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叔找到了自己的前路，那我呢？」
「作為生命相關途徑，選擇一個能具象生命力的方向……似乎沒問題。」
「那麼兵擊，作為我一手開創出來的路徑，又該選擇什麼方向呢？」
斬兵，攻殺。
逐風，迅捷。
屏風，防禦。
鴛鴦，詭譎。
千軍，無雙。
天地，霸道。
一共六個方面。
其實嚴格算起來的話，每個兵式並非一個詞彙能簡單概括。
比如屏風式，3階段感知，增加觀察細節的能力。
5階段止水，令思緒鎮定下來。
這兩種特性就可以獨立在「防禦」之外。
反正領會精神吧。
如果按照顧流年說法，得從自己眾多能力中選擇一個進行突破，那按照周宸意思……
咱攻擊力都拉到這麼滿了，就乾脆斬兵式唄。
現在砍不了那神種，拋開其他因素不談……還是攻擊力不夠。
如果攻擊力夠強。
對方眼睛一閃，周宸一劍劈碎空間，直接斬斷對方生機，豈不直接宣布獲勝？
問題就在於斬兵式該如何變強。
9階段之後，完全想不到變強的路子。
坐在椅子上，周宸已經翻看完四本前輩筆記。
每本並不算厚，但記載了前人心血的文字閱讀起來速度不會太快。
周宸額外拿了個本子，將自身感悟也一點點記錄下來。
顧流年說法是一套，其他人的說法又是一套。
比如一位曾經戰死了的馮先驅，他就認為五境到六境，最重要一步是完成途徑領域。
根據自身能力特點，凝聚出一片自己的場域，這個過程可以用到一些輔助道具，也可以稱呼為亞空間的製造流程。
綜合來看的話……仍舊一頭霧水。
六境是個很廣闊的範圍。
絕不存在必須怎樣怎樣做，才能晉升。
「哎，還是沒思路。」
差在哪裡呢。
周宸反覆思索無果，索性合上筆記。
伸了個懶腰後離開座位。
連續一天翻看書籍，為保證全神貫注，蕭淅都沒有上來打擾，這對於周宸而言是個巨大考驗。
他離開這間兵擊社長辦公室，隨後乘坐電梯一直升到天台頂。
站在這裡，左右俯瞰能夠看到距離不遠的幾座訓練場。
每個場地中都有幾百學員，他們手持制式兵刃，在老學員帶領下進行著晚自習。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天上課加修煉，晚上繼續修煉。
整個就是高三學子狀態。
入夜的北武向遠處眺望，能夠看到斑斕燈光此起彼伏。
江洋之上大戰仍未停歇。
旭陽處理完老家事項，連同星盟一起在江洋之上重整大軍，與天夏繼續對峙交戰。
有時候，周宸總感覺這世界存在某種說不清的割裂感。
比如超凡世界亂成了一鍋粥，天夏北武這邊依舊寧靜祥和。
比如那些世家明明知道自己身為天夏人，窩裡橫，行謀逆之舉，倘若天夏倒台，他們也不會好到哪去，卻依舊要有各種心思。
再比如，周宸感覺自己身份已經明牌了，應當有更加直觀的扶持……這麼形容略有猖狂，反正是這麼個道理。
但現實情況又非如此。
總有種既被重視，又被警惕的輕微矛盾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法過於陰暗了。
周宸搖搖頭，不再亂想。
「喂，在那看什麼呢？」
聲音從身後傳來。
周宸沒有轉身，擺擺手，「你怎麼又來了，還不趕緊去工作？」
「找了一圈你不在，還是問的小淅，才聽她說你有可能在天台上感慨。間歇性中二，間歇性猖狂，然後間歇性思考人生？」
一道身著青藍色特戰服的身影並肩站在他身旁，來者正是陸潯。
「你怎麼大晚上的過來找我。」
周宸轉過頭看去，隨後看向他手裡拎著的兩筐啤酒。
咣當一聲，酒水被陸潯放到天台邊的圍牆上。
啵啵起了兩瓶後，遞給周宸一瓶。
稍加猶豫，周宸與其碰杯，「咋的，失戀了？要我說看開點，失戀乃人之常情，雖說你也老大不小的，是該生娃的年紀了……」
「咳……」
陸潯一口酒水下去差點嗆住，他眼角抽動，開口道，「你當我跟你似的，腦子裡只有情愛？」
「南江那邊戰場邊緣初，前陣子天降灰塔，很是不一般。」
「經過幾天探索，漸漸發現了一些規律。」
「這是座特殊灰塔，存有境界限制，六境及以上者不可進入，五境以下者不可進入，等於說只有五境才能入內。」
「此外，探索隊在這座灰塔內發現了疑似傳說生物的痕跡，以及大量濃郁超凡因子。」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帶隊進去探索？」
「我把詳細資料發給你，你自己看看。」
陸潯說著掏出手機，鼓搗鼓搗，將一份資料發送過來。
周宸當即仔細閱讀起來。
【南江灰塔-0071】
【代號】：無盡幻城
【灰塔類型】：中小型固定領域型
【危險等級】：中低
【產出】：特質結晶、高純白玉、灰裝之種……
【主要灰靈類型】：偽裝者、造幻靈……
【灰塔概述】：
該灰塔區域是一片錯亂領域，空間結構與現實不同，當按照現實邏輯進行行動時，會經歷多種類空間紊亂現象。
案例一：探索人員沿公路，以時速一百五十公里前行十小時後仍沒有看見城市邊界，並多次路過預設的信號標記點。
案例二：探索隊探索一座螺旋大樓，在經過三次旋轉樓梯後，不知不覺間出現在一處直線距離十公里外的餐廳之內。
無盡幻城內，空間結構充滿不穩定性，需謹慎探索。
城市內存在多種反常現象的人、物、獸、它們本質是灰靈，在幻念作用下呈現出貼近生活的模樣，攻擊欲望中下，可通過語言誘導等方式與其進行物資交換。
超凡物品同樣存在幻念偽裝，例如普通大米可能是高純白玉。
不起眼建築有可能是某種高濃度超凡因子的化身。
經探測人員初步探尋，在此空間內修煉可獲得大量額外加持。
……
「探索灰塔……一座全新降落的灰塔？」
周宸將信息全部看完，看向陸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