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冰媽媽眼神有些狐疑，「這些……都是給我們的？」
劉正民說：「當然。」
「院長真是好人，」劉冰爸爸的語氣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當初送劉冰進醫院就是因為院長和藹，沒想到小冰自殺之後，院長還能這樣想著我們。既然這樣，小冰火化的事我們就委託給醫院了，過兩天我會來取骨灰。」
劉冰媽媽在一旁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到黑色的口袋之後，她又把話吞了回去。
熱熱鬧鬧地來，歡歡喜喜地走。
沒過多久，在院子裡的陳明川就看到劉冰父母提了一個口袋離開了。
監控室里，劉正民看著江戚笑了笑，「江醫生，有什麼想問的嗎？」
江戚表情平靜，仿佛沒有因為剛才的事產生波動，他問道：「既然劉冰是自殺，院長為什麼要賠他們那麼大一筆錢，還幫劉冰火化屍體。」
「你覺得呢，江醫生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說繞圈子的話了。」劉正民的表情有些揶揄，仿佛篤定江戚知道背後的原因。
江戚猶豫了兩秒，開口道：「劉冰不是自殺。」
劉正民笑了笑，「你說的對也不對，劉冰的確是自殺，不管是從監控還是從警方的結案報告都是，但是他的死也沒那麼簡單。
江醫生，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你醫術精湛但沒有一般醫生悲天憫人的心，你很適合加入我們。」
江戚假裝聽不懂，皺了皺眉，「加入你們？」
「沒錯，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劉正民的表情變得有些狂熱，像是異教徒，「你想要賺錢嗎？賺很多很多的錢，多到可以隨便買下成河區的一套房子。
普通醫生一個月只有一萬多的工資，但是幫院長做事，一個月十萬也不是問題。」
江戚臉上神情微變，仿佛很動心的樣子，「要怎麼做？」
劉正民說：「很簡單，也就是利用利用死人。你放心我們是絕對不會做壞事的，頂多就是廢物利用一下。」
「廢物利用？」
劉正民說：「療養院裡總有病人撐不下去自殺，就算我們是醫生，就算我們有再厲害的醫術和藥也挽救不了他們，是他們自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不利用他們的身體創造更多價值？」
江戚問：「創造更多價值，你是指……他們的器官？」
劉正民笑了笑，「沒錯，反正他們都不想活了，為什麼不利用他們的身體挽救更多的病人？
醫院裡每天都有人因為病痛而折磨，有需要換肝臟的，有需要換肺的，但是這些東西全都是供不應求。
他們想要活下去，但是有的人明明身體好好的卻不珍惜，所以我們為什麼不幫助那些想要果子狸卻的人？你覺得呢，江醫生。」
聽著劉正民的歪理邪說，江戚臉上沒什麼表情。
「可是如果被發現了怎麼辦？」
劉正民拍了拍江戚的肩膀，他從江戚的眼神中沒有看到排斥，反而看到了一抹興味。
「不會被發現，我們挑選的都是和家裡關係不好的，可以用錢打發他們的家裡人。」
劉正民眉毛動了一下，「這也是因為有前車之鑑，之前院長碰到了一個瘋女人，她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好在這兩年消停了。」
這個瘋女人，江戚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他媽媽。
江戚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如果院長願意相信我，我會成為他手中趁手的刀。」
劉正民說：「很好，彭醫生離職了，他手底下的兩個重症患者就交給你了。對了，我聽說304的病情在加重，你不用理會他，你可以和鍾醫生學一學，要是304胡言亂語你安慰他幾句就行了。」
「我明白了，」江戚說。
下午的時候江戚找到了陳明川，江戚把在監控室和劉正民的對話告訴了陳明川。
陳明川手裡玩兒著魔方，這魔方是江戚辦公桌上的。
「劉正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他並沒有把假裝鬧鬼逼得病人病情更加嚴重的跟你和盤托出。」
把拼好的魔方放在茶几上，陳明川說：「不過也正常，如果不是彭泉離職，劉正民也不會這麼快招攬你。」
江戚坐在了陳明川旁邊，「能找上林天翔的買器官的人非富即貴，不過同樣這樣的人很少，所以距離他們下一次買賣器官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在他們打你的主意之前，必須找到林天翔鐵板釘釘的犯罪證據。」
陳明川說：「你還記得我說的手術室夢嗎？」
「記得，你說劉冰被綁在手術台上，林天翔他們取了他的器官。」江戚說。
「後面我分析了一下，林天翔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為了保證器官的新鮮，所以應該是在療養院進行的器官摘取手術。這裡雖然是精神類的療養院，但是應該也有手術用的醫療器具，正好方便他行事。」
江戚說：「療養院的頂樓一直沒有人住，平時也沒什麼人上去，所以很可能手術室在頂樓。」
陳明川點了一下頭，「我們要找到頂樓的手術室，最好安裝一個監控。不過頂樓的樓道肯定有監控，你得想辦法避開監控。」
「我可以讓外面的朋友黑進療養院的監控系統。」
陳明川已經不好奇江戚有很多厲害的朋友了，他問：「你朋友能找到林天翔辦公室或者辦公室附近的監控嗎？」
江戚搖了搖頭，「我來之前就試過了，林天翔辦公室沒有監控，至於他辦公室附近的監控根本沒有價值。」
「那剛才劉正民給錢的監控呢？應該也能算作一種證據。」
江戚說：「他擋著監控打開的黑色布包，沒拍到裡面的東西，不能作為證據。」
陳明川也沒覺得失望，他說：「這樣看來只要是進行黑色交易的地方都沒有監控，比如頂樓手術室和裝了錄音機的衛生間，他們做事都挺小心的。」
「今晚我會去頂樓裝監控，這樣不僅可以掌握證據，也可以救下下一個被害者。」江戚手指在腿上隨意敲動了兩下，「根據我的推測，下一個受害者不是你就是305的崔可。」
陳明川對崔可有點印象，是個孤兒，被收養家庭送到了療養院。
「我和你一起去。」陳明川說。
江戚眉頭微蹙，拒絕道：「不行，太危險了，而且你房間有監控，被人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陳明川說：「我可以用枕頭偽裝一下，今晚查房的是萬醫生，他不是院長的人只是普通醫生，而且他做事不負責，很多時候查了一二樓就回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