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握住她推拒的小手,輕壓在她頭頂,肆意品嘗她的紅唇,「乖,你剛突破大乘期,境界還不穩,為夫幫你。」
姜昕:「……」
是她境界不穩,還是他實在是精蟲上腦?
秦墨笑聲愈發低磁喑啞,「誰讓我的小道侶對我愛搭不理半年,愛而不得,為夫快瘋了。」
姜昕再次:「……」
知道跑不了,她主動仰起腦袋,親了親他的唇角,「哥哥,我們這次別玩那麼久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住。」
秦墨溫柔地回吻她,「我們多來幾次,你就會習慣的。」
姜昕:「……」
您老練槍呢,還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壞了怎麼辦?
小姑娘驚悚地瞪圓了雙眸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秦墨胸膛震動,笑著抱著她跌入歡愉海中。
……
不過秦墨確實照顧著她的心情,並沒有如之前那樣毫無節制。
原以為又要「沉浸式修煉」半個月以上的姜昕翌日醒來還有點懵。
「醒了。」
秦墨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親手幫她穿上衣裳,而不是直接捏個法訣。
直到他給自己擦臉,姜昕有點宕機的腦袋才轉過來。
似乎不僅是她更粘著他了,他對自己的占有欲也愈發可怕了。
只是姜昕不僅不覺得害怕,心裡還溢滿安全感。
或許是變成魔族,也或許是前段時間的心力交瘁,讓她確實變得有點敏感和病態了。
姜昕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哥哥。」
「嗯?」
「其實我殺人的時候,我很害怕的。」
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她當時手起刀落,手段極盡殘忍。
說害怕似乎只會讓人覺得她矯情。
但姜昕在原來的世界,雖然心機深沉、步步為營,可到底是生在和平年代,何曾拿起屠刀過?
來了這個世界後,即便有原主的記憶和心性加持,她動手殺人的時候,也做不到心裡冷漠如死水的。
只是那時候,她最依賴的人變了個樣子,她滿是警惕,即便是難受不安,她也強忍下來,不露出半點怯意。
但不代表自己心裡就沒半點創傷。
秦墨憐惜地撫著她的頭髮,「我保證,我的小乖不用再拿起屠刀了。」
姜昕眸中閃爍著淚光,「我以為你會罵我懦弱沒用。」
畢竟有哪個高階魔族是害怕殺人的?
她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實在是太讓他沒面子。
秦墨心頭髮軟,「傻姑娘。」
他原本就想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可也知道這姑娘傲氣得很,他敢當她是金絲雀,她就敢跟他直接翻臉。
秦墨哪兒捨得?
「小乖,你真的已經很厲害了。」
她的心性、手段、謀算無一不讓秦墨驚嘆讚賞。
他多幸運才能得到這麼個寶貝妻子。
姜昕在他頸窩蹭了蹭,斂去眼裡的脆弱,瑩潤的眸子看著他,「雖然我是害怕殺人,但也不是真的拿不起刀了。」
必要時,她依然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而且,比起閒雲野鶴,哥哥,我的野心很大的,從不甘於平凡。」
她喜歡權勢、財富,握在手裡,讓她安心。
秦墨捧著她的小臉,「你想做什麼,我都隨你。」
姜昕眼眸彎了彎,「那我們去統一魔族吧?我想做魔界女君。」
見她神采飛揚,沒了之前的低迷脆弱,秦墨眸中笑意濃郁,「好,要順便把修真界一起打下來嗎?」
姜昕歪著腦袋想了想,「那還是算了,到時合作一下還是可以的。」
秦墨啄了啄她的唇角,「你說怎麼都好。」
姜昕笑意嫣然,眷戀地靠在他懷裡。
……
吃完早膳,姜昕原本打算去荊城走走的。
然而,她一踏出房門,漫天的甘霖從天而降,梵音優美,仙鳥飛舞。
沐浴在甘霖中的姜昕詫異地仰頭,天道瘋了?
秦墨黑著臉將她拉入懷中,揮手打散天降的甘霖。
她需要力量,自己多的是,何需別的貓貓狗狗來送?
