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晚上的忙活,林七夜與柚梨奈終於將諸事安排妥當。
第二天一早,他們將鶴奶奶安頓至養老院,目送老人入住後,兩人踏上了前往大阪的新幹線。
列車飛馳,窗外景色如走馬燈般掠過。
……
大阪警局,一棟莊嚴肅穆的建築,兩人從中走出。
林七夜坐進車內,敏銳的感知如同雷達般掃過四周。
他很快便察覺到身後緊追不捨的車輛,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瞬間洞悉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這群黑道,竟與警方有所勾結?」
柚梨奈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
柚梨奈能夠帶著鶴奶奶一個人生存這麼多年,憑藉的不是那可愛的面容,而是聰明的腦子和強大的大心臟。
她能在黑道橫行的環境中帶著鶴奶奶安然生存至今,靠的絕非那張甜美可人的臉蛋。
而是她那顆聰慧過人的頭腦與處變不驚的強大內心。
「你是說,大阪警察局讓我來領取遺物,實則是他們精心布置的誘餌?」
柚梨奈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這個消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林七夜沒有回答,他緊鎖眉頭,思考了三秒。
果斷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既然戰鬥無法避免,那就必須將損失降到最低。
他迅速從口袋中取出錨點放在左手,右手指尖捏著一根粉筆在車頂上飛舞,勾勒出一個個繁複的魔法符文。
計程車司機見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阻止。
林七夜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塞進司機手中。
司機眼神一亮,瞬間變得沉默起來。
他的計劃很簡單,自己留下迎戰,讓司機載著柚梨奈前往道頓掘。
使用魔法陣必定會引來那道神秘視線的關注,正好趁此機會,往錨點裡注入能量。
「前輩究竟是怎麼想的,充能一次竟需要如此龐大的精神力。」
林七夜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林浩:?
不過,此事也怪不得林浩。
當初購買錨點時,他已是天花板後期的強者。
隨手釋放的一道能量,又豈是只有海境的林七夜所能比擬的?
魔法陣繪製完畢,林七夜將身上剩餘的錢財全部塞給司機,並低聲交代了一些情況。
隨後,他雙手猛地拍在頭頂的兩座魔法陣上,身體如同鬼魅般飄出車外。
轟——!!
兩道刺目的魔法光輝自車頂爆發,照亮了夜空!
一道藍光在林七夜胸口處以一個極高的頻率閃爍著,那是錨點正在充能的標誌。
緊隨計程車駛上山崎大橋的十幾輛轎車,不約而同地踩下剎車。
車內眾人目睹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皆是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
——
烏托邦,執法基地。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陳懦虎端坐在辦公桌後,目光落在剛剛踏入房間的兩人身上。
他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
「大舅啊,你們怎麼才來?」
陳懦虎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
他將站在門口的林浩和錢滿囤拉進房間,警惕地向外張望。
確認周圍沒有異樣後,他迅速關上了門。
「快進來,處理完這些,我還要去享受我的午餐呢。」
陳懦虎自顧自地嘟囔著,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他拉開那張寬大的辦公椅,一屁股坐了下去。
右手熟練地拉開下方的抽屜,從中取出一份文件。
抬眼望去,陳懦虎發現錢滿囤依舊僵在門口,一動不動。
而林浩則像個好奇的孩子,在辦公室里四處溜達。
陳懦虎連忙招手,聲音中帶著一絲催促:
「喂,朋友,先過來把文件簽了。」
「大舅,你這是怎麼了?魂兒丟了?」
錢滿囤依舊沒有反應,只是那張油膩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林浩簡單地環視了一圈辦公室,目光最終落在了錢滿囤身上。
他緩步走到錢滿囤身邊,輕輕地攙扶住他。
然後,兩人一起朝陳懦虎所在的位置走去。
林浩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錢滿囤的身體正在劇烈地顫抖。
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深入骨髓的顫抖。
他不是不想動,而是恐懼已經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就是你外甥?」
林浩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錢滿囤額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此刻,陳懦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不安,快步走到林浩身前,試圖將林浩推開。
「這位朋友,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動手……」
陳懦虎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想要將林浩推離錢滿囤身邊。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林浩衣角,林浩便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輕描淡寫地側身一閃。
陳懦虎只覺得眼前一花,林浩已然消失在原地。
他這一推,頓時撲了個空,身體由於慣性向前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
同時,失去了支撐的錢滿囤則像一灘爛泥般,徹底癱軟在地。
陳懦虎瞬間明悟,眼前的年輕人,自己絕對招惹不起。
必須自保,至於大舅……
只能另做打算。
念及此處,陳懦虎動了。
池境力量全力施展,身形如電,向著後門疾沖而去。
為何不選前門?
明明前門更近。
廢話,林浩就站在前門必經之處,豈敢硬闖?
後門越來越近,身後並無腳步聲追來。
陳懦虎臉龐浮現出一抹慶幸的笑容。
「只要衝出去,就能召集執法隊。」
「把那小子誣陷成暴恐分子,持刀脅迫了身為普通人的錢滿囤。」
然而,理想豐滿,現實卻總是殘酷。
「嘎——」
門扉開啟聲響起,陳懦虎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這一段若是錄下來,絕對能成為北影的教學素材。
「怒…特使?!!」
熟悉的面具映入眼帘,驚嚇之下,陳懦虎聲音扭曲,帶著尖銳的顫音。
一股涼意從脊椎骨直竄腦門,陳懦虎只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僵硬地轉過頭,只見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站在門外。
面具上,一個大大的「怒」字,仿佛在嘲笑著他的愚蠢。
這個男人,正是烏托邦幾大特使之一的「怒」!
陳懦虎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