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案勝訴的消息如同平地驚雷,瞬間炸響在全國。
各大媒體爭相報導,報紙的頭版頭條赫然印著「葉歡律師力挽狂瀾,爛尾樓案驚天逆轉!」的字樣,電視新聞滾動播放著庭審現場葉歡慷慨激昂的辯護片段,網絡上更是掀起了一場關於正義與法律的熱議狂潮。
「葉歡」這個名字,一夜之間家喻戶曉。
街邊巷尾,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那個爛尾樓案,葉歡贏了!」「真是大快人心!那些黑心開發商終於得到報應了!」「葉歡真是厲害!簡直就是當代包青天!」計程車司機邊開車邊和乘客聊著,收音機里也正播放著對葉歡的專訪。
咖啡館裡,年輕的白領們指著手機屏幕上的新聞,興奮地討論著案情細節。
就連公園裡晨練的老大爺老奶奶們,也都在談論著這位年輕律師的傳奇事跡。
葉歡的電話被打爆了,各路媒體記者蜂擁而至,都想採訪這位新晉的「律政明星」。
律師事務所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無數當事人帶著各種各樣的案子前來求助,希望能得到葉歡的幫助。
葉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他的手機再次震動,一條簡訊躍入眼帘:「恭喜你,葉歡律師,你贏了這一局。但是,遊戲才剛剛開始……」 葉歡嘴角微微上揚,」 他放下手機,拿起一份新的案卷。
葉歡的名字,如同燎原的野火,一夜之間,燃遍大江南北。
從繁華都市的摩天大樓,到偏遠鄉村的田間地頭,人人都在談論著這位年輕律師的傳奇。
報紙的頭版頭條、電視的黃金時段、網絡的熱搜榜首,全都被他占據。
人們用「奇蹟」、「神話」、「當代包青天」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讚美他,敬佩他。
曾經門可羅雀的律師事務所,如今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來自全國各地的委託人,帶著形形色色的案卷,擠滿了狹小的接待室。
他們有的滿面愁容,有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有的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都期盼著這位「律政明星」能夠伸出援手,為自己主持正義。
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如同催命的鼓點,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助理們忙得腳不沾地,卻依然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工作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名利,葉歡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坐在堆積如山的案卷前,神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他深知,這僅僅是開始。
他拿起一份新的案卷,指尖輕輕拂過封面,「下一個……」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一絲挑戰。
葉歡的辦公室,仿佛置身於暴風眼中心的寧靜孤島。
窗外,是如潮水般湧來的讚譽與追捧,喧囂塵上,而室內,唯有翻動案卷的細微聲響,如同暴雨前的寧靜。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他面前的書桌上灑下一片金黃,卻未能染上他一絲一毫的浮躁。
他手指輕點桌面,有節奏的噠噠聲,似乎在丈量著內心的平靜,也像是在無聲地拒絕著那些企圖裹挾他的名利浪潮。
他翻閱著一份份厚重的案卷,那些被壓在紙張下的,是各色人等的人生百態,有無助的吶喊,有絕望的控訴,也有隱忍的無奈。
每一份案卷都像一個深淵,而他,必須從中找到那唯一的出路,為黑暗帶來光明。
那些閃光燈下的喧囂,那些口口相傳的讚美,並未能讓他迷失方向。
他很清楚,自己所追求的,並非是名利,而是法律的尊嚴,是人性的光輝。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仿佛在提醒他,外面那個喧鬧的世界從未停止運轉。
他拿起電話,助理焦急的聲音傳來:「葉律師,今天已經接了上百個諮詢電話了,還有十幾個委託人正在接待室等您。您看……」葉歡語氣依舊平靜,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先篩選一下,把那些明顯惡意炒作,或者明顯沒有法律依據的案子先剔除。剩下的,我稍後會親自過目。」他放下電話,目光重新回到案卷上,仿佛剛才的對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目光從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抬起,望向窗外。
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他忽然想起,那些曾站在爛尾樓前,絕望地望著自己家園的人們,那些期盼著正義降臨的眼神,是如此的渴望。
他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傳遍全身。
他緩緩站起身,走向辦公室門口,他推開了那扇門,迎接他的是一個更加擁擠喧鬧的世界。
他看了一眼那些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人們,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起下一份案卷,翻開第一頁。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他低頭看著那份案卷,指尖輕觸紙面,眼眸中閃爍著一絲幽暗的光芒,仿佛一個蓄勢待發的獵人,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下一個……」他低聲呢喃,如同暴風雨前夕的低語。
