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道歉,我憑什麼給她道歉啊?」
時盈盈紅著眼眶,恨恨地指著姜昕,「大哥,你是不是因為她開除了Luna,還斷了我所有的資源?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姜昕微怔,確實沒想到他還斷了時盈盈的所有資源。
這個哥哥,對她未免好太過頭了吧?
時慕言視線瞥著時盈盈的手指,「你的教養呢?」
時盈盈嚇得縮回手指,更委屈更氣了,「我……我欺負她怎麼了?我誣陷她又怎麼了?誰讓她占了我的位置那麼多年?誰讓她不識相地滾出時家的?」
「時以棠,你就是白蓮綠茶小賤人,就只會裝高尚裝無辜,勾引男人,你賤不賤啊?」
越說,時盈盈眼睛越猩紅,像個潑婦一樣衝過去就要薅住姜昕的頭髮打她。
然而……
姜昕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巴掌扇過去。
「啊!」
時盈盈沒有防備下,被抽到地上去。
「盈盈!」
時母連忙去扶女兒,陰冷地瞪向姜昕,「時以棠,你敢打盈盈?」
姜昕站在那,冷冷地俯視著她們,「昨晚我還說的不夠清楚嗎?她敢再辱罵我,一巴掌都是輕的。」
「你個賤人!」
時盈盈回時家前就是個小太妹,只有她欺負打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被人打過了?
她推開時母,就要撲過去打姜昕,肩膀卻被一隻大手用力捏住。
時盈盈疼得直接慘叫出聲,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仿佛要被捏碎了。
時慕言將她丟到一邊去,薄唇溢出冰冷的聲音,「知不知道你很丟人現眼?」
時盈盈捂著肩膀,不敢置信又畏懼地看著時慕言,「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啊?」
時慕言:「你可以找爸媽去做鑑定。」
時盈盈哭起來,「大哥,她究竟有什麼好的,你要一再為了她傷害親妹妹?」
時母心疼地抱著女兒,「慕言,你真是太冷血了!」
時慕言淡淡道:「您的溺愛,最終只會把她推向死路。」
「慕言……」
「我看過時盈盈的檔案,在學校成績差勁,不學無術,惹是生非,如果您真為了她好,就把她送到南島的女子學院,還可能有救。」
時母瞳孔緊縮,「時慕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時慕言:「那是官方開辦,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可是,那裡的軍事化管理是比肩軍營的,盈盈怎麼受得住?」
「爺爺自小對我就是軍事化管理,以棠也被他帶進軍營訓練過,時盈盈有什麼好受不住的?」
最重要,時慕言覺得時盈盈的根已經歪到沒邊了,只能用最強硬的手段去掰,還有機會掰正,否則,她遲早自尋死路。
時母搖頭,「不行,我不同意,盈盈吃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時盈盈雖然不知道南島女子學院是什麼,但看時母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一瞬間,她腦海里閃過各種時慕言為了時以棠,要把她丟到荒島上弄死的血腥場景。
時盈盈臉色慘白,搖著頭,「我不去我不去,大哥,你不能這麼對我?媽,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盈盈別怕,媽不會讓你大哥把你送去那種地方的。」
時母護著時盈盈,咬牙跟時慕言對峙,「你要敢把你妹妹送走,我……我就死給你看。」
時慕言垂眸看向時母,嗓音平靜,「哦?您捨得尋死?」
時母:「……」
她當然不可能尋死了。
很顯然,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對時慕言沒用。
當然,如果時母去世,時慕言還是會盡到兒子的責任,給她舉辦葬禮,好好安葬的。
時母仿佛看懂了時慕言的眼神,表情那叫一個好看。
這個不孝子!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慕言,媽求你了,你妹妹她只是年紀小,沒在我身邊長大,性格才有點偏激,我會好好教她的,她會改好的。」
「盈盈,你跟你大哥保證你一定會改好的。」
「還有之前的事情,是你的錯,你趕緊給你姐姐道歉。」
時盈盈哪兒願意給姜昕道歉?
