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雲音要如同往常那般走到傅老爺子身邊的時候,眾人突然紛紛抬頭往上看,哦,原來是傅南嶼牽著鹿驚棠從樓梯上走下來。
傅南嶼穿著剪裁得體的墨灰色高定西裝,胸口戴了只鶴鳥鑽石胸針,氣質乾淨凜冽,高大的身形很容易讓人有壓迫感,也唯有望向身邊人時黑而深的眸子會有些柔軟的波瀾。
一隻手被他握在手裡的鹿驚棠,一身柔粉色抹胸長裙,抹胸長裙胸口的位置設計巧妙,幾片薄紗交疊,似扇貝形,又像是清荷含羞微綻,烏黑的秀髮盤起來用白色的發圈斜扎在腦後,精緻的鎖骨在頸間那條圓形粉鑽項鍊的映襯下格外誘人,
她的五官比較圓潤柔和,化妝師沒給她化太重的妝,而是按照她的個人特點修飾了一番,在腮紅的映襯下,有些肉的粉白臉蛋嫩得像能掐出汁水的水蜜桃,杏眼水光瀲灩。
看著滿宴客廳的人人從人人,鹿驚棠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她鼓著臉頰呼了口氣,身子往傅南嶼方向斜了點,小小聲道:「你走慢點,我裙子長怕摔了。」
傅南嶼瞥了她一眼,似是看出什麼,很輕的笑了一下,「切完蛋糕我們就跑。」
鹿驚棠眼睛一亮,但還是猶豫道:「這樣不好吧?」
傅南嶼淡淡:「沒什麼不好,這裡每一家我都能打下來。」
鹿驚棠:「……」
這是酷帥狂霸拽的發言啊。
鹿驚棠餘光掃到人群里的季雲音,季雲音身上穿的是灰藍色漸變長裙,行走時裙體布料如耀眼星河鋪開,貼合著身體曲線美感十足,這應該就是世界頂級設計大師的作品「颶風之吻」了。
確實很美,她不由得多看兩眼,可惜她欣賞的目光落在別人的眼裡卻變成了嫉妒和不悅。
宴會廳里的人目光在三人之間來迴轉換,像是迫不及待想看一齣好戲。
鹿驚棠被傅南嶼攬著肩往傅夏青幾人的方向走,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士,手裡端著酒杯,一起用不怎麼讓人舒服的目光將她和季雲音上下打量了個遍,然後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對同伴道:「這鹿小姐雖然也漂亮,但還是不如這季小姐有女人味,女人長得太幼了沒風情,不受男人待見。」
那人這話一出,其他男士也用同樣的目光看了過來,有些人回以一笑,有些人不適的皺皺眉。
她和季雲音站在一起,總是要被比較的,原著里也是這麼寫的。
鹿驚棠覺得挺正常的見怪不怪,她走出一步。
不對,為什麼兩個女生站在一起就一定要被比較?
她又走出一步,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抬眸看去,發現用這種眼神看她們的不只有男人,還有她們的同伴。
為什麼她要覺得這種眼神是正常的?難道女性的價值體現就是在比誰更受男人歡迎?是誰在用這種標準束縛著中國的女性?
季雲音嘴角的笑意還沒完全露出來,就見傅南嶼停下腳步,眸光冷冷的掃了過來,眼神穿過人群,最後落在剛才發言的男士身上,語氣淡淡,但攻擊力十足,「路總這麼喜歡拿人做比較,相必也是男人們里的翹楚,我甘拜下風。」
路少華冷汗津津,沒想到隨便說句垃圾話都能被逮住,男人們看女人是再正常不過了,這傅家也太小了吧。
路少華也就三十一歲就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臉色虛黃,皮膚上冒了不少痘坑,大腹便便的,他這樣子讓傅南嶼甘拜下風!?
這肯定不可能,誰聽不出來傅南嶼是在反諷。
路少華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鹿驚棠眼珠子一轉,身子傾向傅南嶼的方向,湊到他耳邊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結果周圍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大哥,他長得確實比你成熟,看著就很有風情,肯定很受男人歡迎吧。」
厲沉領頭先噗嗤笑出了聲,其他人也全壓不住了,清嗓子的清嗓子,裝喝水的喝水。
傅南嶼一本正經接話道:「這我確實比不過路總。」
鹿驚棠拍拍他手背,像是安慰他,「別傷心,誰叫人家媚骨天成呢,你學不來的。」
厲沉:「…噗~」
全場安靜。
媚骨天成是這麼用的嗎!?
厲沉嘖嘖唏噓,這兩口子不愧是睡一個被窩的,這嘴是真毒啊。
鹿驚棠眼波流轉,笑起來眼弧彎彎,拉著傅南嶼袖口,開口道:「謝謝大家穿這麼漂亮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平時都見不著這麼多美人,今天一飽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