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人師相,六耳獼猴將現(求月票)
光陰迅速,不覺半載餘去,老君與祖師在三星仙洞中論道,真人在旁傾聽,受益匪淺,
半載餘後,講畢,老君將去,姜緣與祖師送行。行至三星仙洞,姜緣上前拜禮,正是聽聞老君講道,受益匪淺。
老君騎上青牛,受了真人一禮,笑道:「廣心,你天資聰穎,此間得了不少好處,當靜心修行,早些習全外丹道,那時再習神通。」
姜緣拜道:「實不瞞老君,我多時不曾習外丹道。」
老君笑道:「你一直在習得。」
姜緣不解其意,道:「老君,怎說?」
老君笑而不語,不曾言說,只道讓姜緣靜心修行便是,老君遂與祖師言說後,駕祥雲返天界而去。
姜緣同祖師方才歸入三星仙洞,入了靜室。
真人侍奉祖師落座蒲團。
祖師道:「童兒且坐,莫要多禮。」
姜緣再是一拜,方才落座下首蒲團。
祖師道:「童兒,此方我與老君講道,你可有所得?」
姜緣道:「師父,略有所得。」
祖師道:「你且說與我聽。」
姜緣道:「師父,我所得者,乃一『清』字。」
祖師笑意盈盈,問道:「清字怎說。」
姜緣道:「清者,修行之初也。是以靈台無物,寂寂全滅,不生邪念,萬緣都罷。」
祖師道:「如何稱修行之初?」
姜緣道:「若修行者,心悟太清,不受諸般之擾,事半功倍,謂之『清』也。」
祖師道:「你果有所得。童兒今時亦有師者之相。」
姜緣拜道:「不敢當。」
祖師道:「你且好生修行,你法日深。」
姜緣深深的唱了個喏。
祖師使真人離去安心修行。
姜緣再是拜禮,方是要退去,他尚未曾退去,行至半路,忽是心有所感,往府外望去。
他不知此乃何感,但他隱隱所知,此非府外有來者,然他無有甚深法力,不知乃何意。
真人遂問祖師。
祖師聞聽,運心三界,法眼遙觀,說道:「童兒,乃是那猴兒劫數將至,故你心有所感。」
姜緣問道:「敢問師父,悟空師弟乃何等劫數?」
祖師笑道:「你與那猴兒,交情甚深。」
姜緣答道:「師父,悟空即我,我即悟空,助他亦是助我,再者說同門之誼尚在。」
祖師挽掌道:「好個聞道者,同作一人。府中來日歸你也,任你施為,我自護你周全。那猴兒一體二心,今修行有成,二心坐不住,將生禍來,要敗那猴兒修行。」
姜緣聞聽,便知六耳將生。
祖師道:「童兒莫要憂心,若那猴兒來時,你助他一功無妨,若他不來,你無須前往。」
姜緣道:「師父,我明矣。」
祖師道:「重陽的修行,你該著手。」
姜緣道:「師父,我觀重陽塵緣不曾斷盡,再者不曾學全,故一直使其讀書,有時教些正道路數,莫非此有何不妥之處?」
祖師道:「重陽與你不同,重陽雖靜,但其自有定數,該往閻浮世界走上一遭。」
姜緣聞聽,遵領祖師之意,只道閒時傳與重陽門道。
話表西行路上,取經人一眾自金兜山而去,已過半載餘,歷了吃水遭毒,身懷胎運一事,又歷西梁國一難,再歷琵琶洞蠍子精一難,歷多磨難,取經人一眾,變化良多。
一眾行至高山受阻,唐僧勒馬駐足。
唐僧轉頭說道:「悟空,前路有山,恐生邪崇侵害,你當留心。」
行者走神不答,目視前方,似有思量。
唐僧再道:「悟空。」
行者仍不答。
八戒上前道:「哥啊,師父喚你哩。」
行者方才回神,近前道:「師傅,怎說,怎說?」
唐僧道:「悟空,似你這般走神,如何護我不受魔障侵犯。」
行者賠笑道:「師傅莫怪,我近來不知為何,有些神不守舍,似教閻王老子呼喚,待我尋個良機,下去與之說道一二就好。」
