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廳,周圍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匯聚而來,密密麻麻,讓人渾身不自在。
林浩感到一絲尷尬爬上心頭,如螞蟻啃噬。
他可以厚著臉皮,毫不在意這些視線。
但紀念不同,她是烏托邦的會長,眾星捧月的存在,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這樣被人扛著出來,實在有損她平日裡樹立的威嚴形象。
說來也奇怪,原本還鬧騰的紀念,在被扛上肩膀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像是一隻被順了毛的小貓,乖巧地趴伏著,沒有絲毫掙扎。
仿佛剛剛那副撒潑打滾的模樣只是一場幻覺,如同中了宇智波家族那雙神秘的寫輪眼,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林浩輕輕地將紀念從肩膀上放了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眉頭微蹙,腦海中快速思索著對策。
從這裡到紀念的住所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如果步行,恐怕要花費不少時間。
直接飛過去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速度快,效率高。
但紀念今天穿的衣服……
林浩的目光掃過紀念的熱褲和上衣,腦海中浮現出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如果在飛行過程中,衣服被風吹起,那可就……
他搖了搖頭,將這些雜亂的思緒甩出腦海。
不行,這個方案太冒險了,容易讓紀念陷入尷尬的境地。
思考了兩秒,一個絕妙的主意湧上心頭。
他心念一動,溝通了塵歌壺中的風脈地龍。
「小青,出來幹活了,送我們回家。」
隨著林浩的呼喚,一陣輕柔的風聲在耳邊響起。
緊接著,一條身形矯健、通體青翠的風脈地龍出現在兩人面前。
它親昵地蹭了蹭林浩的手掌,發出低沉而悅耳的龍吟,似乎在回應他的召喚。
「別噁心我。」
林浩嘴角抽搐了一下,將風脈地龍湊過來的腦袋推到一邊。
隨後,他彎腰將紀念打橫抱起,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風脈地龍寬闊的背上。
風脈地龍發出一聲低吟,似乎有些不滿,但還是乖乖地扇動翅膀,騰空而起。
……
風聲在耳邊呼嘯,雲朵在身旁飛速倒退。
這段歸途,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快,是因為風脈地龍的速度驚人,宛若一道青色閃電劃破天際。
慢,則是因為這傢伙似乎是個路痴,在空中繞了好幾個圈子,才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林浩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開始懷念起傳送錨點了。
至少,那玩意兒不會迷路。
好在,一番折騰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紀念的住所上空。
——
——
迷霧,無盡海域深處。
原本籠罩海面的濃霧,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消散。
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只留下迦藍一人,孤獨地漂浮在海面上。
她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黯淡無光,仿佛兩顆失去了光澤的寶石。
迦藍輕輕地喘息著,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傷口,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憑藉著【不朽】,她硬生生的耗死了幾隻實力強大的神秘。
它們屍體,早已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成為了這片海域新的養料。
「還有多遠……」
她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過一般。
這已經是她獨自漂流的第七天了。
七天裡,她經歷了無數的磨難。
狂風暴雨的肆虐,讓小船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吞噬。
船體破裂的危機,讓她不得不時刻警惕,用盡一切辦法修補那些裂縫。
濃霧的籠罩,讓她迷失了方向,在茫茫大海上漫無目的地漂流。
神秘的襲擊,讓她不得不一次次地戰鬥,用自己的生命去搏取一線生機。
而現在,她孤身一人,面對著這無邊無際的大海,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疲憊。
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如今都已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七夜……」
迦藍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名字,仿佛一束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讓她原本黯淡的眼眸,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她掙扎著坐起身來,環顧四周。
原本的小船,早已在戰鬥中四分五裂,化作了海面上的碎片。
迦藍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神秘屍體殘骸上。
這些殘骸,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但迦藍知道,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強忍著噁心,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那些殘骸收集起來,開始拼湊一艘新的小船。
雖然這艘用神秘屍體拼湊而成的小船,看起來醜陋不堪,而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但對迦藍來說,這已經是她在這片絕望之海中,唯一的依靠了。
迦藍環顧四周,茫茫大海,無邊無際。她辨不清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參照物。
她緊握手中的天闕,這把金色的長槍,此刻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將長槍當作船槳,選定一個方向,開始划動。
海水輕輕拍打著長槍,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她不知道自己劃向何方,只是憑著感覺,在這片海域前行。
運氣好怎麼走都能回到大夏,或者半路被人發現。
運氣不好,怎麼走都回不去,興許半路就被神秘吃了。
——
——
抱著紀念站在電梯門口,旁邊站著一個老大爺。
先是看了林浩一眼,隨後又看了懷中的紀念一下。
「小伙子,有實力啊,把會長都迷倒了。」
「那必須的,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海賊王?」
林浩主打的就是一個已讀亂回,他知道今晚這事兒鬧得不小,後續的麻煩,還是交給紀念自己去處理吧。
他一邊與老者閒聊,一邊在心中暗自盤算。
卻沒注意到,懷中紀念那雙纖細的手,已經悄然握緊,指節微微泛白。
其實,她早就醒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喝得酩酊大醉。
只不過,被那麼多人注視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索性就裝作醉酒,任由林浩將自己抱了出來。
沒想到,都已經到了上樓的節骨眼上,林浩竟然還有心思和別人閒聊。
要知道,住在這附近的,可都是對烏托邦建設有突出貢獻的人。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面對這些人?
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紀念心中又羞又惱,恨不得立刻從林浩懷中跳下來,狠狠地瞪他一眼。
可是一想到周圍那些熟悉的目光,她又只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