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舉會動搖國本啊!萬萬不可!」
一位老臣滿臉憂色,他身形顫抖,腳步虛浮地走出朝列,聲音因恐懼和焦急而變得嘶啞。
那溝壑縱橫的臉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一時間,朝堂上文武百官,無論是出身世家的官員,還是寒門出身的官員,幾乎都紛紛跪地,齊聲為世家官員求情。
那場面,黑壓壓的一片,呼聲此起彼伏,在宏偉的太極殿內迴蕩。
就連大唐戰神李靖,這位一向威嚴、戰功赫赫的名將,也神色凝重地拱手,向李承乾懇切請求:「陛下,還望您收回成命啊!」
他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對局勢的擔憂,也有對李承乾的勸諫。
聽著下方如浪潮般的反對聲,李承乾神色冷峻,端坐在龍椅之上,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為所動。
他在群臣中掃視而過,眼中的凌厲之色愈發濃烈,仿若實質的鋒芒,讓人心生畏懼。
「動搖國本?哼!就讓朕看看這麼個動搖國本法。」
李承乾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他猛地一揮手。
「將一眾首惡押至東市菜市口,斬立決!」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窒息。
隨後,便是崔闡、崔勝之流的驚慌失措。
他們被三大營的士兵如鐵鉗般押著,身體拼命掙扎,卻如同蚍蜉撼樹,無法掙脫分毫。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臉色蒼白如紙,平日裡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不見。
崔尚書被士兵押著,卻依舊梗著脖子,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大聲喊道:「陛下,你這是想要與天下世家為敵嗎?你難道想步隋煬帝的後塵嗎?」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朝堂中格外刺耳,帶著威脅與挑釁。
「大膽!」
秦如召劍履上殿,只見他身形如電,當即拔出手中利劍。
那利劍寒光閃閃,在燭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他手持利劍,直勾勾地對著崔勝,眼神中殺意凜冽。
「你的狗嘴裡膽敢再冒出一句對陛下不敬的話,秦某便敢讓你血濺當場。」
他的話語如冰刀般鋒利,讓崔勝不禁打了個寒顫。
崔勝看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感受到那絲絲寒意,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
「朝廷上有過半數世家官員?陛下如此做,就不怕朝堂癱瘓嗎?」
一位年輕官員突然站了出來,他身著華麗的官服,頭戴烏紗帽,眼中滿是憤怒,大聲對著李承乾呵斥道。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朝堂中迴蕩,帶著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魯莽。
李承乾微微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
「你是誰?」
「我乃禮部鴻臚,盧冠玉,出自范陽盧氏。」
盧冠玉昂著頭,一臉驕傲地說道,仿佛他的家族背景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范陽盧氏是嗎?」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一同拖下去斬了,年紀輕輕,非要跳出來送死?」
他的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憐憫。
三大營的士兵立即如狼似虎地上去,將盧冠玉押解起來。
盧冠玉開始掙扎,口中大喊:「暴君,你這個暴君!」
他的喊聲在朝堂中迴響,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但那些世家官員們,此時卻沒有一個臉上露出懼色。
他們心中堅信,這個新陛下只是做做樣子,目的不過是為了打壓他們一番。
畢竟,在他們看來,世家有著數百年的根基和龐大的勢力,豈是一個還未正式上位的皇帝所能輕易撼動的?