姜昕:「???」
她疑惑看向他,「哥哥,這?」
想想上次自己晉升合體期,天道那吝嗇的幾點甘霖,今天卻是想把所有甘霖福澤都傾送給她似的。
總不可能是天道忽然長了顆良心吧?
秦墨眸色微沉,不怎麼樂意開口,但還是告訴她,「那縷意志我沒捏碎,讓它回到天道那裡去了。」
姜昕:「……」
秦墨薄唇微抽,他原是想讓它掣肘天道,讓祂不能再傷她半分。
誰知……實在是後悔。
姜昕仰頭望了望碧空,「那天道不會被那縷意志給支配了吧?」
秦墨冷冷扯唇,「我倒是小看它了,沒想到它這麼快就把天道給污染成這樣。」
姜昕:「……」污、污染?
她眨眨眼,忽然道:「我想看到飄雪。」
天空竟真的飄起雪花。
姜昕:「哇哦~」
秦墨臉色更黑了,想把漫天飄雪也給打碎,但見她臉上燦爛的笑容,他忍!
下個雪而已,誰不會似的。
「你喜歡雪,改日我給你造個雪域。」
然後,忽然一根雪柱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朝著秦墨砸來,沒有半點技術含量,全是私人恩怨。
秦墨揮袖間,將雪柱打散,恐怖的魔力沖天而去。
轟隆!
雷霆和魔力在上空炸開,猶如煙火。
嚇得整個荊城的修士都在瑟瑟發抖的,好在沒造成任何破壞。
姜昕:「……你們兩個別打了。」
天空轟隆一聲,似有點委屈,她總是那麼的偏心。
姜昕:「……」
秦墨抿唇看她,「你關心它?」
姜昕再次:「……」
她轉身往門口走,算了,他們愛咋滴咋滴吧。
反正誰也打不死誰的。
秦墨拉住她的手,紫眸幽幽地盯著她,「小乖。」
姜昕噗嗤一笑,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我知道的,愛我的一直只有哥哥。」
秦墨眉眼舒展,長臂勾住她纖細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明晃晃地秀恩愛。
轟隆!
雷霆朝著秦墨而來,然而在半空就被幽藍火焰化作的魔龍給撕碎了。
秦墨將嬌艷動人的少女抱在懷裡,冷冷地瞥向上空,不過就是天道一縷傀儡,依託他的身體和神魂才有了感情,有什麼資格跟他爭,自不量力。
雷雲翻滾,不甘又無可奈何。
姜昕問道:「它這樣,不會把天道給搞壞了吧?」
那豈非滅世了?
她還要和哥哥在這個世界生活很多年呢。
而且滅世的罪孽太大,姜昕並不想莫名其妙地背負上。
秦墨知她的心思,輕聲安撫她,「它雖污染了天道,但也只在你身上會有特別,再者,天道是依託大道規則而存在運轉,它肆意不了的。」
姜昕鬆了口氣,「那就好。」
……
姜昕雖說要去統一魔界,做魔族女君。
但搞事業前,她想先給自己放個假。
之前為了復仇,她連續「加班」太久,身體不會累,精神也很疲憊。
何況她和秦墨也算是久別重逢,自然是黏得厲害,暫時不想別的人和事來打擾到他們。
姜昕之前走過修真界不少地方,當時沒什麼心情欣賞一路美景。
但現在,他回到她身邊,姜昕就有了遊玩的興致。
只要她開心,她想做什麼,秦墨都無條件地陪著。
就是吧,很快魔神大人就不嘻嘻了。
姜昕走到哪兒,天材地寶就出現在哪兒。
比如他們只是路過一處山林,姜昕見桃花開得正好,就過去走走,結果就遇到了一株蟠桃仙苗,還有兩隻伴生精靈,極為可愛。
再有一日,她跟哥哥閒聊,看過他魔龍的本體,她就好奇修真界還有鳳凰神獸嗎?
