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選?
繼承他爹…的衣缽?
他爹有啥?
除了一個小有成就的國公頭銜,一座占地面積還不錯的國公府邸,僅僅萬畝的御賜良田和小有家底的萬貫家財。
除了這些…
他還有個啥?
自己才不要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他也沒有那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潛力。
他爹已經是大明臣子的巔峰,這點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
他了解自己。
所以無論自己日後如何攀登,他都超越不了自己的父親這座高峰。而就在樽哥說出讓自己成為人屠衛之時,他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人屠衛!
據自己的父親所言,那可是被譽為大明最強的部隊,更是樽哥的貼身近衛,就連爹他都想加入的部隊!
所以這還想什麼?
猶豫一秒都是對人屠衛的不尊重。
只見徐允恭斬釘截鐵的開口:
「殿下!」
「我想成為人屠衛!」
朱樽絲毫不覺得驚訝,輕輕的抿了口茶水。
隨即擺了擺手。
「你先別急著做決定,先聽本王將話說完。」
「想成為人屠衛那就必須得先接受本王的鮮血洗禮。」
「只有在服下本王的鮮血之後,能堅持下來的話,才有資格成為本王的人屠衛!」
「當初本王精挑細選的四千人,到最後只成功了八百人,剩餘的三千二百人全部爆體而亡!」
「所以本王奉勸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噗嗤…
噗嗤…
徐達和常遇春剛喝進嘴的茶就這麼直勾勾的噴了出來,兩人連忙朝著朱樽告罪了一聲。
怪不得…
怪不得人屠衛變態的離譜。
有的甚至單手就能吊打他倆,合著原因出在了這裡?
原來他們是靠著元帥的血才這麼變態。
這就不奇怪了。
徐達一臉擔憂的看向自己身旁的身影。畢竟那僅僅只有五分之一的機率,雖然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變的比他這個老子更強,可相比於性命,他更希望他活著。
而徐允恭這時心中的那股興奮之情逐漸退去。
他皺著眉頭,臉上滿是凝重。
這就和早晨在金鑾殿上一樣,又是他人生的一次重大抉擇。
本以為只要殿下的一句話就會成為人屠衛,卻誰知會這樣的結果?
但是…
雖然成為人屠衛的代價很高,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可人生不就是一場賭博嗎?
不至最後關頭…
有誰知道自己是輸是贏?
又有誰知道今日的無名之輩,來日不會名震天下?
猶豫的眼神變的堅定,凝重的臉龐變的釋然。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這人屠衛…
他徐允恭當定了!!
「殿下!」
「允恭願成為人屠衛!」
「好!」
欣賞的眼神一閃而過。
朱樽緩緩掏出一個散發著金紅色的瓷瓶,伸手放在了桌上。
「這瓷瓶里裝的是本王的一滴血,待會兒本王讓你姐姐給你安排一間廂房,你將其喝下!」
「大約過一盞茶的時間,你的身體就會開始發生蛻變。一個時辰倘若你安然無恙的話…」
「那么小鼻涕,本王恭喜你!」
「你成了本王麾下第八百零一位人屠衛!」
輕輕的拿起眼前的瓷瓶。
徐允恭抿了抿嘴,轉頭對著自己姐姐開口:
「姐!」
「帶我去房間!」
別看徐允恭平時里吊兒郎當有些胡作非為,但他的性格猶如爹一樣,說一不二。一旦決定的事兒八頭牛都拉不回。
深知其性格的徐妙雲也只能滿臉無奈的站起身,眼神中充滿著擔憂。可一想到剛剛樽哥哥隱秘的塞進自己手裡的那顆丹藥,她懸著的心還是放下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打開了房門。
「既然決定了!」
「那就和姐姐來吧!」
看著倆人離去的背影,徐達「噌」的一下站起身。
握緊的雙拳顯示著他內心是有多麼的不平靜。
可猶豫片刻後…
他還是滿臉頹廢的坐回了椅子上。
「徐叔!」
「小鼻涕哪怕成不了人屠衛,他也不會死!」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嗯?
元帥這是何意?
剛剛不是還說只有五分之一的機會嗎?
難道…
不知是意識到什麼,徐達連忙向著朱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而朱樽則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
他當然沒有騙徐允恭。
在服下自己的血液之後的確是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只不過隨著他的修為不斷增長,他血液中所蘊含的能量逐漸平和不似以往的躁動不堪。再輔以補天丹,哪怕徐允恭吸收不了自己的血液內的能量,也不會爆體而亡。
至於他為何那麼說?
哼?
真當什麼人都有資格成為人屠衛?
那可是他朱樽的臉面!
一個人什麼都能被打,就是不能被打臉!
人屠衛從不收懦夫!
「小鼻涕的事兒既然解決了!」
「那常叔,想必你今日登門的目的也沒那麼簡單吧?」
嗯?
還沉浸在剛剛話語中的常遇春猛然一驚,臉龐上立馬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元帥,咱…咱…」
好似做壞事被大人發現一般,常遇春就連說起話來都有些結結巴巴,哪裡還有大明威名赫赫的常十萬風采?
「常叔,咱們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這樣婆婆媽媽可不像你常十萬!」
好似看出眼前身影的窘迫,朱樽打趣般的開口。
常遇春聞言,面容一緊。
隨即心中好似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只見他緩緩站起身。
「噗通」一聲…
「末將今日得知元帥在一年後出征倭國。所以末將想讓犬子在大明海軍中歷練一番,一年後隨軍出征!
「可犬子目前還是一介白身,末將還請元帥法外開恩,允許犬子進入大明海軍!」
砰砰砰…
言罷。
常遇春就朝著朱樽磕起頭來。
可當他磕頭磕到一半時,他就覺得自己好似被一股巨力拉起。待他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整個人早已站起。
有些錯愕的他隨即抬頭看向眼前的身影。可這時朱樽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
「常叔!」
「本王說了,咱們是一家人!」
「小神棍既然想參軍,本王開心還來不及。」
言罷。
朱樽再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
「這瓶子裡面一顆強體丹,小神棍體質弱了些,你將其帶回去讓他服下,一個月後讓他匿名去海軍報到!」
「但是常叔你記住!」
「小神棍在海軍期間,你不允許給予他一絲一毫的幫助!」
「否則的話,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話音剛落。
常遇春虎目含淚,看向朱樽的眼眸中充滿了感激。
「常遇春謝過元帥!」
「謝本王做什麼?」
朱樽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如果不是本王當年尋女心切,小神棍也不會遭逢大難而毫無辦法。」
「如今只要他服下強體丹,你再教導其一個月,想必以他的聰慧程度,大明海軍日後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哎…
徐達聞言轉頭看向身旁這位喜極而泣的老友,不由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伯仁啊伯仁!
「這回你欠元帥的,好像不是兩條命是可以還清的咯!」
「哈哈哈哈!」
爽朗至極的笑聲,映射出常遇春此時是有多麼的高興。
多年心結一朝散。
他能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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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
在送走兩人之後,朱樽默默的品了一口常遇春帶來的烈酒。
滋…
「不錯!」
仰頭一飲而盡。
隨即只見朱樽站起身,看著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他不禁晃了晃手中早已見底的酒杯,嘴唇輕抿。
「獵殺時刻到了!」
「雜碎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咔擦…
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尤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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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