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等人看著秦檜的表情越發猙獰之時,秦檜已經快要瘋了。
之前他雖然腦子能轉,但其實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感覺。
但這會兒不一樣啊,隨著胡德祿一針又一針的紮下去,他身體的感覺也在慢慢的恢復。
他最先恢復感覺的就是頭!
剛才那兩個小太監拉著他的腿,先從這屋裡跑到水井那裡,後來又從水井那裡把他拖回來。
這一路上,他的頭跟地面以及門檻兒等東西不知道接觸了多少次。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後面的頭皮上幾乎全是細小的傷口。
尤其過分的是,他們還把他頭朝下放進了井水裡面。
不要忘了,當時他身上到處都是粑粑,那倆小太監把他放進井裡之後,那些東西自然就跑進了井水裡面。
然後,他們把他泡了進去。
先不說喝了多少,反正他這會兒飽腹感十足。
僅僅是滿是傷口泡進去,那滋味兒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這一會兒,那種痛感隨著胡德祿的銀針落下,可是全部都回來了。
那滋味兒,真叫一個酸爽啊。
除了頭之外,還有他的背上。
剛才那倆小太監可是拉著他在皇宮裡面遛鳥了。
雖然這事兒開創了歷史,但他光溜溜的背,也跟地上來了個直接的親密接觸。
這會兒他的感知回來了之後,整個背都感覺跟快要著火了一樣。
如果這兩樣他還勉強能忍的話,第三個地方可就真忍不了了。
那倆天殺的小太監竟敢把四隻老鼠放進了他的褲子裡面。
而那幾隻老鼠該死不死的全跑到了自己小鳥的位置。
然後,岳飛又往那裡抓了一把。
總之吧,這會兒他非常確定自己的感覺已經全恢復了。
可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感覺到他的小鳥在哪裡,只感覺麻的一批。
身體的疼痛加上心裡的屈辱,讓他已經快要瘋了。
他拼命的想要大喊大叫,他要告狀,他要弄死這些人。
可是,那天殺的胡德祿竟然遲遲不再下針了。
以至於他現在他身的感覺都已經恢復了,可是他還不能說話。
除了不能說話之外,他發現自己現在還不能動。
之前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他的痛覺已經完全恢復了,卻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肢體。
身上明明痛的要死,他卻動都不能動一下兒,只能生生的受著。
甚至,他連喊都喊不出來。
正常人身上癢的時候,如果撓不到,都會急的要死。
可他現在身上疼的像火燒一樣,卻不能動也不能喊。
尤其他急著想看看自己的小鳥還在不在,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
老天爺呀,你還是乾脆弄死我算了。
不得不說,劉禪還是相當關心他的秦副相。
見到秦檜的表情趙發的猙獰,他一臉關心的問道:
「太醫,你趕緊繼續下針啊,秦副相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聽見劉禪這句話,秦檜激動的淚都快下來了。
果然還是官家對我最好啊!
該死的胡德祿,你特麼快點兒繼續下針啊!
但胡德祿這會兒卻是一臉惶恐地說道:
「官家,不是臣不繼續下針,實在是秦副相這個反應不對啊!」
「啊?
哪裡不對?」
「正常來說,隨著銀針下去之後,秦副相的身體就會慢慢的恢復,這時候他應該感覺很舒服才對啊。
可是現在您看秦副相的表情,明顯非常的難受啊。
所以,臣覺得之前的研究可能有哪裡不對!」
一聽胡德祿這麼說,劉禪可被嚇了一跳。
「啊?
那怎麼辦?
秦副相不會好不了了吧?」
劉禪這話說完了之後,胡德祿趕緊斬釘截鐵的說道:
「官家放心,這絕對不會的。
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臣需要回去再研究一下醫書,看看秦副相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只有找到了病因,臣才能繼續下針!」
聽完之後,劉禪皺眉問道:
「那你需要多久?」
「快了一兩個時辰就好,慢得話可能要一兩天。」
一聽快了一兩個時辰,慢了一兩天,秦檜差點兒沒直接瘋了。
胡德祿你特麼別走啊,我就這就是又疼又不能動給憋的,你看不出來嗎?
你他娘的再給我下幾針,讓我能動了就行啊。
你他娘的快繼續扎針啊,扎完了之後我謝謝你八輩兒祖宗。
可惜他的這些心聲並沒有人能夠聽見,劉禪一聽胡德祿需要回去翻收,就趕緊催促道:
「那你快去!」
聽到劉禪這麼說,秦檜頓時更急了。
官家您別讓他走,您再讓他給我一針就好了啊。
心裡大喊了一會兒之後,秦檜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不行,這樣不行啊!
胡德祿是因為我的表情太猙獰,所以才覺得哪裡不對。
那我要是給他一個微笑的話,那他豈不是就可以繼續給我施針了?
想到這裡,他就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臉部的肌肉,想要讓自己的嘴角往上翹,給胡德祿一個大大的微笑。
努力試著擠出來一個微笑的同時,秦檜的心裡已經快哭了。
我特麼都快疼死了,還要用力給人露出微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誅心?
我太難了啊!
但是,再難本相也要做到。
於是,他更加努力的想要去控制自己的臉部肌肉。
可是,他的努力卻差點兒沒把劉禪給嚇死。
「太醫你快看,秦副相的表情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的......詭異?」
聽到聲音之後,胡德祿也馬上看向了秦檜。
然後,他也被嚇了一跳。
「官家,這情況實在是太不妙了。
現在看來,臣再回去翻書已經來不及了。
要不,還是讓人把醫書拿過來,臣在這裡一邊翻醫書,一邊看著秦副相吧?」
「這個辦法好,劉童博,快去把胡太醫的書都給搬來。」
「奴婢遵旨!」
一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劉童博終於帶人抬著幾個大箱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可是,這特麼是一個時辰啊。
生生疼了兩個時辰,卻不能動不能喊的秦檜,這會已經疼的麻木呢。
就像他的小鳥一樣麻木。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心如死灰了。
然後,他的表情竟然神奇的安詳了下來。
看到秦檜的變化之後,胡德祿驚喜地說道:
「官家,好像不用看書了,秦副相這會兒的表現簡直和醫書上說的一模一樣,咱可以繼續施針了!」
聽到胡德祿的話,秦檜已經是心如止水了。
「呵,你們就是想讓我生生的受這一個時辰的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