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隔著門在外面大喊,「林晚星、孟涵,快出來!有筆帳我們必須要現在算一算!」
自己和他們家有什麼帳好算的呀?
林晚星和孟涵都聽懵了,都是一臉的迷惑和茫然。
於小秋倒是一聽就明白了。
因為她以前聽說過這種事。
她壓低聲給夥伴們解釋,「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放火的人本是沖咱們來的,結果他們家的房子也被燒,這算是咱們連累的。
現在找不著縱火犯,就想要咱們負責。」
她剛說完,沈樾也點頭應是,「……小秋說的對,我也聽說過類似的事。
不過,警察局可不會支持他們的說法,我們沒必要慣著他們。」
林晚星聽了於小秋和沈樾的解釋,一陣無語。
不過,很快又樂了。
她輕聲對大家說,「我們馬上要帶村民們種樹,還要建果脯作坊……以後劉香一家肯定得求著咱們……
要是今天跟我們鬧掰了,他們以後就慘了。
所以,我的意思,咱們先和他家扯一扯……
然後,再稍微賠他們一些錢……
當然這個錢,警察同志今天就會幫我們要回來。
你們說,咋樣?」
村民還不知道種樹的事,劉香一家也一樣,不然,他們不一定會來這一出。
本來大家對劉香一家找上門來鬧事很是惱火。
現在聽林晚星這麼一說,怨氣一下就消了一大半,更多興味。
甚至都有些躍躍欲試。
既然不氣了,那就沒必要著急了。
林晚星給夥伴們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扯著嗓子,極其禮貌的對外大喊,「你們能先等一等嗎?我們昨晚可是熬到凌晨兩點多才睡,這會還沒起床,你們再等五分鐘,五分鐘後我來開門!」
林晚星的話讓劉香一家全都噎了一下。
但轉瞬,劉母就尖著嗓子高聲大嚷,「呸!你們家煙囪剛才一直在冒煙……
這怎麼可能還沒起床?
哼!一屋子謊話精!」
林晚星想也沒想,繼續用溫和地語氣大聲回答劉母,「昨晚睡得晚的是我和孟涵,我們的東西被燒得太多,心裡煩悶所以睡不著。
煙囪有煙是周荷和於小秋她們在忙。」
林晚星一邊說,一邊示意孟涵幾人趁這個機會吃早點。
劉家的人聽了林晚星這話,沒有再吱聲,反而外面很快響起了很多離開的腳步聲,應該是他們中有些人暫時離開了。
五分鐘後,劉香家沒有急著來喊門。
林晚星幾個也沒有急著出去,而是悠閒自在地繼續吃飯。
直到十多分鐘過去,劉香一家重新拍門,林晚星才和沈樾以及小夥伴們一起開門出去。
她們有四個未婚女孩子,只有沈樾一個男的,赤手空拳出去肯定吃虧,於是出門前,大家每人手上都拿了一根長短粗細正合適的木棍。
劉香一家不僅他們自己一家人都來了,還帶了一些壯年的親友。
其中有幾個男的,心裡頭還打著壞主意呢,想著能不能占點便宜,最好能抱得美人歸,娶個漂亮媳婦回家。
聽到開門聲,那些人急吼吼地往門前湊,張牙舞爪想要動手……
沒想到,手伸過去,碰到的不是溫香軟玉,而是冰冷而粗糙的大木棍子!
而且,林晚星和沈樾似乎都很高的身手。
他們手上的木棍靈蛇一樣敏捷自如,打得那些人嗷嗷直叫。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林晚星他們這個小出租屋的門口不僅有劉香一家,還有很多看熱鬧的村民。
幾乎有一半村民都在指責劉香一家不地道,不該來找林晚星他們的茬,但更多的都是滿臉興味,迫不及待要看笑話。
見識了林晚星和沈樾的好本事,劉香一家和他們的親友不敢再亂來,集體退後五米多,開始對林晚星他們進行語言攻擊。
「林晚星、孟涵……還有沈樾……昨天晚上的那場大火,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你們的仇人故意向你們尋仇……
你們得罪了人,卻連累我們家無辜遭殃,不僅房子被燒壞了……裡面的東西也都燒沒了
不行,這個責任你們得負,你們得賠我家所有損失!」
「對!必須賠錢,這場禍事是你們引起的,必須由你們承擔!一分也不能少!」
「你們幾個聽好了,你們今天要是不賠錢,我們就每天來你們家門口蹲著不走!」
「……」
劉香一家其實想說,你們要是不賠錢,他們就鬧著讓方錚和孟涵的婚禮辦不成……
不過,礙於林晚星和沈樾的身手,他們不敢說得太過火。
而他們說的時候,林晚星幾個並沒有吭聲,只是默默聽著,反倒是一些富有正義感的村民,立刻就炸了。
他們一起過來,毫不客氣的指責劉香一家。
「哎呀!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呢?人家林知青他們遭了這麼大的難,本來就已經很難過了,你們還無理取鬧、趁火打劫,真是喪良心!」
「就是!就算要賠,也是找放火的人啊,找同樣遭難的幹啥啊,這不是瞎胡鬧嗎?」
「劉香她媽,你們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
大家對著劉香一家指指點點,譴責之聲不絕於耳。
劉香一家氣急敗壞,瘋狂地與村民們對罵,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幾分鐘後,劉母發現自己這邊的人少,看著看著就要罵輸了,眼珠一轉,拿出殺手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撒賴。
「啊,實在是太過份了!
竟然所有人都這樣針對我這一家老小,簡直欺人太甚!
難道真要把我們往絕路上逼不成?
啊啊啊我不活了,既然都逼我死,我乾脆就如你們的願吧……
說什麼我家不該來找她們,可人家最先點火的是他們的小出租屋,後來是大出租屋,這明擺著是沖他們來的呀!
我們就是被他們連累了呀!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居然全都裝傻……
一味偏袒他們……天理何在啊!
嗚嗚嗚......真是沒天理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劉母一邊這麼大聲地碎碎念,一邊腳亂蹬,手亂拍,好像真的不想活了一般。
不過,她一點尋死的跡象也沒有,看得大家嘴角直抽。
林晚星估計劉母手已經拍疼了,這才慢悠悠開口,說出一句大家既意外又好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