

  帳中哭聲持續許久。

  東方破曉。

  項羽抱著虞姬屍體出帳,將屍體放上竹排,放上柴薪澆上火油,讓竹排順流而下。

  項莊遞上一支火箭。

  項羽彎弓搭箭,一箭射中竹排。

  竹排燃起熊熊烈火。

  項羽駐足水邊目送竹排遠去。

  身後八百騎整裝待發。

  被困垓下,糧草耗盡,唯有項羽親信八百騎有戰鬥力,願意追隨項羽突圍。

  不多時,竹排燃盡沉入水中。


  「大王,該突圍了。」

  項莊上前雙手奉上頭盔。

  項羽接過頭盔戴上。

  季布牽過來烏騅。

  項羽翻身上馬。

  一名個頭較矮的小將奉上長槍。

  項羽接住長槍,目光在騎兵身上停了一會兒。

  莫名有種親切感。

  「你叫什麼名字?」

  小將低頭悶聲悶氣回答:「末將項魚,河裡的魚。」

  「與我同姓,名字也像,倒也有緣,與我同行吧。」

  「諾!」

  小將轉身回到馬背上。

  八百騎翻身上馬。

  「隨我回江東!」

  項羽策馬揚槍帶頭衝鋒。

  小將與項莊緊隨其後。

  八百騎衝出楚軍營寨,突然殺入漢軍陣地。

  項羽一馬當先。

  漢軍猝不及防,頃刻之間讓項羽鑿開口子。

  八百騎隨項羽衝鋒。

  韓信反應最快,調集兵力對項羽多個方向合圍。

  面對韓信圍追堵截,八百騎前撲後繼開路。

  從早晨殺到中午。

  項羽成功突圍。

  劉邦、韓信緊追不捨。

  一路左突右突,項羽逃到陰陵縣時迷了路。

  向農夫問路,農夫指了錯誤的路。

  項羽誤入沼澤。

  騎兵寸步難行,漢軍殺到。

  項羽拼命突圍,一路斬殺百八十人,逃到烏江邊。

  身邊僅剩二十九騎。

  江水滔滔,難以橫渡。

  後方漢軍即將追上來。

  項羽站在江邊,望著江面浪花仰天大笑。

  一邊大笑,拔劍下馬。

  「天要亡我,何以渡之?」

  笑聲感染了二十九騎,跟隨項羽下馬準備死戰。

  小將微低著頭,看著英雄末路的項羽,眼神複雜。

  他不叫項魚。

  他也叫項羽。

  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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