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老臣請戰!」
「陛下!」
「臣也請戰!」
「陛下!」
「老臣死諫,倭寇當滅!」
……
文臣們看著密信中所記載的一幕幕,手指都捏的發白。
武將們則是紛紛滿臉殺氣,雙眸猩紅的他們恨不得立馬提刀上馬,馬踏倭寇。
陛下為什麼建立大明?
錢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
一日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經歷過前元暴政的他們,豈能不知百姓們生活的有不容易?
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大明好不容易才將北元趕回草原,如今這些倭寇卻年年來大明沿海燒殺搶掠。
真當他們手中的刀不利乎?
而高坐在龍椅之上的朱元璋看著文死諫武請戰的一幕,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而就在此時。
一道平靜異常的聲音卻在金鑾殿內響起。
「陛下!」
「出征之事,微臣還是想請陛下三思而後行!」
嗯?
心情正好的洪武大帝頓時皺了皺眉頭。
而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金鑾殿內也陡然安靜了下來。
常遇春是個暴脾氣,只見他直接上前來到了人影面前。
「咱說於大人!」
「那些倭寇都騎到咱們大明頭上拉屎了,你還在勸上位三思!」
「三思個屁,你信不信咱拿大耳刮子抽死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
說著說著,常遇春就捲起自己朝服的袖口。
徐達見狀也是趕忙拉住了他。
這裡可是金鑾殿,常遇春這一巴掌要是拍實了,以於大人那文弱的身板豈不是當場歇菜?
他們可不是元帥!
沒那麼大的能耐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逞威。
徐達懂不代表常遇春懂啊!
暴脾氣上來的他還哪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掀開徐達。
「咱說徐天德,你老拉咱幹嘛?」
「看不見有人貪生怕死,想阻撓咱上陣殺敵啊!」
「這種人還留著作甚?!」
砰…
「夠了!」
朱元璋一拍龍椅,整個金鑾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伯仁,退下!」
「是,上位!」
常遇春頓時蔫了,耷拉著個腦袋回到了原位。只不過他剛剛捲起的衣袖還沒有放下,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殿前的那道身影。
「於仁於大人」
「說吧,為何勸咱三思!」
眼神如刀。
於仁頓時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落了自己的身上。
可他依舊不卑不亢,高舉手中玉笏。
「稟陛下!」
「剛剛那些密信微臣也看了,心中也是充滿了憤怒,小小倭寇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殺我大明子民,掠我百姓財產!」
「但是陛下…」
「前元雖然暴虐無道,但不能否認其軍事實力之強,就連他們兩次出征倭國都是慘敗而歸!」
「而陛下乃是金口玉言,更曾親自下旨將倭國列為了不征之國!」
「所以…」
「微臣還請陛下三思!」
而龍椅上的朱元璋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危險的笑容。
「於大人,說完了嗎?」
「你說完了的話,咱就先宣布下一個事情!」
嗯?
還有事要宣布?
就在眾臣疑惑的眼神中,金鑾殿內再次響起了洪武大帝的聲音:
「眾愛卿聽旨!」
「咱現在命吳王為大明總元帥,統帥大明全部兵馬。出征倭寇的一切事宜皆由吳王做主!」
「另外洪武郡主冊封典禮定在了兩個月之後,也就是中秋之後。但這次的中秋晚宴咱準備邀請周邊各國來咱大明朝拜!」
「不知哪位愛卿願意出使倭國啊?!」
朱元璋言罷。
一雙虎目便不斷的朝著百官的身上掃視著。
其意思不言而喻。
但此時能站在金鑾殿的百官之上,又有誰不是人精?
洪武大帝的話他們豈能不知何意?
就在百官們猶豫之際,又是於仁站了出來。
「噗通」一聲…
於仁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
「微臣願出使倭國!」
既然出征一切的事宜都由元帥做主,那先前自己的擔憂便蕩然無存。
那剩下的只剩下一個出兵的藉口了。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殿前朱樽的身影,腦海中浮現出十年前自己父親出使倭國前,離開時的背影。
不知不覺都已經十年過去了。
父親啊父親!
請恕孩兒不孝!
就用孩兒的命來洗刷你當年在倭國所的屈辱吧。
「哦?」
於仁的這波騷操作將見過世面的朱元璋都給干懵了。
難道他看出自己想幹些什麼了?
要知道出使倭國並不是什麼好差事!
大明剛建國的那幾年,朱元璋也曾派過使者出使倭國,但大明的使臣們無一例外都被倭寇們給宰了,甚至囂張到將他們的頭顱給送回了大明。
「於大人!」
「你剛說咱是金口玉言,如果咱一旦下達旨意,就再無更改的機會!」
「咱最後問你一遍…」
「你當真願出使倭國?」
「稟陛下!」
「臣願往!」
「好!」
「那三日之後,你便出發!」
「微臣遵旨!」
看著轉身離開金鑾殿的於仁,常遇春默默的放下剛剛捲起的袖口。
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佩。
「退朝!」
朱元璋大手一揮。
宣布今日的早朝正式結束。
當洪武大帝,太子和朱樽牽著小糰子離開金鑾殿之後,眾大臣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便逐漸響起。
「於大人真乃吾等楷模啊!」
「他這是以身入局,給陛下一個出征倭國的藉口啊!」
「哼!」
「你們難道忘了十年前出使倭國的人是誰了嗎?」
「這次有了元帥統領全軍,那些倭寇根本不值一提!」
「是啊,元帥親自掛帥,這潑天的富貴咱們得接住啊!」
「咱們得趕緊找元帥,要不然到時候連口湯都沒的喝!」
………
御書房內。
三大一小的人影正圍坐在一張桌前。
小糰子正美滋滋往嘴裡塞著桌上的糕點,朱標則是臉色凝重。
「父皇!」
「真的要派於大人去出使倭國嗎?他的父親已經都為大明捐軀,現在他又…」
「咱的金口已開,還能變了不成?」
「標兒,咱知道你要說些什麼,但咱們既然想攻打倭國,又想找個合理的理由,那咱只能出此下策。」
「不過你放心,樽兒他早就安排了人手來確保於仁的安全。」
「他不會死!」
嗯?
朱標聞言頓時有些懵。
於仁不會死?
那他們還咋出兵?
似乎是看出了朱標的疑惑。
朱樽緩緩的抬起頭,在其耳邊說了幾句,朱標頓時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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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