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再好也沒用了

  謝清河像是真有些怕她跑了，神情多了幾分緊張，半晌，才開口道：「創投的項目是…雲音知道一些東西…」

  鹿驚棠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謝清河會和她說這個，他就不怕她知道季雲音是重生的後又跑去害她，她不解道：「什麼？」

  見她一臉茫然，謝清河也有些驚訝，那天季雲音神色慌張的跑來找她，說是傅南嶼已經知道重生的事情了，還設計催眠她套話，她害怕之下就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包括她夢見自己才是未來和傅南嶼在一起的人。

  按傅南嶼和鹿驚棠現在的關係，鹿驚棠不應該不知道這些事，可鹿驚棠看起來卻真的像是什麼都不知道，謝清河心裡隱隱燃起一股微妙的希望，或許他們倆的關係並沒有偷他想像的親密。

  謝清河說：「你應該去問問傅南嶼，他為什麼要瞞著你！？」

  鹿驚棠心說季雲音是女主，傅南嶼是男主，這事她早知道，不過確實她知道，和傅南嶼主動跟她說還是有些區別，她皺皺眉道：「好吧，我會去問的，你還有事嗎？」

  看她並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謝清河錯愕一瞬，語氣沉了些，提醒她：「他這樣瞞著你，如果真的像雲音說的那樣，他們兩個才是應該在一起的人，那他這是在耽誤你…或許…或許…」

  謝清河知道今天再不說往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心一狠將心裡隱密的心思說了出來，「傅家能給的我也能給你…或許你還有另一條路可選。」

  鹿驚棠迷茫地看著謝清河，「你這是對我有好感？」

  被這麼直白一問，謝清河面上滾燙，「我是對你有好感，或許我會比傅南嶼更適合你。」

  鹿驚棠聽完，臉上沒有一絲羞澀或者動搖，微微笑著，「可是我不喜歡你啊，我跟你說實話吧，即使我沒有和他在一起，也不大可能會選擇你，就算你對我的好感是真的，那也只不過是因為我幫過你，所以你才會這樣，你覺得自己對我有好感，卻也沒想過去了解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你之前瞧不起我，我都看得出來，你覺得我依附著傅家過好日子，軟弱無能，不求上進又庸俗，不像別人那樣堅強獨立，不慕權勢…」

  「難道人得抱著好日子不過去過苦日子才能叫獨立上進？難道就因為你是男的，所以你依附家族，就是出身矜貴，而因為我是女的，我靠著家裡，就得被人說不夠獨立，自甘墮落？你敢故意放出聯姻的謠言，也是因為你打心底也覺得我對於傅家來說只不過是個聯姻的工具，隨時能捨棄。」

  她的話一句又一句仿佛千斤重錘砸在謝清河的肩背上，砸得他抬不起頭，讓他不敢回憶起過去的自己，因為鹿驚棠說的都是真相，還沒被認回謝家時，他知道自己天賦比別人強，就自詡清高，傲慢的確實是他。

  鹿驚棠站起身，不忘把沒吃完的關東煮拿走，歪了歪腦袋，模樣天真又透著堅韌，很認真道：「我這個人吧，有些偏執，看人喜歡從這個人的最低處看，一個人一旦對我不好過了，我便會一直記在心裡，日後這個人變得再好再優秀了，都不會跟我有關係了…所以，謝先生今天說的話我都已經忘了，謝先生也忘了吧，希望你以後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謝清河一個人還愣坐在咖啡店裡。

  謝清河只覺喉間窒息，悶得他無法呼吸，他瘋狂的想大喊，甚至想大哭一場。

  原來錯過一個很好的人是這種感覺。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在咖啡店店員探究的目光下，靜坐了幾分鐘，然後神色如常的結帳離開了。

  鹿驚棠揣著吃剩的關東煮直上頂樓，一進傅南嶼辦公室，他正在看文件。

  鹿驚棠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顯然是想裝死，低著頭做出很忙的樣子。

  鹿驚棠撇著嘴，繞著他轉了幾圈，把腦袋伸到他面前湊近看他，光只是看，他的手便禁不住顫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落了一瞬很快移開了，繼續低著頭看文件，「做什麼？」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鹿驚棠幽幽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