八戒笑道:「師父,莫聽他胡說,他準是先前去西梁女國時,見了那個仙子,動了凡心,念念不忘,故魂不守舍。」
行者扯棒就打,怎容八戒胡言胡語。
八戒唬得將行李一放,圍著唐僧白馬轉圈,說道:「哥啊,饒我罷,饒我罷。你果是出西梁國後,有些不寧,不曾胡說。」
行者聽其求饒,方才將鐵棒放下,說道:「師傅,莫聽這呆子胡扯,我著實不知怎地,自西梁國後,心中隱有萬般念頭,教老孫不寧。」
唐僧道:「莫不是受了風寒,等往前走走,教八戒解開包袱,取幾個錢,買個膏藥與你貼貼。
行者道:「老孫乃是個仙體,寒暑不侵哩。」
唐僧道:「那當是心疾。」
八戒說道:「那是相思病。」
唐僧道:「許是五臟瘧疾之一。「
八戒道:「莫管是甚疾,他身子不快,往前尋個郎中便是。」
行者不答,只道心中思緒如麻,時有惡念頻生,似有小人兒在他耳邊教唆,教他作惡,使他常常走神,不知所措。
唐僧道:「悟空,管往前走。」
行者方才應下,輪著鐵棒在前路,管是什麼虎豹豺狼,他只道上前,唬得那等驚去,絕不敢來害。
一眾取經人上山前行,行者稍作回神,護唐僧過高山,一路無阻。
行得良久,日落西山,一眾過了高山,又見一平地在前。
豬八戒道:「天色將晚,走快些,走快些。」
說罷。
豬八戒將擔子挑下,提著九齒釘耙要來趕白龍馬走快些。
白龍馬不曾理會,緩步慢行。
行者一把扯住豬八戒,問道:「你這呆子作甚?」
八戒道:「天色不早哩。該尋個好人家住宿,再化個齋飯,再者為哥你尋個郎中治病。」
行者聞聽,心中正是惡念叢生,聽了八戒言說,揮舞鐵棒就趕馬。
這行者昔日乃是個弼馬溫,天馬俱親他懼他,此龍馬亦然,見了行者來趕,如飛似箭,往前而去。
唐僧說不出話來,只得伏低身子,隨白馬奔行。
行者道:「八戒,沙師弟,快些跟上。」
三人快步往前路而去。
沙僧近了行者,說道:「大師兄,身子果真難耐?」
行者笑道:「勞賢弟關懷,有些出神,但料無礙,昔日我大鬧天宮時,教綁在降妖柱上,刀砍斧剁,槍刺劍夸,火燒雷打亦傷不得我,今定是無事。」
沙僧道:「自知大師兄神通廣大,但大師兄近來常常走神,不得不防。」
行者道:「無礙,無礙。」
三人往前趕路,不久便見前路有個身影,正是唐僧,此間唐僧教人吊在樹上,好不狼狽。
八戒挑擔上前,見之即笑,道:「師父好雅趣,久等我兄弟,爬上樹去,扯藤打鞦韆耍子,好生有趣。」
行者道:「你這呆子,師傅教人吊在樹上晃蕩,是一夥強人,你等在這守著,我去解救師傅。」
說罷。
行者近樹前,但見那龍馬不見,輕輕拍樹,他笑道:「師傅,你可是將龍馬與人易物,換得這百年老樹?」
唐僧教吊在樹上,說道:「悟空,莫說風涼話,此乃遭難,不曾樹換馬,快些救我一救。」
行者道:「那是一夥強人,我自望見,師傅怎個與之言說?」
唐僧道:「徒弟啊,那伙強人要金銀珠寶,我身無長物,那伙強人要來打我,故我只得將你供出來。」
行者問道:「怎地供我?」
唐僧道:「那些個強人打我,只得說是錢財全在你身,等你過來,自有錢財奉上,這般方才不打我,只將我吊起,牽走白龍馬。」
行者笑道:「出家人不打逛語,師傅你怎個這般言說。「
唐僧道:「若不這般,性命不保。」
行者正要再說些甚。
只見身後有三十幾個強人上前,將行者團團圍住,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那和尚說了,錢財全在你身,速速將錢財交與我等,放你等離去。」
行者心中惡念本生,聞聽這些個強人所說,凶性即起,他說道:「好,好,好。金銀自有的,
