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兒,你的意思是有人給我們下毒?!」
「毒不一定是下的!」
嗡…
將手裡的黑球一捏而散,朱樽語氣森然。
「你們中的是金波旬花之毒!」
「金波旬花?!」
「對!」
「這種花只有西域才有的特殊花種!」
「此花極為艷麗,有著一股奇香,花粉帶著微量的毒性,可以通過呼吸進入人體,很難被人察覺出來!」
「直到累積到一定的劑量,再配以特定的吃食之後就會爆發,讓人防不勝防!」
嘶…
朱元璋和朱標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你倆不用擔心!」
「老頭中毒較淺,早年又吃過我煉製的丹藥,再活個十五六年不成問題。」
「不過,標哥,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也中毒這麼深?!」
「如果不是我這次回來,我看你最多只能活十年!」
「什麼?!」
朱標一聽頓時臉色大變。
自己中的毒竟然比父皇還深?
可對於眼前朱樽的話,他卻深信不疑。
但是他怎麼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毒。他不喜歡花,而且他們平時吃的飯菜是有專門的人試毒。
「標兒,你母后下午吃了什麼?!」
一旁的朱元璋眉頭緊鎖,滔天的怒意在他心中翻湧。
他們這哪裡是中毒!
這分明是有人想讓他們老朱家斷了嫡系血脈啊!
如果此次不是樽兒回來…
那馬皇后會死,標兒也在未來的幾年內身死,至於自己…妻子和兒子都死了,那自己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而此時的朱標聽見自己父皇的話,臉色也是驟然一變。
「父皇!」
「兒臣看母后這幾日滴水未進,就安排常妹熬了點米粥,除了那米粥,母后再也沒吃過其他東西!」
「剩餘的粥呢?!」
朱標聞言也是秒懂,火急火燎的跑回宮殿內取回剩餘的米粥。
看著眼前的白粥,朱樽眼神深邃。
「標哥,你的太子府有問題!」
轟…
朱樽的一句話仿佛驚雷一般落在了朱標的耳邊。
「樽弟,你是說…」
「沒錯!」
「你且看!」
嗡…
朱樽一揮手,手裡裝粥的碗便神奇的懸浮在空中,緊接著從碗裡就飄起點點螢光。
「這是金波旬花的花蕊,一旦這花蕊研磨成粉被人摻入吃食中,無色無味,哪怕用銀針都檢測不出。一旦吃下,它會讓身中花毒之人,暴斃身亡!」
朱標:「!!!」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丑竟是他自己?
問題真的出在他的太子府?
可這怎麼可能?
常妹她可是對母后一直敬愛有加啊!怎麼會害母后?
「不好!」
「雄英他午膳時也吃了不少米粥,樽弟,他不會有事吧?!」
此時朱標的臉色一變再變,這事情的詭異程度已經超乎出了他的想像。
可他能確定的唯一事情就是,這幕後黑手很明顯是衝著他們老朱家祖孫三代來的!
「標哥,別緊張!」
「我那大侄子絕對沒事!」
嗯?
看著眼前疑惑的兩人,朱樽淡然一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還記得那把金鎖嗎?!」
「那東西可是我親手煉製,只要大侄子一直帶著那金鎖,別說這金波旬花之毒,就算他天天拿毒藥拌飯吃,都不會出一點問題!」
「不過,標哥!」
「這件事很明顯是衝著你們幾個來的,你那太子府要好好查查了!」
「如果你下不去手,我會派人屠衛親自去查!」
話音剛落。
朱樽不似剛剛謫仙模樣,眼神中那濃郁到實質的殺意瞬間迸發而出。
馬皇后不僅僅是朱元璋和朱標的逆鱗。
更是他朱樽逆鱗中的逆鱗。
敢動馬皇后?
那只有一個字:殺!!
朱元璋在聽見朱樽準備動用人屠衛時,臉色猛然大變。
雖然自己的這位兒子失蹤十五年未歸,可朱元璋實在太了解他的行事作風。不然以他「弱冠」的年紀,怎麼可能被人冠以「賽人屠」之凶名?