世家就如同參天大樹,怎會是泥捏的?所以,他們的反抗才會如此激烈。
可直到他們被押解到菜市口,看到剛剛還在不斷叫喚的崔勝人頭在地上翻滾,鮮血濺在石板上,那觸目驚心的場景,讓他們才如夢初醒。
他們這才明白,這位新皇並不是簡單地打壓世家,而是真的想要將世家連根拔起,徹底消滅。
每一個被押解到菜市口的世家官員,此時都開始感到害怕。
他們雙腿發軟,身體不停地顫抖,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
他們哭爹喊娘地叫喚著,聲音悽厲而絕望。
三大營的士兵可不管那麼多,他們面無表情,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然後手起刀落。
一時間,一顆顆人頭在地上不停的翻滾,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菜市口的地面,那血腥的場景令人作嘔。
直到這時,朝堂上的官員們才感覺到後背發涼,仿佛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恐,大氣都不敢出。
李承乾坐在龍椅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下方的官員們,那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這些人,我都不是很信任,最好呆在這裡別動,等朕一個一個把你們的都查清楚了。」
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卻如重錘般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當然也別太害怕,只要你做的事情確實有利於社稷,哪怕你是世家官員,朕也是一視同仁的。」
朝堂上的眾臣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的身體僵硬,額頭冒出冷汗,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一隊又一隊錦衣衛如幽靈般出去又進來,他們步伐整齊,神色冷峻。
每一次進來,都會將手中的情報放在李承乾的御案之上,然後悄然退下。
那一份份情報,仿佛是死神的判決書,讓整個朝堂的氣氛愈發緊張。
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夜幕籠罩著長安城。
但今晚的太極殿卻是燈火通明,那明亮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映照出眾人陰晴不定的臉龐。
「房相,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以後早上的時間一律定為巳時,大家也可以多休息一會。」
李承乾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程知節也可以下去了。」
「李勣,侯君集,李靖,尉遲敬德……」
一個個報到名字的官員都如蒙大赦,他們恭敬地行禮,然後緩緩走出了太極殿。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惹惱了李承乾。
「蕭瑀蕭大人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雖然你出身蘭陵蕭氏,但你沒有貪污,反而還從家裡拿錢接濟百姓。」
李承乾看著蕭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謝陛下!」
蕭瑀感激涕零,他深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那些報到名字走出太極殿的官員,在走出殿門的那一刻,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留在殿內的每一個人,那都是冷汗直直地在頭上冒著,衣服都被汗水浸濕。
那些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大家都是第一次見。
他們神秘而冷酷,行動迅速而高效。
那飛魚服讓人心生恐懼。
直到不再有錦衣衛進入了,大殿上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下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李承乾打了個哈欠,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他看了一眼還剩下的人,這些人中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門官員。
他們大多不僅貪污,而且手底下都不乾淨,做了不少喪盡天良的事。
官職最大的是門下省侍中,崔仁師。
「全都拖下去,大牢,錦衣衛去審,審理完畢後都抄家了吧。」
李承乾的話一出,剩下的這些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們大多數人可都是來自世家。
這是要對世家全面開戰嗎?
崔仁師站了出來,他身著華麗的官服,頭戴高冠,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
對著李承乾冷笑道:「陛下,你想要將我等抄家,我等無法反抗,但我等可是世家子弟,若是陛下一意孤行,怕是李唐皇室到你即止,步隋朝後塵。」
他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顫抖,但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卻十分明顯。
鄭仁基出自滎陽鄭氏,官至光祿寺卿。此時,他滿臉憤怒,直接將頭上的官帽丟在地上,然後冷哼一聲,以此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與天下世家為敵?」
李承乾不屑地看了下面這群衣冠禽獸一眼,眼中滿是鄙夷。
「你們連何為天子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世家又怎麼樣?」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充滿了威嚴。
「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朕說了,抄家,既然你們這麼不服,那朕就告訴你們。」
「等以後,朕會讓你們全族人都來陪你們。」
李承乾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就在牢里等著,等著你們族裡面的人來和你們團聚,好讓你們知道今天要挾朕有多麼的可笑。」
「如召,把他們都給我押入大牢。」
李承乾下令。
「是陛下!」
秦如召領命,指揮士兵將這些人押走。
朝堂上將近六成的官員在今天一天死的死關的關。
縱觀歷朝歷代,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皇帝明晃晃的對著世家亮刀子,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齊先生老神在在的坐在底下的太師椅上假寐,他的臉上平靜如水,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直到看李承乾處理完了,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陛下都解決了嗎?」齊先生輕聲問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朝堂上的毒瘤清除了,地方上還沒解決,處理了那麼多官員要麻煩齊先生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和對齊先生的信任。
齊先生擺了擺手,「陛下言重了,陛下可還答應給一個大官噹噹的,現在無非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
他微笑著說道。
「我們的咸陽學校里的學子可以補上大半的官職,足夠朝堂運行了,還有一些官職慢慢補上就是。」
齊先生眼中閃過一絲自信。
「那要辛苦齊先生今晚熬夜統籌全局了。」
李承乾感激地說道。
「臣惶恐,陛下!」
齊先生恭敬地回答。
說完齊先生抬起頭看了看李承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李承乾也笑著看了看齊先生,「先生這裝模作樣的樣子,連自己都忍不住發笑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在這緊張的局勢中,這一笑仿佛緩解了些許壓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