你等先將我師傅放了,我取些金銀與你等。」
兩個為首的強人笑道:「你將身中全部金銀與我等,非是『取些」。』
行者道:「我有馬蹄金二十來錠,你等將我師傅放走,馬匹歸還,我自取與你等。」
那強人聞言心喜,急將唐僧放下,歸還白龍馬。
唐僧得了自在,跳上馬去,不顧行者安危,打馬就走,不知去了何處。
行者見之,心中有惱,正要追去。
那伙強人攔下,說道:「且將金銀交來。」
行者從耳中出金箍棒,叫道:「我這金箍棒值些金銀,你等收著,拿去換錢。」
說罷。
行者再耐不住心中凶性,持棒就打,一連打殺二人,念及大師兄教誨,他及時收手,方才保全餘人性命。
眾強人見為首的遭打殺,唬得連滾帶爬,往四處散去,真是個『烏合之眾」。
行者打殺二人,凶性更盛,乃是定心守性,方才止住。
少頃間,豬八戒從遠處來,說道:「哥啊,師父差我來與你分說,莫要打殺人。」
行者笑道:「你來晚哩。」
豬八戒走近,見地上二人『呼呼大睡」,上前說道:「這二人,怎個在地上便睡?天為被地為床?果是有趣得緊,許是熬了夜,忍不住困意。
行者道:「你細看。」
豬八戒上前細細一看,但見二人命喪多時,張口有紅,腦淌粘涎,他說道:「哥啊,這二人怎個頭上長豆腐了?」
行者笑道:「你這呆子,頭上怎會長豆腐?那是腦子。」
豬八戒一聽,遂往後走去,行者緊隨其後。
不消多時,二人見了唐僧。
八戒道:「師父,那強人都走光,獨二人得造化哩。」
唐僧道:「怎得造化?」
八戒道:「那二人自蒙醜陋,要將轉生,懇求猴哥送二人往地府去哩。」
唐僧不解其意道:「你細細說道。」
八戒笑道:「二人教哥打了,或是醒不得,頭上長了兩個大窟窿。「
唐僧長鬆口氣,道:「既如此,那取些錢來,去買些膏藥來,與他貼上窟窿,正好悟空有傷,
再與悟空治治。」
八戒道:「貼不得,貼不得。那二人腦子出來哩。」
唐僧聞聽,唬得一驚,問道:「乃是打死了?」
八戒笑道:「正是。」
唐僧惱道:「你這孫,你這猴子,我早有言說,不該打殺他等,你怎個打了。」
行者生嗔,說道:「師傅,若非你將我供出,二人怎有此禍?你莫再說,可記菩薩曾與你言說何等。」
唐僧聽是『菩薩」,只得含怒不語,打馬往二人亡身處去。
行至惡處,長老見了二亡人慘狀,急令八戒挖坑埋屍,待坑挖出,將二人埋葬。
唐僧在坑前念起經文,碎碎叻叨道:「此間傷你者,非我也。我乃奉大唐皇帝旨意,去往西天取經,路經一地,收了傷你者悟空,今你二人遭悟空打殺,莫要怪罪,若有冤屈狀告,報與地府時,只報他名,不報我名,他姓孫,我姓陳,本是兩家人。」
行者心中惡念再起,不與言說。
八戒在旁說道:「師父,莫要只說你,我與沙師弟,不曾幹這勾當。」
唐僧聽了,再道:「不與悟能與悟淨事,乃行者一人勾當。」
行者十分發怒,只道他武功不成,這般言說他,遂取金箍棒,搗了那強人的坑,罵道:「我諒你二人有甚本事,若敢下地,狀告老孫,定打下森羅殿,教你二人魂飛魄散。」
唐僧驚問道:「悟空,你這是作甚?」
行者道:「師傅,天色將黑,快些離去尋個住宿處去。」
唐僧只得含嗔上馬,再往前去。
取經人一眾再是西行,卻是面是背非,心猿二心生惡念,元神含嗔迷面目。
行者行在道上,隱有所覺,然諸般念頭紛擾,教他不得安寧,惡念多生。
此使他憶往,曾在閻浮世界所行,見那迷心的賭徒,明知賭博為惡,仍偏向惡行,念起迷心,
怎由正主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