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錦衣衛重地!」
「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等四道人影出現在昭獄的大門之外時,就被兩道身著飛魚服手拿繡春刀的人影給直接攔了下來。
這「驚悚」的一幕直接將在門後的毛驤嚇出了表情包。
啪…
啪…
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毛驤對著兩人怒目而視。
「混帳東西!」
「給我退下!」
緊接著。
神色慌張的毛驤直接跪倒在地。
「微臣毛驤參見吳王殿下!」
「願吳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朱樽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反而面露笑意的看向了他。
「沒想到當初連箭都不會射的毛不射,現在都成了老頭子的錦衣衛指揮使。」
「不戳!」
「真不戳!」
呃…
聽見朱樽略帶調侃得聲音,毛驤的老臉不由的一紅。
別看他現在成了令文武百官談之色變的人物。可當這位爺站在自己面前時,自己屁都算不上。
無他~
只因自己受了殿下他太多太多的恩惠。
他毛驤是窮苦人家出身。
讀書寫字?
屁。
那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才能學習到的東西。那時像他們這種泥腿子,能將自己的肚子填飽就是上天對他們的恩賜了。
至於射箭?
別說射箭了,那時他就連正經武藝都不太會。所以在跟隨了朱元璋打天下之後,毛驤完全是靠著自己骨子裡的那股狠勁才得到了他的賞識。
而在被升為朱元璋的貼身侍衛之後,他遇到了一生中的貴人:吳王朱樽!
吳王殿下不僅沒有看輕自己的身份,還教自己讀書認字。他依稀還記得第一次寫出自已名字時的興奮。
當自己被軍中人嘲笑不會射箭時,吳王殿下二話不說更是直接教給了自己一本《李廣箭法》。僅僅歷經一個月的光景,他的箭法在軍中就再無敵手。
可以說如果沒有吳王殿下,那就沒有現在的毛驤。
「殿下!」
「您就別嘲笑我了,我…」
「嘿嘿…」
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毛驤一臉窘迫的朝著朱樽笑了笑。
而此時的朱棣卻是瞪大了眼睛。
這…
這還是他熟知的毛驤嗎?
要知道上次天上人間有勛貴子弟欺負蓮兒時,就連應天府衙都搞不定。收到消息的朱棣私下找到了這位指揮使,可哪怕自己是燕王,毛驤竟然鳥都不鳥自己。
可不知為何。
直到毛驤在看見自己手中的藍色手帕時,他卻一反常態的直接帶人將那些鬧事的勛貴子弟統統抓進了昭獄。
合著原因出在這?
樽哥啊樽哥!
你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這個做弟弟所不知道的?
「毛驤啊毛驤!」
「沒想到十五年沒見,你毛不射也會做出這副姿態?」
「嘖嘖…」
「敘舊的話待會再說,今日本王來此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見朱樽說起正事,毛驤的臉龐陡然認真起來。
「陛下已經交代過微臣!」
「那好!」
「前面帶路!」
「是,殿下!」
毛驤帶著四人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廊道兩旁皆是精鋼打造的牢房,各種各樣的刑具隨處可見。朱樽三人臉色絲毫未變,唯獨劉蓮兒看著牢房裡的犯人臉色變的煞白。
「殿下!」
「到了!」
走廊的盡頭。
一根十字木樁正鑲嵌在地面之上,一道渾身鮮血傷痕累累的人影正被死死的綁在了上面,緊閉的雙眸說明此人已經被折磨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嘩啦」…
毛驤直接拿起地上的一桶涼水直接澆在了人影之上。
「唔…」
人影緩緩的睜開眼。
待看清身前之人時,他便虛弱的輕啐了一口:
「狗東西!「
「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
啪…
毛驤一巴掌將人影的臉龐扇到了一邊。
「亂臣賊子!」
「吳王當面,休得放肆!」
人影聞言,他那沾滿鮮血的臉龐頓時變的極為精彩,嘴角更是流露出一副嘲弄的笑容。
「哈哈哈!」
「吳王?」
「朱元璋那暴君終於舍的封他的其餘兒子為吳王了嗎?」
「呸!」
「別說什麼吳王了,就是上一任吳王朱樽來了,他都休想翹開了我的嘴!」
「哦?」
「是嗎?」
人影的話音剛落。
朱樽就緩緩的從一旁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你剛說就算朱樽來了,也撬不開你的嘴?」
「此話當真?」
嘶…
人影看見朱樽時,眼神很明顯一縮。隨後一股恐懼的神色立馬浮現在了他的臉龐。
「你是…」
「你是賽人屠!!」
「不錯!」
「看來是認出本王來了?那你選擇說還是不說?」
「千萬別逼本王親自動手!」
話音落殺氣現。
毛驤立刻渾身一震,憐憫的看了一眼被綁的人影。
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能讓吳王殿下親自審問你,你家祖墳足以冒青煙了。
哦,不對!
是著火了!
——————
話說兩頭。
當看見王二咽氣之後,一股巨大的恐慌籠罩在了楊德清眾人的心頭。
能在白蓮教混成一隊之長的他又豈是沒腦子蠢貨?結合王二死之前所說的隻言片語,他心中頓時明了…
自己這兄弟哪裡是被人合力送出來的?絕對是那些人故意放走他,好找到他們的另外據點。
玄色鎧甲?
一盞茶的時間就直接滅了他們一百人。
這不是人屠衛還能是誰?沒準那些魔鬼已經包圍了這裡!
楊德清還真猜中了。
古董店內早已站立著一道身著玄色鎧甲的人影,地上還躺著一位被攔腰斬斷的身影。
不是小六子又是誰?
以為他們的實力,一瞬間就可以殺光一個據點內的所有人,又豈能讓王二輕鬆的跑出來?
這只是他們釣魚執法的手段罷了~
此時不僅楊德清想到了這一點,白三兒以及在場眾人無一不是臉色大變。
「趕緊走!」
低吼了一聲後,楊德清轉身就準備離開,可這時他的衣袖卻被白三兒給拉住了。
「楊大哥,剛剛是我不對!」
「我承認剛剛是我冤枉了你。這是那小女孩的鎖鏈的鑰匙,你走時將她帶上,她是在聖女那掛了號的人,不能死!」
「那你呢!」
「我替你們斷後!」
楊德清素來重感情。
哪裡能同意自己先走?
「不行!」
「三兒,要走一起走!」
「楊大哥,人屠衛的恐怖你是領教過的,再不走咱們都走不了!」
「快走!」
白三兒一掌將楊德清推出房外。
無奈的他只能快步走到小女孩前,打開鎖鏈之後直接將不明所以的小女孩扛到了肩上。
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房外的白三兒,楊德清的眼眶濕潤了。
「白三兒兄弟!」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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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