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6.失約
時針指在了七點。
寒清清坐在歌劇院外的一個椅子上,百無聊賴的晃著腿,時不時的看著路邊的人或者手腕上的手錶。
她仰靠在椅子上,看著陰沉地天空,她的心似乎也被厚厚地雲層蒙住。
手機壞掉,她也接不到蕭雨的電話或者簡訊,只能這樣茫然無盡的等著。距離歌劇開場還有一個小時,所以,她還可以再等等。
就在這無聊的等待中,她的思緒忽然飛了很遠,遠到和蕭雨的初識。
她記得,那天是父母的第四個忌日。
她像每年一樣,來到墓園祭拜他們。
只是那年,去祭拜父母的只有她一人。
很多死去的人,漸漸地總會被世人遺忘看淡,但是對於寒清清來說,那是永遠的痛,一生的孤獨。
她拿著雛菊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依然忍不住哭的不能自已。寂靜、蒼涼的墓園響徹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嘩嘩的下雨聲。即使過了四年,依然,不能忘。
一人經過了她的身旁。但是,他又返回,停在寒清清的身後。替她撐著傘,遮擋住無情的雨水。
她只聽到那人溫潤的嗓音,「人長眠在此,只為求得安寧。你父母很幸福,因為,他們死後依然相守。」
那時候她未看清他的樣子,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他已經走遠。只留下擱置在一旁的雨傘。後來再次相遇的時候,是半年後。
她雖然不知他的長相,卻記得清他的嗓音。溫潤如雨,潺潺入耳。一如他的名字,蕭雨。她在人群里追上他,只說了一句:「你的傘,我還沒有還。」
蕭雨望著她有些愣住,而後似是憶起,輕輕說:「是該還了,我還是習慣用那把傘。」
兩人在人群里,忽的相視一笑。
……
……
耳旁是一個女生正拿著電話,朝著電話那方憤怒的吼叫。
大約是對方遲到或是其他原因,女生氣的臉色通紅,然後怒氣沖沖的走了。
寒清清看著那女生,忽然覺得自己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竟然等到到現在,一絲一毫的怒火都沒有。
她看向歌劇院的門口,很多人已經陸續的進去了。有人獨自一人,有人結伴而行一起。唯獨她寒清清,傻坐在這椅子上,細數著時間的流走。
距離歌劇開唱還有十五分鐘,寒清清忽然起身。向一旁的電話亭走去。
心中默念著記憶中的數字,她慢慢按著。
在等待接通的那十幾秒中,寒清清發現她的心跳的異常的快,握著電話手柄的手掌也溢出了細汗。
等了許久,依然無法接通。
寒清清掛上電話,發現門外有人也在等著打電話。
於是,她走出電話亭,斷了繼續撥打第二個電話的念頭。
終究是不死心,寒清清還是走近了劇院,想看看蕭雨想帶她看得是什麼歌劇。進來劇院來,門口放著宣傳牌。
《卡門》。
她記得,她曾在蕭雨面前念叨過一句。
卻沒想到,蕭雨帶她來看的就是卡門。
可惜的是,他雖記住了她無意間的一句呢喃,但卻一次次的失約,斷了聯繫。
這次是多久?
她已經不想再知道。
和蕭雨相識是場偶然,和他就算相別,也再正常不過。畢竟,她從未真正了解蕭雨。蕭雨也從未告訴她。
寒清清走出劇院的時候,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下午陰沉的天氣已經預示著這場雨的到來。
她在門口站定,盯著地上濺起的雨水失神了很久。
想了想,她還是走進了雨中,向來的方向走去。雨水淋在她的身上,竟然泛著冷意。
她站在路邊,等待著計程車。只是下雨天,實在不好打車。於是她沿著路走了一段,腳步緩慢,一點也不著急。
和周圍步伐急促的行人相比,她步伐緩慢地倒像個瘋子一樣。
這時,一輛車停在她的身邊,她無意間看了一眼,奢華的外形,黑夜中閃著深色的光芒。
再看到林帆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她有些錯愕。
只見林帆撐著傘走向后座,打開了車門。
后座的人慢慢走出來,修長筆直的腿踩在雨中,雨水濺濕了他的褲腿。而他在傘下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盯著她,在霓虹燈及夜色下,流放著奇異的光彩。
傅斯夜接過林帆手中的傘,在寒清清愣愣的神色中,向她緩緩走去。
寒清清耳邊,除了聽到嘩嘩的雨聲,只剩下他低沉的嗓音:
「雨大了,不如跟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