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有少年在為失敗掩面而泣,有老人在反思自己。
還有人在歡天喜地的開著慶功宴,天下院的老師,王學友的父母,還有許許多多同齡的朋友,包括秦姥座下的幹部,都在龐大的宴會裡聚集。
陳世喜歡又不喜歡這種氛圍。
如果只是坐在一旁淺淺的參與其中,多數時候可以安靜的享受,他很喜歡,但如果作為主客要招待來賓,那他就很不喜歡了。
好在今天的主角是王學友。
他已經喝的忘乎所以,醉醺醺的搖搖晃晃,被他魁梧父親王冠勇指著說我王家就沒像你酒量這麼差的,丟死人!
熱鬧的餐桌上,暖暖的燈光下。
狄雲笑著看向陳世說道:「又躺贏一年!連躺兩年了!」
「媽的你小子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陳世得意道:「這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狄雲打趣道:「你啥時候學的這些鳥言鳥語,說人話。」
陳婉兒捂嘴輕笑,嘲笑了一聲文盲。
這時陳世咳咳嗓子解釋道:「我說我長得帥。」
「什麼!?」狄雲瞪大眼珠子:「沒聽清,再說一遍。」
陳世連忙搖頭:「沒沒沒,沒什麼。」
「呦。」狄雲樂呵道:「你小子啥時候還會自戀了?」
雪欣笑嘻嘻的說道:「師父有所不知,他其實私下一直很自戀。」
「是悶騷。」
「有嗎!?」陳世頓時急了,連忙否認。
狄雲調侃道:「你也是表面上人模狗樣,私下菸酒都來是吧?」
「有沒有對你師妹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啊。」
這話一出。
頓時許多人轉頭看向陳世,皆是滿目期待。
雪欣臉頰一紅,腦袋埋進了陳世的胸前。
陳婉兒一拍狄雲大腿道:「你問什麼呢!」
狄雲一臉理所當然說道:「這不大人了嗎,馬上明年就要十八了,這有啥不能問的!」
陳世則是搖頭道:「沒有沒有,還沒有。」
這時,狄雲話鋒一轉問道:「那要不然你倆明年結婚吧?」
「啥!?」陳世眼珠子頓時放大。
狄雲深吸一口煙,道:「明年你就滿足年齡了啊。」
「難道你後面還想再找個新的啊?」
「如果不想的話幹嘛不結?」
「當年我跟你師娘剛上大學時也就偷摸著領證了。」
陳世挑眉:「不是還要辦婚禮什麼的嗎?」
「婚禮什麼時候辦都行啊。」狄雲忽然皺眉道:「我好像還沒給你師娘辦過婚禮是吧?」
陳婉兒翹著腿,撐著臉頰,笑道:「都老太婆一個了,也沒必要辦了。」
狄云:「怎麼沒必要,很有必要啊!」
「而且誰說你老了,我看你多年輕。」
「可以啊,那明年我辦一個,你跟著我一起辦。」
「兩場婚禮連一起,也省事兒!」
「多好!」
陳婉兒翻了個白眼,道:「哪有師父跟弟子一起辦婚禮的,太荒唐了!」
「對!」狄雲卻是點頭道:「要的就是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效果!」
「這才符合我們這種人中龍鳳的規格!」
陳婉兒白眼翻上了天:「你倆別理你師父,他已經喝多了。」
狄雲嗤笑一聲:「喝多?說實話,才剛開始而已,剛剛頂多算漱口。」
陳婉兒笑呵呵:「這就是你師父喝多了的第一個徵兆,胡言亂語。」
這時,王學友湊了過來說道:「臥槽?」
「你倆明年結婚?」
陳世連忙搖頭道:「沒有的事。」
「不結?」王學友瞪大眼珠子,道:「人家跟了你六七年你不娶啊?」
陳世冷哼道:「廢話,肯定娶啊。」
「那明年啊。」王學友炯炯有神的說道:「我讓我爹給你安排一百支軍隊給你慶祝,拿殲滅炮來當禮花放,絕對吊!」
王冠勇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你他媽是喝傻了是吧!?」
「喝多了就滾去吐!」
王學友訕訕笑著被揪走了。
酒後三巡。
陳世這邊徹底安靜了下來,師父師娘去跟長輩們聊天了。
陳世也有點微醺,看向雪欣,女孩子臉頰紅撲撲的,依偎在陳世肩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醉了。
這不對勁。
她酒量正常來說比自己好多了。
「你醉了?」陳世問道。
張雪欣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亮晶晶,眼睛一閃一閃的撒嬌道:「看到師兄人家就醉了。」
聲音非常的嬌羞,奶聲奶氣,陳世聽的心痒痒的,臉上露出難以繃住的笑容。
「今天心情這麼好呀?」
「是呀。」張雪欣柔聲道:「還剩下最後一場州賽,然後我們就高三了。」
「這一年我們不用再面對高年級的人,就沒有壓力咯。」
「想想心情就好,不是嗎?」
她柔媚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少年。
少年被女孩那嬌嫩欲滴的目光看的渾身發燙。
這一刻的他好像突然開竅了一般,想明白雪欣之所以如此開心,好像並不只是因為明年壓力輕,更重要的是剛剛師父提出的那些事。
高三結束以後,他便是人族律法中的成年男性,有資格踏入婚姻殿堂。
他輕聲道:「那師妹,明年我們結婚?」
本就笑吟吟的雪欣聽到這話徹底綻放笑顏,柔軟的身軀撲到了陳世的身上。
陳世挑眉,小聲道:「周圍好多人呢。」
雪欣嗯了一聲後,在陳世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那哥哥我們回酒店。」
「我困了,想睡覺了呢。」
「好。」陳世點頭,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便帶著雪欣先離開了宴會,在門口打了個車前往酒店。
回到酒店後,雪欣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陳世也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個小時後。
陳世的武腕傳來雪欣的消息。
「師兄,你在幹嘛呢?」
陳世此刻正在酒店地下室的修宮裡,回了個正在訓練中。
客房中。
雪欣無奈的莞爾一笑,把手機丟到了一旁,默默脫下他最喜歡的厚黑絲,穿上正常的睡衣,心想師兄真是傻瓜。
自己可是夜貓子,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困呢?
直到第二天中午,回江州的飛機上,陳世才忽然反應過來,問道:「昨晚你那麼早就困了?」
「是生病了嗎?」
張雪欣笑吟吟的看著窗外倒流的雲彩,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