人屠衛…
多麼令人懷念的名字。
作為朱樽的貼身近衛,人屠衛可謂是凶名赫赫。
天下知其名,無不聞風喪膽。
曾經朱樽帶著「似人似鬼」的八大金剛,坐下八百人屠衛大破元軍十萬鐵騎,天下人無不瞠目結舌。從此人屠衛一戰成名。
在朱元璋爭霸天下的那一段崢嶸歲月中,朱樽率領的人屠衛總是衝鋒在前,其刀下亡魂不計其數。
想起曾經被人屠衛支配的恐懼,漢王陳九四還曾專門為其作過一首詩:
「百戰人屠尤為最,身似閻羅命來催!」
「若吾手握閻羅令,功名霸業路已明!」
只可惜,隨著朱樽的失蹤,人屠衛也隨之銷聲匿跡。
如今再次聽見人屠衛,就連朱元璋心中都不免的一抖。
只因其似乎有一條鐵律:人屠一出,不死不休。
事關太子府,容不得朱元璋不謹慎。
「樽兒,不必動用你的人屠衛!」
「咱會派錦衣衛秘密調查!」
「錦衣衛?!」
「那是什麼?!」
似乎看出了朱樽的疑惑,夜色下的朱元璋顯得有些慌亂。
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麼組建錦衣衛,但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這讓他如何開口解釋?
他洪武大帝不要面子的?
可一旁的朱標卻開口了。
「樽弟,你剛回來,還不知道!」
「這錦衣衛是父皇今年剛建立的,他們監察百官,刺探情報,直接對父皇負責!」
嗯?
聽著朱標的話,朱樽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了幾個問號。
這錦衣衛…不就是他人屠衛的縮小版嗎?
怎麼才十五年沒見,老頭竟然這麼會玩?
看著朱樽那詭異的眼神,朱元璋的腳趾頭差點沒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不過他才不會承認,他是因為羨慕朱樽的人屠衛才特意弄出來的錦衣衛。
「嗖」…
就在朱元璋考慮如何開口之際,他感覺自己懷裡多出了塊令牌。
「太子府之事刻不容緩,老頭你直接動用手中令牌去查!」
「至於你的那什麼錦衣衛,我會派修羅去幫你看看成色!」
「什麼檔次敢碰人屠衛的瓷?別讓他們墮了人屠衛的凶名!」
朱樽細想一番後,哪裡還不知道自家老頭打的什麼主意?
可畢竟是自己的老爹,他不寵誰寵?
而朱元璋呢?
他根本對朱樽略帶嘲諷的話充耳不聞,此時的他正拿著手裡的令牌傻樂呢!
「臭小子,你這令牌給了咱就不准後悔!」
「老頭兒,怎麼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沒出息?!」
「一塊「黃」字閻羅令罷了!」
「瞧你那點出息!」
朱元璋:「……」
如果有文武百官看見此時的朱元璋,他們絕對會高呼,這還是他們那個一言不合就剝皮草的陛下嗎?
這不…
咱們大明太子朱標此時就有些雲裡霧裡。
什麼閻羅令?
什麼人屠衛?
為什麼他這位大明太子聽都沒聽過?!
他剛欲張口詢問,可朱元璋好似猜到朱標要開口,直接先發制人。
「標兒啊,有些事兒你把握不住!」
「聽咱的話…」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朱標:「……」
聽著自家老父親的話,朱標差點一個沒繃住。
他…小孩?
「哈哈哈哈!」
「標哥,你別聽老頭胡咧咧!」
「他啊就是不想讓你參與到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中來,聽說你和老頭兒被刺殺了?這個令牌你也拿著,以防萬一!」
朱樽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塞到了朱標的懷裡。
朱元璋見狀,瞬間覺得手中令牌不香了。
他饞了人屠衛幾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弄到手一塊令牌,可自家的傻大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弄到一塊,這讓他情何以堪?
朱樽在沒在意朱元璋的表情,神情逐漸嚴肅的開口。
「老頭,標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你們下毒的人應該就在太子府中!娘被我治好的事,你們暫時別對外宣傳。」
「特別是御花園那批金波旬花你讓人查查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弄進來的!」
「敢動你們,我會讓這群狗東西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轟…
話音剛落。
一道沖天的殺意瞬間從朱樽身上席捲而出,將天天那厚厚的烏雲都驅散了。
太子府中。
一間古樸卻不失典雅的房間內。
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正在輕輕的拍著床榻上早已熟睡的稚童。
「嗖」…
一張白色紙條從破損的窗戶中被人射了進來。
待美婦人拿起紙條一看,頓時瞳孔緊縮。
「鬼泰現,人屠即歸,計劃立停!」
呲啦…
呲啦…
手中紙條燃燒時泛起的紅光映射出美婦人那道猙獰的臉龐。
「本宮的兒子一定會登上皇位!」
「擋本宮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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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