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我讓你查的時間你查的怎麼樣了?」
某個餐廳包廂內,李海江端了一杯酒,向著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一邊敬酒一邊詢問道。
這個陳叔,是他大伯的手下。
在杭城是個工商口的副領導。
被張程拒絕之後,他很氣憤,本想先搞一波抽貸,讓張程資金鍊斷裂,然後哭著求自己投資入股。
但剛走出無憂傳媒的大門,就看到張程全款訂了兩輛豪車。
他都不敢全款同時買兩輛豪車。
這可是一千多萬的現金流啊,有多少市值十幾個億的公司,帳面上也未必有這麼龐大的現金流!
從此可以得知,張程並不缺錢。
於是李海江只能放棄了抽貸的計劃。
轉而,他拜託這位工商口的領導長輩去查張程的情況。
希望再找找其他機會。
陳叔和他碰了一杯,微微搖頭說道:「查了,這家公司各項手續齊全,也沒有什麼違規的地方。」
聽到這話,李海江很不甘心,追問道:「那稅務方面呢?」
不管在哪個國家,不交稅的問題都很嚴重。
白頭鷹那邊的稅務局更是能開著坦克直接武裝討稅。
龍國這邊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一旦被發現偷稅漏稅,懲罰也是非常嚴厲的。
而人性貪婪。
誰能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錢給出去呢?
所以越是有錢的人,就越容易偷稅漏稅。
李海江不想搞這麼大。
因為他還是想賺錢的。
搞張程一波,讓張程求著自己投資入股。
這才是他的目的。
可他沒有想到,無憂傳媒竟然這麼合規,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那就只能從稅務方面做文章了。
只不過這麼一搞,無憂傳媒也就廢了,他賺錢的目的是達不到了。
「工商那邊我托人問了,也沒有什麼毛病。」陳叔又是搖頭。
「稅務方面也沒毛病?」李海江聲音詫異。
真年頭,還真有這麼遵紀守法的人?
「沒毛病。」 陳叔點頭確認。
「不可能吧?」李海江並不相信,說道:「就算他不敢偷稅漏稅,那避稅總該有吧,不行就這個方面做做文章,先嚇唬他一頓。」
「避稅也沒有,無憂傳媒一直在正常繳稅。」陳叔說到此時,臉色也是有點奇怪。
這年頭,連合法避稅都不搞的公司,非常的罕見。
李海江則是沉默了。
杭城的李領導只是他大伯,不會無底線的溺愛他,他想收拾一家公司不難,只要找到對方的漏洞,就能直接合理合法的整治對方。
但如果對方這麼的「完美無瑕」,他還真沒有什麼辦法。
尤其是無憂傳媒公司規模並不小。
幾個網紅更是個個千萬粉絲。
弄不好被曝光出去,容易惹出大麻煩。
「這個無憂傳媒怎麼得罪你了?」陳叔看著李海江一副不甘心的模樣,不由得出言問道。
「反正是得罪了我了,我肯定不會罷休。」李海江恨恨的說道。
見到他這個樣子,陳叔神色淡然,聳了聳肩。
李海江只是領導的侄子,不是領導。
若是領導發話,就算是無憂傳媒沒問題,他也有的是手段整治。
但李海江只是領導的侄子,而不是領導。
「陳叔,先幫我一些小忙吧,檢查什麼的,安排幾輪,另外消防和其它方面,我也會打招呼,你們連番上,先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李海江一拍桌子說道。
「行,那就先給你出出氣。」
對於這個要求,陳叔倒是沒有拒絕。
檢查這種事,對於一家公司來說,是很噁心的小手段。
就算是公司沒問題,經得起查。
但一直被檢查,也會非常影響經營。
李海江雖然不是領導,但畢竟是領導的侄子。
這點面子,他還是得給的。
「好嘞,謝謝陳叔。」李海江舉起酒杯致謝,隨後說道:「聽說您外甥剛剛畢業,正在找工作,我看別麻煩了,我投資的一家公司缺個總經理,讓他去當吧。」
「海江,你太客氣了。」陳叔笑得合不攏嘴。
李海江也是微笑。
區區一個總經理的位置而已。
他投的公司多了,隨便把其中一個的總經理踢走給陳叔的外甥讓位置就行了。
反而一家公司而已,賠了就賠了。
和陳叔這種領導把關係打好,比什麼都強。
回頭再想對無憂傳媒出手,也得陳叔這樣的工商口領導幫忙,就當是提前做準備了。
李海江和陳叔都是感覺很開心。
兩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但突然,包廂的門被踹開了。
巨大的動靜讓李海江和陳叔都是一驚,李海江張口就想罵人,但在看到門口的那道身影之後,頓時把髒話憋回到了肚子裡。
「霜,霜姐?」
李海江看著來人,心中感覺有些不妙,還是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道:「您怎麼來了?有什麼時候給小弟打個電話就行,小弟自己就過去了。」
池緣霜絕對是杭城的頂級衙內了。
她的媽媽是前三位領導之一。
但她的媽媽在她的家族之中,也只是末流。
池緣霜的父親可是省城的大領導之一。
再高到帝都,她的家族也是根深蒂固。
李海江敢惹任何人,但絕對不敢惹池緣霜。
所以,明明他年齡比池緣霜還大,但卻一口一個「霜姐」,並且在明看出來池緣霜來者不善的情況下,還是把姿態放得十分之低。
主要是這女人還喜歡打人。
背景沒她深,挨打也是白挨。
傳出去還丟人。
不如認慫。
「別客氣,我自己來也一樣。」池緣霜換了身衣服,現在穿了一身十分寬鬆舒適的運動裝,手腕上纏了一圈拳擊繃帶,氣勢洶洶的就朝著李海江走了過去。
衣服雖然寬鬆,卻難掩她充滿力量感和身軀曲線,雖然她現在腹部還隱隱作痛,但氣勢依舊宛如雌虎一般,充滿了野性與凌厲。
「霜姐,有話好好說……」
李海江感覺情況有點不妙,站起身,不住的往後退。
一旁,陳叔早已經躲到了角落。
他也惹不起池緣霜。
李海江一個小輩被打了也就被打了。
自己這把年齡,要是也被她打了,那才是丟人丟大發了。
雖然剛剛在桌上,兩人關係熱切的跟忘年交一般。
但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期望。
打吧,打了李海江,可就不能打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