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帆的臉更疼了,不僅是被時盈盈抓的打的,還有丟臉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孟雲帆只覺得所有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忍不住又看向姜昕,希望她站出來幫他說一句話。
畢竟以她和時慕言的關係,有能力有底氣制服時盈盈。
姜昕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這渣男的無恥給氣笑了。
她冷冷地掃了時盈盈一眼,「你們之間的恩怨找個沒人地方解決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時盈盈跟條瘋狗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疼,永遠不知道教訓,剛被姜昕鎮壓下去沒幾秒,又因為孟雲帆看了她,就再次嫉妒到發瘋,變本加厲。
「時以棠,你裝什麼清純白蓮花?什麼烈士的女兒,就是個扒拉著我時家不放的婊子、賤人,跟你的爸媽一樣下賤!」
睡懶覺的宋翊在知道自己的女神又被欺負了,向來最講究精緻的人直接穿著睡衣就跑下來,打算硬剛時盈盈這神經病,保護棠棠。
然而,還沒等他出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酒店大堂中。
時盈盈不敢置信地捂著臉,扭曲地瞪著姜昕,「時以棠!」
這賤人居然又打她!
姜昕反手又是一巴掌,揪住時盈盈的衣領,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時盈盈,你敢再侮辱我爸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時盈盈想掙開姜昕的手,卻發現自己虎口被她一捏,完全沒了力氣。
對上姜昕冰冷的目光,她漲紅著臉,眼裡的恨意變成的驚恐。
「以棠!」
「姜老師,冷靜!冷靜!」
所有人都被姜昕忽然的發狠給嚇到了,嚇得連忙上前去勸。
殺人可是犯法的。
她前途無限,何必跟個爛人硬碰硬?毀掉自己。
姜昕嗓音冷得可怕,「時盈盈,你有什麼資格罵我爸媽?沒我爸媽庇護,你能不能活到現在都兩說,還能在這耀武揚威?真正下賤的是你知道嗎?」
「放、放開我。」
時盈盈翻著白眼,嚇得鼻涕眼淚直流。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一直看不起的時以棠竟是如此的狠辣可怕,仿佛時慕言的翻版。
「昕兒。」
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姜昕的手腕,溫柔地將她抱到自己懷裡,同時另一隻手像甩垃圾一樣,將時盈盈給丟了出去。
姜昕有點卸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臉色也蒼白一片,眸中的淚搖搖欲墜。
時盈盈自小享受著她父母帶給她的一切,卻還敢辱罵他們?
新仇舊恨,恨意翻湧,姜昕一時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沒事了。」
時慕言溫柔地撫著她的脊背,低沉的嗓音滿是安撫。
姜昕伸手,緊緊地抱住他,嗓音輕顫,茫然又委屈,「哥……」
時慕言眸中划過心疼,「我回來了,別怕。」
「大哥!」
時盈盈被摔在地上,還是被她親哥給摔的。
此時,見他半個眼神都不給她,只顧著安慰姜昕那小賤人。
時盈盈眼睛都嫉妒紅了。
她忿恨嘶喊,「時以棠到底怎麼迷惑你了?讓你完全不要我這個親妹妹的?」
時慕言目光猶如結著寒冰,「你先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口無遮攔,忘恩負義,歹毒愚蠢,你有哪兒像是我的妹妹了?」
時盈盈簡直就是把時父時母的惡劣德行全繼承了個遍,還青出於藍的。
時慕言本就親緣淡薄,對生父生母都沒有感情,更別提時盈盈這個又蠢又壞的妹妹了。
時盈盈眼淚掉了下來,「再如何,我都是你親妹妹啊。」
時慕言冷聲道:「你和媽不是不想讓我管你嗎?你現在又來認我這個兄長了?還是說,你只是想要我無條件幫你去欺辱別人,把我當刀使了?」
時盈盈渾身在顫抖,不甘吼道:「你本來就是我大哥,就該幫我!」
「時盈盈,沒人欠你的,別總是一副地球都要圍著你轉的模樣,蠢透了。」
「大哥……」
時慕言眸光寒冽地睥著她,「我說過,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念那點兄妹的血緣關係。」
時盈盈扭曲的臉色忽然白了下來,往後躲,「大哥,你、你想幹什麼?」
「慕言,盈盈……」
這時候,時母也趕來了,見女兒悽慘地坐在地上,忙跑過來抱住她。
「媽,大哥要為了時以棠殺了我!」
時盈盈立刻撲到時母的懷裡,嚎啕大哭。
時母臉色一變 ,「慕言你……」