然後,隔天,她就在半路撿到了顆鳳凰神獸蛋。
有時,她不過是站在一處懸崖看風景,忽然就雲海翻湧,好幾條飛雲魚直接跳到她的腳邊。
她倒是見識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寶物,就是她家道侶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
再一次天降仙果後,秦墨臉色黑得猶如鍋底,姜昕忍不住抱著他的脖子笑得渾身發顫的。
秦墨捏著那仙果,是捏碎也不是,不捏碎也不是,冰冷刺骨的目光恨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姜昕忍著笑,拿過那仙果,切成幾瓣,親自捏起一瓣遞到他唇邊,「哥哥,吃果子。」
秦墨:「……」
魔神大人很想硬氣地拒絕。
他才不吃某個亂七八糟的東西送的東西。
然而,對上她盈盈含笑的眸子,秦墨就拒絕不了。
看他吃個果子像是在咀嚼敵人的血肉一般,姜昕忍俊不禁。
她把仙果吃完,笑道:「哥哥,過兩天我們就去魔界吧。」
魔界是魔神的地盤,在那天道力量會被削弱許多。
秦墨微怔,伸手將她抱坐在大腿上,指腹輕輕摩挲她眼角妖冶的淚痣,「你喜歡修真界,我們就多留一段時間,不著急。」
總歸它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噁心噁心他。
姜昕柔弱無骨的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可我不想你不開心。」
秦墨紫眸浮起柔和的淺笑,「沒有不開心。」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紅唇,半空中雷鳴轟隆,真正不開心的可不是他。
姜昕都已經習慣了頭領的雷聲了,特別是她和哥哥雙修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天雷滾滾。
嗯,真正意義上的天雷滾滾。
還嚇得不少修士都以為天要塌了。
咳,當然他們雙修時,哥哥都會設下結界,隔絕所有窺探。
天道什麼都探知不到,但又什麼都知道了。
每次想起,姜昕的臉頰就泛紅。
實在是……
而且,雙修的隔天她就能欣賞一整天的煙火——雷霆和魔焰噼里啪啦地在半空炸開。
姜昕沉默,就當看免費的煙花盛宴了。
反正她是不想再開口勸的,免得里外不是人。
讓他們打吧,又打不死的。
「魔界才是我們的歸屬地,早晚都要回去的,而且修真界以後也不是不能再來。」
姜昕指間纏繞著他一縷頭髮,「而且,哥哥不是早就準備好了我們的合籍大典嗎?」
秦墨垂眸看著她,「你知道了?」
姜昕瀲灩的桃花眸含笑,「我看到哥哥在煉製我們的婚服了。」
「哥哥不想看我穿嫁衣的樣子嗎?」
怎麼會不想?
秦墨眸色微深,只是他也知道,先前那個「秦墨」是她心裡的一道傷痕。
是他先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那麼難受痛苦。
無論她需要多長的時間去癒合傷口,他都心甘情願地等著。
姜昕眸光微晃,只覺得要醉在他溫柔沉靜的眼眸里,「哥哥,我想跟你成婚了。」
秦墨呼吸微窒,緊緊將她摟在懷裡,眉眼舒展,笑容里藏著萬千溫柔,欣喜若狂,「我把整個魔界拿來給你做聘禮好不好?」
姜昕眼眸彎起,「好。」
天空中的雷雲黯然散去,她眼前忽然出現一株又一株的綠色靈海棠,靜默地綻放著。
不知是挽留?
還是與曾經的那個人一樣,總是沉默地愛著她、守著她。
只是「他」的存在一開始就是算計,「他」也本不該存在的。
姜昕眸中映著那朵朵素雅沉默的綠海棠,須臾,她收回視線,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哥哥,我們走吧。」
秦墨並沒有去看那些綠海棠一眼,撕開虛空,抱著她踏入魔界中。
不過一個失敗者,一年兩年,十年百年,他總能讓她忘了「他」的。
在她徹底消失時,綠海棠也凋零了。
愛的無聲,消散的也無聲。
「他」甚至連個靈魂都沒有,又怎麼配擁有她?
阿昕姑娘,遙祝你餘生幸福美滿,再無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