葉歡的名聲如日中天,但他並未被勝利沖昏頭腦。
鮮花與掌聲,讚譽與追捧,在他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深知,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肩負的使命,遠比贏得一場官司更加沉重。
他開始更加謹慎地挑選案件。
每一份遞到他手中的案卷,他都仔細研讀,反覆推敲,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不再像過去那樣,為了追求勝訴率而接下每一個案子,而是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身上。
那些被權勢欺壓,被不公正對待,卻無力為自己發聲的人,成為了他關注的焦點。
他推掉了許多來自大企業的賺錢的案件,那些動輒數百萬的律師費,在他眼中,遠不及一個普通百姓的求助信來得重要。
他辦公室的訪客不再是西裝革履的企業高管,而是衣著樸素的普通百姓。
他們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他講述自己的遭遇,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一天深夜,葉歡的辦公室里仍然燈火通明。
他伏案工作,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資料。
助理輕輕地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咖啡。
「葉律師,您該休息了。」助理輕聲勸道。
葉歡抬起頭,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接過咖啡,輕抿了一口。
「還有最後一個案子,」他指著桌子上的一份薄薄的案卷,「看完這個就休息。」
助理看了一眼那份案卷,上面寫著「孤寡老人房產糾紛」。
這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案子,涉及的金額並不大,但卻關係到一位孤寡老人的畢生積蓄。
葉歡翻開案卷,仔細地閱讀著每一頁內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發現,這個案子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明天,去聯繫一下這位老人,」葉歡放下案卷,」
第二天清晨,葉歡驅車前往老人的住所。
他敲響了老舊的房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誰啊?」
「您好,我是葉歡律師。」葉歡的指尖在案卷上輕輕摩挲,像一位將軍在檢閱即將出征的士兵。
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動著名為「正義」的火焰,熾熱而堅定。
他翻過一頁又一頁,那些冰冷的文字,在他眼中卻幻化成一個個鮮活的面孔,一張張充滿期待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一份份冰冷的法律條文,更是那些深陷泥潭的人們,對公平正義的渴望。
他將那些來自各路權貴的橄欖枝,盡數拋在腦後。
那些金碧輝煌的宴會邀請,那些價值連城的合作提案,都無法動搖他分毫。
在他眼中,那些充斥著銅臭味的交易,遠不及一個普通百姓的求助來得珍貴。
他開始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傾注在那些被社會遺忘的角落裡,那些被權勢碾壓的弱勢群體。
他推掉了那些動輒上百萬的商業訴訟,拒絕了那些趾高氣揚的企業高管。
他的辦公室,不再是名利場的角逐之地,而成為了弱勢群體尋求庇護的港灣。
那些衣衫襤褸的老人,那些滿面愁容的婦女,那些飽受欺凌的工人,都成為了他最尊貴的客人。
他耐心地傾聽著他們的遭遇,認真地翻閱著他們的訴狀,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
「葉律師,這個案子,我們勝訴的機率很小。」助理小心翼翼地遞上一份房產糾紛的案卷,語氣帶著一絲擔憂。
這是一起典型的以大欺小的案例,被告方是一家財大氣粗的房地產公司,原告則是一位年邁的孤寡老人。
葉歡接過案卷,仔細地閱讀著每一條細節,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翻閱著,
「勝訴的機率小,不代表沒有勝訴的希望。」葉歡放下案卷,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那片依舊繁華的都市,「法律是公正的,它不應該為權勢所左右。」他站起身,走向辦公室門口,「明天,我要親自去見這位老人。」
翌日清晨,陽光穿過層層迷霧,灑落在老舊的街巷。
葉歡驅車來到一棟破敗的筒子樓前,樓道里昏暗潮濕,散發著一股霉味。
他輕輕敲響了緊閉的木門,等待著命運的回應。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佝僂著背,眼神渾濁,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清秀。
「您好,我是葉歡律師。」葉歡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如同春風般拂過老人的心田。
老人顫巍巍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您……您就是那個葉歡律師?」老人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顫抖,卻充滿了期待。
葉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老人打開話匣子。
而老人的眼中,那絲微弱的光芒,正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