時慕言:「她還沒重要到要我去觸犯法律的地步。」
時母滿腔的話就這麼被堵了回去。
她吶吶道:「慕言,到底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
時慕言漠然道:「要麼,就按照我的計劃,把她送去改造,要麼,她就不用再認我這個兄長了。」
「慕言,你非要逼死你妹妹不成嗎?時以棠究竟是有什麼好的,要你這麼昏了頭。」
「就憑爺爺病情晚期,您和爸各種嫌棄他老人家,只會故作孝順想要騙走爺爺公司的股份,而以棠日夜守著老人家,還為了保護差點從樓上摔下來的爺爺,自己摔斷了三根肋骨。」
只單單以棠自小乖巧懂事,善待他人,對他這個兄長只有敬重,沒有利用,時慕言就認定了這個妹妹。
更別說如今他眼裡心裡只有懷中的少女。
時母被兒子無情地拆台,惱怒極了,「慕言,你就是這麼說你自己的母親嗎?還有,要不是盈盈和以棠自小被換,盈盈也能……」
時慕言:「她這樣的性格,跟您對爺爺的態度會差得了多少?」
時母:「……」
「慕言!」
「我最後再給您一次選擇的機會。」
「不,媽媽,我不去,我不去!」
時母還沒說話,時盈盈就大叫起來。
她才不要去什么女子軍校,時慕言就是想害死她,給時以棠騰位置。
她絕不會去的。
「盈盈……」
「媽媽,我求您了,我不去,我真的不去,大哥,我發誓以後不會再來找時以棠的麻煩了,我真的不敢了。」
時母看著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兒,也沒能狠得下心。
而且,時以棠白眼狼不中用,時慕言又冷血無情,再沒了盈盈,她在時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見時母這樣子,時慕言就知道她的選擇,對於這個生母的自私自利,他早已習慣了,並不意外,也沒什麼好失望的。
時慕言看向一旁滿眼算計的孟雲帆,冷冷道:「時家和孟家的聯姻就此終結。」
孟雲帆和時盈盈兩人的臉色都變了。
「不,大哥,你怎麼能拆散我和雲帆?」
時盈盈比剛才還激烈地大喊,只覺得時慕言冷血無情,居然還要把孟雲帆搶回給時以棠。
時母也不想放棄跟孟家的聯姻,「慕言,時家和孟家的聯姻,是你祖父和孟家老太爺定下的,哪兒能說取消就取消的?」
「何況雲帆和盈盈互相喜歡,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而且,兩家聯姻一取消,不是叫所有人都看了時家的笑話嗎?」
時慕言沒說,時盈盈在時家一天,就沒有人不看時家的笑話的。
時盈盈抓著孟雲帆的手,雙眼猩紅,「你不會跟我取消聯姻的是不是?」
孟雲帆下意識去看姜昕,好險沒把時盈盈給刺激壞了。
「孟雲帆!你以為跟我退婚,我大哥就會讓你娶時以棠?你妄想!」
孟雲帆:「……」
如果是從前,他也會這麼覺得,但,孟雲帆看向一直抱著以棠不放的時慕言,心裡譏諷連連。
如今,時慕言都無恥地吃起了窩邊草,他怎麼會成全他和以棠?
孟雲帆忽然垂下眼,娶不到以棠,娶時盈盈,成為時家的一份子也好。
他不相信以棠真的對他無情,也不相信自己沒有半點機會了。
姜昕忽然打了個冷顫,時慕言低聲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姜昕眨了一下眼,總不能跟哥哥說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髒東西給盯上了吧?
「沒事,可能剛剛情緒太激烈的後遺症。」
時慕言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沒發熱,也不冰涼,但待會兒還是得讓醫生給她看一下。
時母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近,總覺得怪怪的。
時慕言從前是對時以棠不錯,但也不過就是兄長對妹妹的照顧。
而且他潔癖嚴重,從未跟誰這麼親近過。
怎麼……
時母讓孟雲帆扶著時盈盈,才試探地問時慕言,「你不是公開說有未婚妻了?是哪家的千金?有空不如讓她來見見媽。」
時母心裡不停算計著,如果對方是個強勢的,她得想辦法挑撥一下她跟時慕言的關係,如果是個軟弱的,自己作為婆婆就能控制對方,那就最好不過了。
時慕言有了妻子,就相當於有了軟肋,這對時母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壞事。
這麼想著,時母表情愈發溫和了,仿佛是個滿心期待兒子成婚的慈母。
但時慕言何其了解自己這個生母?
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姜昕抿唇,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時慕言對上小姑娘心疼的眸光,唇角染上一絲柔和的淺笑。
他早已不在乎什麼母子情分了。
時母再如何算計,都影響不到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