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江戚走到了療養院正門口,保衛和他打了個招呼,「江醫生,又來拿外賣啊?」
江戚溫和地笑了笑,「對。」
江戚接過了外賣員遞過來的一大袋子外賣,這就是陳明川讓他幫的忙——點外賣。
四樓辦公室里,陳明川看著面前的炸雞可樂食指大動,他毫不客氣的拿起了一個炸雞腿,還在上面裹了火雞面,一口下去簡直香得人靈魂出竅。
「我出去之後給你錢。」吃炸雞的空檔陳明川說。
江戚聞著辦公室里濃濃的火雞面和炸雞味皺了皺眉,「不用。」
陳明川把一個雞塊蘸了點火雞面醬料,遞到了江戚嘴邊,「嘗嘗?」
江戚盯著紅艷艷的炸雞,眉頭蹙得更深了,猶豫了兩秒江戚張開了嘴,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怎麼這麼辣?」
陳明川笑著遞給他一杯水,「這還不算辣,有雙倍辣的。每天吃食堂沒有油水的菜,跟喝白開水有什麼區別,下次你能不能給我點烤肉?」
喝了一口白開水,江戚說:「等你偷到資料可以考慮。」
在江戚的辦公室吃完炸雞之後,陳明川離開了辦公室。
三樓的走廊陳明川碰到了劉正民,劉正民主動叫住了他。
「小陳,適應得怎麼樣?」
陳明川說:「挺好的。」
「剛才有個病患鬧著要跳樓,你也在場吧。」
陳明川垂下眼,果然療養院醫生之間消息是互通的,只有江戚這個剛來半年的新人沒有被當成自己人。
「昨晚上做噩夢了,醒的很早,聽到外面有聲音我就跟上去看了看,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劉正民拍了拍陳明川的肩膀,「就是擔心你被嚇到,療養院裡精神不正常的病人很多,希望不要影響到你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陳明川說:「護士和醫生都對我很照顧,我對療養院印象很不錯。」
劉正民笑了笑,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有些昏暗,「那就好。」
「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唱歌,」陳明川臉上有了幾分故作的驚恐,「劉醫生,療養院不會真的鬧鬼吧?」
陳明川昨夜被下了藥還聽了一夜的恐怖童謠,如果他不表現出擔心和恐懼反而不正常。
劉正民像看一個小孩子無理取鬧一樣看著陳明川,「這個世上怎麼鬼有鬼,一定是你太累了。我會讓文護士給你加大藥量,這樣你也能做個好夢。」
「那就謝謝劉醫生了。」
劉正民忽然問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剛剛吃了什麼東西?」
陳明川面不改色道:「剛才看到有人跳樓我有點害怕,就去找江醫生做了心理疏導。後面江醫生餓了他點了炸雞吃,我跟著吃了一塊。」
劉正民,「看來你和江醫生關係不錯,這是好事啊,也有利於你的病情。」
「我總覺得江醫生和我有隔閡,」陳明川一副故作苦惱的樣子,「劉醫生,你是帶我進醫院的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我覺得江醫生有些功利主義,他好像不希望我離開療養院。」
劉正民微微蹙眉,眼裡透露著擔心,「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陳明川說:「反正就是一種感覺,他偶爾會跟我抱怨他分不到重症病患,覺得自己的才華沒有用武之地,給我治病是大材小用。
但是作為一個醫生,難道不應該高興病人的病情輕嗎?所以我覺得江醫生有點不像普通醫生,倒像個醫學瘋子。」
劉正民若有所思,「這樣啊,我倒是沒看出來江醫生是這種人。好了,別想那麼多,我會幫你注意江醫生的。」
拍了拍陳明川的肩膀,劉正民離開了,他的眼裡還帶著隱晦的笑意。
陳明川勾唇笑了笑,人設他已經幫江戚立好了,一個功利主義眼裡只有利益和前途的醫生,一定會是院長的招攬對象。
只需要再推波助瀾一下,江戚就可以打入敵人內部。
——
周五,陳明川和其他病患到了草坪上曬太陽,他打量了一下周圍,除了護工和護士之外,確實沒有醫生在。
文敏不知道是不是閒得慌,一雙眼睛總是盯著陳明川。
陳明川朝著樓里走去,半路被文護士給攔住了。
「怎麼這麼快就進去了?」
陳明川說:「我有點鬧肚子,想去上個廁所。」
文敏還想說些什麼,可小春這時候湊了過來,「姐姐,姐姐,你跟我一起玩吧。」
文敏看著他眼神柔和了些許,「好。」
甩掉文敏,陳明川徑直上了二樓,一樓沒有公共廁所,所以他到二樓上公共廁所很正常。
走廊有監控,陳明川求助了系統,讓系統盯著管監控的人,趁著監控管理員不注意,陳明川用江戚給的萬能鑰匙進了二樓的院長辦公室。
林天翔辦公室的布局和江戚的大差不差,不過有的擺件一看就不便宜。
比如桌上的紫砂茶壺和陶瓷杯子,還有書架的旁邊有一個青色的花瓶。
陳明川先是翻了翻辦公桌的抽屜,除了一些簽約合同之外再無其他。
書架上的書被陳明川翻了個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盯著辦公室看了看,陳明川去挪動了一下書架旁的花瓶,他以為會像電視劇的情節一樣出現一個暗格,結果周圍什麼變化也沒有。
不能在辦公室待太久,不然院長回來就完了。
江戚在開會,開會的時候他會盯著院長,散會之後也會以探討學術內容為由跟著他。
如果院長靠近辦公室,江戚會通過耳麥通知陳明川。
陳明川抬手摸了一下耳朵上的耳麥,他必須要儘快找到檔案。
掃了辦公室一圈,陳明川開始拍房間裡的牆壁,牆壁都是實心的。
就在陳明川走到辦公室西北角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住了,牆壁沒有問題,但是……他腳底下踩的瓷磚有問題!
陳明川踩上去之後明顯聽到了更清脆的聲音,說明他腳下這塊瓷磚很可能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