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時的瞳孔深處,溫箐的行為,如同細針般刺痛了他的靈魂。
他渴望著溫箐,卻又在她的每一個微妙反應中,感受到了她對宋槐的深情。
溫箐厭惡他,厭惡他的觸碰,甚至厭惡他的出現……
溫箐的心,被宋槐牢牢占據,留給宋時的,只有無盡的空洞與寂寞。
心屬於宋槐……
這句話在宋時的心中迴響,如同魔咒。
如果無法擁有溫箐的心,那麼至少,自己要擁有她的人。
哪怕是溫箐最微小的一部分,只要能觸摸到她的真,宋時都願意付出一切。
宋時未曾深諳強制愛的真諦,但他的行為,卻無意中與強制愛的理念相契合。
他無視了溫箐的抗拒,無視了她眼中的恐懼與無助,將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拽回了辦公室。
門扉關閉的瞬間,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啊!」在溫箐的驚呼聲中,她被緊緊地壓在門板上。
宋時的手緊緊環繞著她的腰,而門鎖的咔嗒聲,仿佛也將溫箐的生門緊閉。
宋時知道溫箐的不情願,他不敢也不想去看溫箐的表情,逐漸暗下的房間,直至一切陷入黑暗。
在昏暗的房間中,溫箐的視覺被剝奪,她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宋時的心跳聲,如同鼓點般敲打在她的胸口,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逼得她甚至忘記了呼吸。
兩顆本不該靠近的心,在這一刻卻意外地同頻跳動,但那跳動背後,是截然不同的情感……
一個是興奮與歉意,一個是恐懼與無助。
「宋時!」溫箐的聲音在黑暗中迴蕩,帶著崩潰和絕望。
她的力量在宋時面前顯得如此渺小,所有的掙扎都像是在作秀。
「溫箐,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宋時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一般。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解開了溫箐胸前的扣子,每一顆扣子的落下,都像是他心中掙扎的迴響。
在黑暗中,兩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溫箐能感受到宋時的聲音中沒有欲望,只有冷靜和深情。
她無法將自己代入宋時的角色,只能感受到一種怪異和不安。
宋時的動作緩慢而遲疑,不是因為他想要恐嚇溫箐,而是因為他的內心也在掙扎。
這個過程對他來說,不是享受,而是一種自我懲罰。
他將要玷污自己心中的女神,這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但他找不到其他方法,能夠真正擁有溫箐。
」宋時,算我求你了,我不想……傷害你,也求你放過我……」溫箐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無力。
她的爆發力有限,掙扎已經越來越小,只剩下了抽泣和哀求。
宋時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滯,溫箐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如同熔岩般灼熱,瞬間擊穿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的內心在這一刻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冷漠到自責,從占有到放手。
最終,宋時的頭埋在溫箐的頸肩,無聲地哭泣。
肩頸的濕潤,讓溫箐從恐懼中回神,她不敢在此刻給宋時任何安慰,只能顫抖著手臂,輕輕地推開他。
」你……能開下燈嘛……」溫箐快速系好紐扣,臉上的淚痕胡亂擦去,試探詢問。
她能感受到宋時還站在她的面前,但沒有人回應,只有他微微顫抖的呼吸聲,似乎還在哭泣。
短暫的沉靜後,屋內逐漸恢復正常的亮度,溫箐眼前的宋時,已恢復如常,只是眼尾有些微紅。
眼淚是男人最好的醫美,這一刻,溫箐還真感覺自己的心本能地漏了一拍。
」宋時……謝謝你。」溫箐的聲音很輕,但這聲道謝是真心的。
兩人都很清楚,此時此刻宋時想對溫箐做任何事都輕而易舉,但他沒有,最後的最後,理智戰勝了感情,宋時放過了她。
」謝我什麼,謝我徹底惹你厭惡了?」宋時自嘲地笑問,可再次濕潤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的心。
面對這個近乎確定的答案,溫箐卻垂眸沉思後,搖了搖頭。
在宋時疑惑震驚的目光中,溫箐無奈地笑了笑,」如果你是指剛剛你的行為,我確實很厭惡,但你之後阻止了自己不是嗎?我對你談不上厭惡,只是覺得有些怕,但如果還有下次,我肯定要厭惡了。」
宋時耳尖不易察覺地紅了起來,心底產生了一瞬慶幸……
還好,還好他沒有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宋時傲嬌地轉身,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語氣平靜地執著爭取,」我不比宋槐差。」
溫箐看了眼被上鎖的門,深吸一口氣,既然跑不掉,那就趁著他現在還算冷靜,都說開吧。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認真地解釋起來。
」我願意相信,但你要明白,我從沒拿你跟宋槐比過。
你是你,他是他,你們可以都很好,不必非要有個第一、第二。」
宋時蹙眉,有些不能理解溫箐的話。
在宋時的觀念中,自己就像是豪門中永遠被籠罩在哥哥陰影下的次子。
父親的目光給宋槐的永遠比他多,張口閉口,都是要他跟宋槐看齊或者是超過宋槐。
也正因如此,宋時才更執著地想得到溫箐的愛,至少這樣,他就有一件事超過了宋槐。
「可……」
「宋時,我之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我不會愛你,跟你夠不夠好沒有關係,而是因為我已經有了宋槐,人類是很講究感情忠誠的。」
宋時的話被溫箐打斷,他默默攥緊了拳頭,垂眸補問:」那如果……宋槐死了哪?」
」為他守寡一輩子,幻想來生續緣。」溫箐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
宋時腦海中再次出現了父親對溫箐的評價,可再看看眼前的溫箐,宋時又覺得父親口中的故事版本,越來越沒有信服度。
最終,他還是放下了尊嚴,要求溫箐告訴他,她跟宋槐的故事。
在溫箐的講述中,宋時逐漸理解了一切,心中那點僅剩的不甘火焰也逐漸熄滅。
他沒機會的,註定了永遠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