但一觸及時慕言幽冷的視線,時盈盈就恐懼到不行,生怕他真的會殺了她。
畢竟,從之前她聽到的關於時慕言的傳言,除了成就,就是他冷血、殘忍,沒有任何感情,親舅舅親表弟都可以隨意弄進監獄去。
就更別說她這個半路出來的妹妹了。
時盈盈只能低頭屈服,「姐,我……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姜昕看著嘴上道歉,眼神卻恨毒了她的時盈盈,沒出聲。
時母怒瞪她,「以棠,你妹妹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姜昕只覺得心裡膩味得厲害,懶得跟她們再吵。
她對時慕言說:「哥,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時慕言蹙眉,「哪兒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
姜昕搖頭,「不用,昨晚沒睡好,補個覺就好了。」
時慕言看了眼時母和時盈盈,「你先去休息,晚點我再讓人送晚餐過來。」
姜昕應了個好,就直接上樓了,連半個眼神都不給時母和時盈盈的。
「慕言,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養了她二十年。」
時母滿臉的不悅,直罵姜昕是只白眼狼了。
時慕言打斷她,「媽,你指責別人前,先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可以嗎?」
「還有您養以棠,時盈盈沒受以棠父母的恩惠嗎?別再一副施恩給以棠的模樣,您不嫌丟人,時家都得因您而蒙羞。」
時母:「……」
還沒等時母再次吵起來,時慕言撥了電話,讓人來把她們送回老宅去。
時母忍著怒火,「慕言,你妹妹都認錯了,那她的資源……」
「她應該在學校先好好接受教育。」
跟姜昕還沒二十就已經跳級拿到大學本科畢業證書不同,時盈盈連大專都沒考上,還是被認回時家後,時母給學校捐了棟樓,才把她送進去的。
時慕言看了眼時盈盈,「在學校就好好學習,時家不是你欺負別人的底氣,醜話說在前,你如果敢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時家絕不會保你。」
時盈盈憋屈極了,但她沒膽子再頂撞時慕言了。
時母欲言又止,可她也怕真惹怒了這個冷血怪物的兒子。
……
叩叩。
「以棠。」
姜昕打開門,就見時慕言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前,「哥。」
時慕言問:「可以進去嗎?」
姜昕點點頭,側開身,讓他進來。
時慕言把牛奶放在桌子上,眸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眼眶上,「傷心了?」
姜昕輕輕搖頭,「沒有,時盈盈才是時夫人的女兒,她護著親生女兒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時慕言微微沉默,沒說時母無論做什麼,都是從她切身利益出發的,跟她親生不親生沒什麼關係。
畢竟時慕言也是她親生的,然而……
姜昕似也想到了什麼,「哥,你……」
觸及小姑娘眼裡的關切,時慕言薄唇微勾,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爸好色成性,結婚沒多久,就膩了妻子,又到處獵艷。」
為了讓時父回心轉意,時母曾經各種偏激的事情都做過。
包括三番四次拿剛出生沒多久的時慕言威脅時父。
為了逼丈夫回家,時母甚至給年僅兩歲的兒子亂餵藥,以至於他高燒不斷。
如果不是時老爺子及時回來將他送到醫院救治,時慕言早在兩歲的時候人就沒了。
「她會生下時盈盈,是因為我被爺爺帶走,她怕我以後跟她不親,沒法在時家站穩腳跟,將來又沒人依靠。」
所以自小,時母對時以棠就有著無比可怕的控制欲,日日給她洗腦。
「爺爺本也想把你帶在身邊的,但一來他身體越發的差,精力不濟,二來,比起我,你嚴重依賴母親,爺爺只能作罷。」
時慕言垂眸,冷冽的眉眼似溫和下來,「所以你不用因為她的態度去傷心什麼。」
姜昕瀲灩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很想問為什麼會有母親心狠成這樣?
但想到時母曾經如何瘋狂地掌控原主,那她對幼時的時慕言種種喪心病狂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
對於時母來說,兒女永遠只是她實現私慾的工具人罷了。
誰會在意工具的感受呢?
「哥,我留在你身邊,還是會讓你為難的。」
跟她不一樣,時母終究是時慕言的親生母親。
時慕言嘆氣,「今日是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昕無奈,時慕言從始至終都護在她面前,還把時母和時盈盈給攆出去了。
如果這樣她還埋怨他的話,未免有點不知好歹了。
而且,她抬手,「我不委屈,我都打了時盈盈一巴掌了。」
時慕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只覺得妹妹手指柔軟得不像話,根根白嫩,青蔥如玉,打人的時候應該疼的是她自己吧。
「我給你安排幾個保鏢。」
「啊?」
「打人的時候,讓保鏢去打。」
「……」
姜昕無語凝噎地看他,「打時盈盈也用時家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