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哦。」
「不跳不行?」
聞耀被問得一愣:「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長老們就是這麼教的,修仙界所有人的都是這麼幹的,從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
劍訣只是為了引靈入劍,他直接把靈力灌進去應該也是一樣的。
聞耀撓了撓頭,感覺自己在長腦子。
「真的行嗎?」
姜雀指著遠處剛從樹下爬出來的三個散修。
「這不正好三個小白鼠?」
「上!」
三個灰頭土臉的散修:「......」
是人嗎?
聞耀猶豫片刻,慫道:「但三個人我有點應付不來。」
姜雀重新掄起巨松,轉了轉脖頸:「你只管瞄準一個打,其他兩個交給我。」
聞耀對她生出種莫名的信任感,鄭重點了點頭:「好。」
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最右邊的散修迅速捏起劍訣,手勢剛耍了兩下,聞耀的劍光已至眼前。
劍如游龍,頃刻逼至那散修咽喉,散修倉皇后退,劍尖卻已劃破咽喉,帶出成串血珠。
「大哥!」其餘二人想上前幫忙,眼前卻覆下陰影,伴著一聲清亮女聲:「親,看這裡。」
兩人聞聲抬眼,尖叫聲還沒出口就被再次砸進地。
兩人顫顫巍巍站起,迎頭又是一棒。
姜雀掄著樹,緊緊盯著兩人,誰冒頭就打誰。
免費體驗了一把打地鼠的快樂。
已經結束戰鬥的聞耀木著臉看向興奮不已的姜雀,有些慶幸自己現在不是她的敵人。
別說,她掄樹砸人的風姿跟仙主還有點夫妻相。
被綁住的散修大哥看著被當成地鼠的兩位兄弟,嘴唇顫抖:「二弟、三弟。」
媽的,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這哪是女修啊,根本就是莽夫!
一個豆芽菜能掄起巨松,一個劍修不念劍訣。
都他媽不講武德。
終於,姜雀玩夠了,笑得甜甜的:「那麼,晚安嘍兩位。」
「轟!」
一聲巨響,世界徹底安靜,兩個『地鼠』在暈過去之前甚至感到解脫。
姜雀丟下巨松,走到白虎跟前,徒手撕開了捆獸網。
正準備拿劍砍網的聞耀默默收劍回鞘。
等回到宗門,他一定要拉著姜雀再測一次靈根,她要真是個沒靈根的廢物,他就不姓聞!
白虎是神獸,出了捆獸網,傷口便在靈力作用下緩緩癒合。
姜雀鬆了一口氣,扭頭把那三個散修身上的須彌袋繳了。
聞耀大驚:「你幹什麼!」
姜雀也大驚:「你喊什麼!」
聞耀義正言辭:「我們是名門正派,天下第一宗,身為天下表率你怎麼能搶戰敗者的東西呢?」
姜雀沒跟他掰扯那些有的沒的,只溫聲細語地給他洗腦,啊不,教誨:「這怎麼能叫搶呢?這只是交換。」
「我們本可以殺了他們,但我們沒有,我們只是打敗他們,用須彌袋裡的寶貝換他們一條命是不是很划算?」
聞耀被忽悠瘸了,思去想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姜雀已經打開須彌袋,被金閃閃的光閃瞎了眼:「哇!」
她把袋子湊到聞耀面前:「你快看看都是些什麼,我不認識。」
聞耀一看:「聚靈丸、金鐘罩、哎,竟還有個一品靈器,紫金護心甲。」
他伸手拿出護心甲,露出在下面藏著的兩瓶酒,玉瓶為身,瓶口覆雪。
姜雀眸光驟亮:「千山雪。」
她將酒拿出來,對著遠處沒有昏迷的散修大哥豎了個大拇指:「大哥厲害的嘞。」
散修大哥:「......」
他奶奶的,到底誰搶誰啊?
嗚嗚嗚。
姜雀將須彌袋裡的東西平分,扔給聞耀一袋,聞耀捧著袋子,眼神迷離,這就是惡女的生活嗎?
好爽嗷。
分完戰利品的兩人重新啟程,在他們身後,無淵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虛空。
他的目光遙遙落在姜雀身上,眸光晦暗不明。
無淵跟了她一路,想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的白虎神獸被她養得跟狗似的?
察覺到他氣息的白虎回頭看了他一眼,很輕地吼了一聲。
無淵挑眉。
竟還趕他走,個沒良心的。
確定了白曜跟著姜雀不會出什麼事,無淵轉身回了天清宗。
得找機會重新測一次姜雀的靈根。
她的身體不對勁。
松原之外,一大片碧青的,沒有結冰的湖泊,湖泊對面的山崖下有座茅草屋。
姜雀拍了拍虎虎的頭:「就到這兒吧。」
聞耀四處看了看:「你說的道長在哪兒,我咋沒看到人影。」
姜雀用下巴指了下對面:「在那邊的茅草屋裡冬眠呢。」
「你不過去?」
姜雀搖頭:「不過去。」
聞耀納悶:「不過去怎麼請人?」
姜雀拍了拍腰上的芥子袋:「當然是讓他自己過來。」
她從虎背上下來,拿出一壺千山雪,扒開酒塞,酒香瞬間涌了出來,饒是不喝酒的姜雀也覺得有些饞。
濃烈酒香絲絲縷縷越過湖面,飄到茅草屋的冰棺里,飄到一個小老頭的鼻尖。
正在沉睡中的老頭鼻尖聳動,整個人都被勾得坐起身來,沒一會『砰』一聲撞在冰棺上,徹底醒了。
「哎呦。」塵虛道長捂著頭一腳踹開冰棺:「千山雪!」
他追著酒香幾乎瞬間便到了湖對面,快到掠出殘影。
毫無防備的姜雀被嚇得手一抖,酒灑了一大半,塵虛道長心疼得鬍子都繃緊了:「哎哎哎,丫頭小心點。」
姜雀看了眼對方的裝束,紫袍、山羊鬍、桃花木釵。
是塵虛道長沒錯了,眼看道長整個人都湊到了酒瓶上,姜雀拿著酒壺後退一步:「這位老先生,您是?」
道長拎開自己眼前的頭髮:「塵虛道長,小女娃,聽過沒?」
姜雀抱著酒壺:「誰啊?沒聽過。」
站在一旁的聞耀:「......」
又一個即將被姜雀忽悠瘸的。
老頭有些意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哎,你不認識?」
「不認識。」
老頭撓頭,不應該啊,他雖然退隱多年,但江湖上應該還有他的傳說才是。
算了不重要,酒才是要緊事。
老頭笑出滿臉褶子:「小女娃,你這酒賣給老朽可好啊?」
姜雀把酒抱得更緊,動作間又灑出幾滴:「這可是千山雪,萬金不換的,再說我們也不缺錢。」
道長看著灑出的酒,心疼得直皺眉:「好好好,不賣不賣,那你要如何才肯給老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