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棠發朋友圈的時候,傅南嶼正和厲沉幾人在遊輪上看白銀外灘的跨年煙花秀。
偌大的遊輪足以容納上萬人,酒吧,酒店,桌球室,餐廳,電影院,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這艘獨屬於某個家族的遊輪正對著白銀外灘,一顆顆價值上百萬的煙花跟不要錢似的放,遊輪上紙醉金迷的男男女女顯然對這場絢爛而糜艷的煙花秀沒多大興趣。
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遊輪的頂層,那是很多人永遠無法踏足的領域。
遊輪二層上響起鋼琴聲與大提琴合奏,遊輪船頭,一道穿著紅裙的身影在夜風中翩翩起舞,浮光聲色中,裙擺搖曳,美人柔腕細腰,身姿如柳隨音樂起舞,身後的煙花瞬間成了背景板。
一曲舞畢,遊輪上掌聲雷動,季雲音胸口微微起伏,明艷白皙的臉上掛著細汗,腳腕上泛起一陣酸痛,好像是剛才跳舞的時候有些崴到了。
她笑著接過獻上來的玫瑰,低頭輕嗅花香,美人嗅花的畫面讓在場的男士無一不心泛漣漪。
但是季雲音上遊輪的真正不是為了這些愛慕的目光,她是為了遊輪頂層上的那個人,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和傅南嶼有交際,但是她最近參與的一個項目在傅氏手中,但因為她的項目做得好,受到競爭對手剽竊和陷害,所以她必須見傅南嶼一面。
「跳得可真好,哎呀,傅先生您看完難道就沒一點點心動?」
遊輪頂層,厲沉賤兮兮的搭著傅南嶼的肩,看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時刻準備登山剃度無欲無求的模樣,心道不會吧,爪子伸到他胸口上摸了摸,然後在他耳邊低聲道:「兄弟,你實話說,你是不是暗戀我和齊衡其中一個?」
傅南嶼面無表情,視線自上而下一掠,傲慢的審視著他:「你?」
這一眼神讓厲沉瞬間受到萬噸傷害,他怒道:「我怎麼了,我今年可是入選全球女人最想嫁的男人前十!」
傅南嶼搖頭笑笑,「你說的是那個花錢就能上的野榜,聽說美國那個三百斤的富豪花了幾千萬美金把自己砸上第一的。」
厲沉無言以對,還真有這麼一回事,他一開始看到連結的時候還特得意,結果一打開他一個帥得人神共憤身價百億的年輕小伙子只排到了第五,第一是個體重三百斤的中年老大叔。
齊衡在對面笑得前仰後合,差點被一口酒嗆得人齊氏自此沒了繼承人。
齊衡打趣厲沉道:「你再浪下去,說不定等南嶼生雙胞胎的時候,你還在追妻火葬場哈哈哈哈。」
齊衡沒想到多年之後,他說的話竟然應驗了,同時,他也受到厲沉的怨念追殺。
遊輪頂層不是人都能上,季雲音剛到頂層入口就被保鏢攔住了,「季小姐,有什麼事嗎?」
「你們傅總讓我來見他。」季雲音撒謊道。
及時對方是傅老爺子中意的孫媳婦入選,但他們只聽傅南嶼的,保鏢油鹽不進:「不好意思,我們需要請示一下傅總。」
季雲音怎麼可能讓他去問傅南嶼,她只能故意撒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傅南嶼未婚妻。」為了她的項目,傅南嶼看不起她就看不起吧。
保鏢面無表情:「抱歉,季小姐不必為難我們,建議你稍等一下。」後面的人已經準備進去了。
季雲音一看急了,門一打開,脫下高跟鞋不顧一切直接往裡沖,保鏢畢竟都是男的,她一個女的,不好碰到她,竟然一時不察被她闖了進去。
傅南嶼三人正喝著酒,就見一陣吵嚷,季雲音光著腳闖了進來,身後跟了十幾個保鏢。
「抱歉,傅總。」保鏢面色發白的道歉。
別說傅南嶼了,這下連平日裡看起來很好相處臉上總是掛著笑的齊衡,嘴角的笑都變了味。
他們這群富家公子哥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頂級,商業上爾虞我詐,手段使不完,沒點心眼坐不上那個位子,相同的他們領地意識也很重,季雲音這樣冒然闖進來就十分無趣了。
「你們聊。」
厲沉識趣地攬著齊衡往另一邊走,留空間給傅南嶼處理。
傅南嶼抬眸睨著她,那雙黑眸如覆寒霜,依舊是那樣冰冷毫無溫度,季雲音手心一顫,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季雲音,這個人真的從始至終沒有對你動過心,兩輩子了,季雲音,你的心什麼時候才不會為這個人難過。
這輩子她只要那些傷害過的人付出代價,特別是鹿驚棠,她會原原本本的把她受過的都還給她。
季雲音斂了斂心神,公事公辦的將自己的來意說明,聽完,傅南嶼突然嗤笑出聲,他道:「季小姐,你的項目方案被剽竊你應該去尋找法律手段,傅氏不過是合作方。」
季雲音道:「我知道,但單憑我要告到對方很難,但是對方剽竊的只是一部分,如果後續項目上任何與後續部分承接不上,對傅氏難道不也是很大的損失嗎?所以我選擇找你合作,這難道不是雙贏?」
傅南嶼神色淡淡,清冷如月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其實這事季雲音去找欠她家人情的傅老爺子更快,卻要大費周章鬧這一出鬧到他面前鬧這一出。
他道:「可以,下個星期帶著材料來公司。」當替傅老爺子還人情。
季雲音心裡一喜,微微一笑,看向傅南嶼臉上不自覺帶了些少女的嬌憨,「真的,那太謝謝你了。」
傅南嶼看都沒看她,看她還站在原地,「還有事?」
「沒有,那我走了。」季雲音被問得有些失落,衝進來很急去在意,現在一走路才發現腳疼的不行了,她額間布滿冷汗,虛弱道:「不好意思,傅先生,我能不能在你這休息會再走?」
傅南嶼:「......隨意。」
然後,他和厲沉齊衡兩人直接出了遊輪頂層,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季雲音愣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笑,又緩了一會,才走出去。
保鏢在外面等她,「季小姐,遊輪里醫生,我帶您過去。」
季雲音愣了一下,心中還是不自覺生出些期盼,問道:「是傅南嶼讓你等我的嗎?」.
保鏢:「.....。」媽的,本來上班就煩,還遇上這種戀愛腦。
「算是吧。」保鏢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