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髒兮兮的小小身影,朱樽打心底充滿了憐惜。
摸了摸她髒亂不堪的頭髮,正欲將她抱起時,他卻發現小女孩的雙眸正直勾勾的看著桌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糕點。
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她可從來沒見過這麼香的東西,在她小小的世界裡,大白饅頭就是最香最好吃的東西了。
朱樽見狀也是立即拿起一塊糕點,送到了小女孩的嘴邊。
「來!」
「想吃就嘗嘗,很好吃的!」
可小女孩聞言卻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就從她的懷裡掏出了兩塊早已涼透的饅頭,有一塊上面還清晰的印著牙印。
她朝著朱樽揚了揚手中的饅頭,仿佛就在說,我吃這個就行了。
此時的朱樽雙眼通紅,心頭一陣酸澀。隨後只見他緩緩的伸出手拿起小女孩手中的饅頭。
「那咱倆換著吃,你吃這個,我吃這個!」
「來!」
「吃吧!」
小女孩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猶豫片刻後…
她看著嘴邊的白色糕點,緩緩的張開了嘴巴小心翼翼的朝上面咬了一口。
嗯?
甜甜的,軟軟的,清清涼涼的感覺讓小女孩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嘴巴也好似倉鼠一般,一鼓一鼓。
朱樽笑了。
不似以往的寒冷入骨,有的只是高興和欣慰。
抬手將手中髒兮兮的饅頭塞入口中,朱樽心中的苦澀越來越濃。
這就是她平日裡吃的東西嗎?
可朱樽不知道的是,他手中的饅頭可能是小女孩長這麼大,吃過最好的東西了。
小女孩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轉頭看著桌上的盤子,沒有說話。
朱樽立即將她抱到了椅子上,將桌上的糕點往她的身前推了推。
「來,坐著吃!」
「玄一,去倒杯茶水來!」
從昭獄回來不久玄一,將剛剛發生的一幕全都盡收眼底。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小女孩確實是元帥的親生女兒。
不過現在眼前這位真的是他們所熟識的元帥嗎?
他們人屠衛中不是沒有女人!
不但有,而且還有不少。
當年她們在被元帥訓練的時候,那叫一個「欲仙欲死」。
別說和她們和顏悅色了,每天不挨三頓捶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見半天沒有動靜,朱樽的語氣逐漸的開始暴躁,眼神中也露出一絲寒光。
「你還愣在那幹什麼!」
「還不去倒茶,之後趕緊去街上給本王買點吃食過來!」
玄一:「……」
有被朱樽嚇到的玄一立馬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桌上,隨後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吳王府。
唉,媽呀!
女兒奴的元帥可真可怕!
吹了吹桌上的熱茶,朱樽將其遞到了小女孩的手邊,眼神里充滿了慈愛。
「喝吧,別噎著!」
咕嚕咕嚕…
可能是真的口渴難耐,小女孩捧起茶杯就將裡面的茶水喝了個一乾二淨,可隨即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苦…」
「哈哈哈哈!」
朱樽頓時樂了,伸出右手擦了擦她嘴邊殘留的碎屑。
「還沒吃飽吧?」
「我已經叫人去街上去買吃的了,一會兒他就回來,咱們坐在這等等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
眼神中滿是期待。
說曹操,曹操到。
只是一盞茶的時間。
玄一就抱著滿懷的東西突兀的出現在了桌前。
「元帥!」
「東西買來了!」
可能是和朱樽相處的很愉快,小女孩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吃食,心中早已經蠢蠢欲動。
「快吃吧!」
「這些都是你的!」
「不過你得小心別噎著!」
小女孩再次開心的點了點頭,伸出手拿起一個雞腿,就送入了自己嘴裡。
看著大快朵頤的小女孩,朱樽轉頭看向了身前的玄一。
「給本王說說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一隨即跪倒在地。
「元帥!」
「末將是在清除白蓮教的秘密據點時發現的少主!」
「根據據點的現場痕跡來看,少主很有可能被那群雜碎拿鎖鏈給鎖住,以防少主亂跑!」
「而且…少主她好像在據點內生活的好像不怎麼好!」
「在末將發現少主時,她身邊還跟著一位白蓮教眾,少主好像就是被其所救出。末將聽從少主之令已將其帶回,與之一起帶回的還有據點中的一位活口!」
「那兩個人呢?」
「其中一位因被末將斬斷一臂深受重傷,所以末將命玄四正在為其療傷,另外一位活口被看押了營房。
朱樽看了一眼桌前的小女孩,思索片刻後,只見他大手一揮。
「那兩人給本王好好看住了!」
「待將此事處理好,再將人給本王帶上來!
「你先退下吧!」
「謹遵元帥法旨!」
——————
皇宮內。
朱元璋正趴在御桌前埋頭苦幹。
桌上那高高摞起的奏摺,說明洪武帝不愧「肝」帝之名。
自從吃了朱樽的強體丹,朱元璋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肝」起奏摺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小葉子,昭獄那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回陛下!」
「毛大人暫未傳來什麼消息!」
「行了,你退下吧!」
朱元璋煩躁的揮了揮手。
已經距離下早朝都過去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都樽兒那邊還沒傳來任何消息?
莫非就連樽兒出手都撬不開那些人的嘴?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的樽兒天下無敵!
怎麼可能連那些賊子的嘴都撬不開?
「父皇!」
「大喜事兒啊,父皇!」
就在朱元璋坐在御桌前琢磨這昭獄之事時,御書房的大門被推開了。
入眼就是一臉激動的朱棣。
朱元璋立馬臉色一黑。
「老四!」
「你這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呃…
朱棣頓時一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皇,兒臣知罪!」
「不過兒臣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稟告父皇!」
「天大的喜事?」
「怎麼?」
「咱還沒答應你母后讓你娶誠意伯的女兒呢,這喜從何來?」
朱棣:「……」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哭喪著臉的朱棣滿臉幽怨,隨即也只能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父皇,不是兒臣…」
「是…是關於樽哥的喜事兒!」
「哦?」
朱元璋聞言立馬來了興致,將手中的毛筆一丟,眼神直勾勾的盯住跪倒在地的朱棣。
「事關樽兒?」
「是那些賊子招了?」
「不是這事兒,是…是樽哥找到他的女兒了!」
「什麼!!」
朱元璋的聲音頓時拔高了三個度。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