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坐在沙發上沉思,隨後站起身,步伐堅定地去了軒和堂。
兩人在峇里島拍完婚紗照,還有幾套婚紗沒有機會穿上身,原赫之就建議他們去法國的一座古堡,繼續拍攝婚紗照。
姜梨的遺憾都被他彌補。
她心情好,返程時,她承諾給原赫之做全魚宴。
原赫之很期待。
他都沒吃上全魚宴,就急急忙忙去了萬籟山莊,這很反常。
雖然王叔沒有告訴姜梨原因,但她就是知道原赫之不是自願的。
王叔跟在姜梨身後,望著天際又黑又重的雲,暴雨將至啊。
但是想要見到彩虹,哪能不經歷風雨。
老人坐在堂屋,自己跟自己下棋。
她不怕身患絕症,就怕老年痴呆,除了藥物預防,她還經常做一些智力訓練。
老夫人走了幾步棋後,瞅了一眼探頭探腦的姜梨,「看見你了,過來吧。」
姜梨乖乖巧巧地站在她身邊。
老夫人:「怎麼不坐?」
姜梨:「我們惹奶奶生氣擔心了,阿梨不敢坐。」
老夫人:「平日裡你是最乖的,膽子也不大,怎麼就敢跳船救人,還是在大晚上!」
姜梨:「藍夫人生病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果她死了,她的孩子就永遠回不了家。我不知道我的媽媽在哪裡,她是不是也會做傻事,有沒有好心人幫她渡過難關。」
平日裡的美好善良可以演、可以裝,關鍵時刻才能瞧出一個人的本性。
阿梨比她心中所想的還要果敢善良。
老夫人:「這件事你做得沒錯。」
姜梨小聲:「我不是完全沒有錯。由於我的魯莽行為,讓原赫之處於危險當中。奶奶,您罰我吧,不要罰原赫之。」
老夫人眼底掠過笑意,「以後還會這麼任性魯莽嗎?」
姜梨:「我再也不會了。」
老夫人:「他把全部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也把全部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罷了,我再計較也沒什麼意思,你打電話喊他回來吧。」
姜梨揚起笑容,「謝謝奶奶!」
她三兩步離開了軒和堂。
王叔:「少夫人好像在賣慘。」
老夫人:「我知道。」
她鬆口,不是因為姜梨賣慘,也不是因為她勇於承認錯誤,而是小夫妻互相理解、互相守望、互相扶持。
夫妻一心,原家才會蒸蒸日上。
姜梨沒有給原赫之打電話,而是開車去接他。
開車的人是原三,自從姜梨勇於跳海後,她就失去了單獨行動的自由,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
原赫之抵達萬籟山莊後,心緒不寧,抄寫出來的經書錯字連篇,嚴肅正經的文字多次出現『姜梨』兩個字。
他擱筆,不再抄寫經書,勉強自己靜心是無用功。
原赫之坐在茶室里,安安靜靜的想姜梨。
應該吃過她做得全魚宴再出門,畢竟答應了她。
原赫之打開茶室通往後院的門,不遠處就是果嶺,視野開闊,滾滾黑雲籠罩著茂盛繁密的植被。
男人高大沉穩的背影,在陰沉沉的天色里顯出幾分寂寥。
好似橡皮擦去了他一身的使命感和責任感,沉著、成熟、貴重這些熱鬧的保護色一併被擦去,露出他孤寡又枯寂的本色。
要下雨了。
原赫之打算關上茶室的門,喝幾杯茶就睡覺,晚飯沒有胃口。
「大毛!你這個二傻子,要下雨了你往哪裡跑,快回來!別逼我用降龍十八掌扇你!」
原赫之關上門的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姜梨的聲音。
錯覺吧。
她最不喜歡來這裡,原赫之很無趣,待在萬籟山莊的原赫之更加無趣。
原赫之握著茶杯,久久沒有往嘴邊送,他撂下茶杯,重新打開那扇門。
姜梨揪著大毛的耳朵,把它拖到了走廊下。
她穿著香奈兒秀款雨衣,最出彩的是腳上那雙透明及膝雨靴。姜梨覺得陰雨天已經夠煩了,如果穿出門的雨衣不漂亮,那誰還願意出門啊!
姜梨:「我剛才看到你開門了,你怎麼不跟我一起捉大毛,把門關上是幾個意思?」
她叉腰。
原赫之睫毛黑長,冷靜端詳別人的時候不會眨,姜梨應該害怕的,但她腦子裡想的是。
他攀上快感的巔峰時,也會冷靜的不眨眼嗎?
姜梨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禁慾的人最性感。
因為他不會被輕易的拉下雲端,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為了誰瘋狂,你會永遠對他保持新鮮感。
姜梨鬆開揪著大毛耳朵的手,踮起腳尖吻住原赫之溫熱的唇。
「赫之哥哥你好熱,可以幫我暖一下身子嗎?」
直白又甜膩的求歡,原赫之摟著她的腰肢,毫不猶豫加深這個吻。
手臂暴起青筋,穩重的氣質凌亂不堪,戾氣在糾纏的唇齒間滋生,他大手粗糙地揉著姜梨豐腴柔軟的皮肉。
原赫之呼吸粗重,低垂的眼眸冷靜持重,啞著聲說:「不可以,這裡沒有東西。」
姜梨摸著原赫之的腹肌,快樂得要暈過去,她都這麼主動了,他不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