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冷靜了一些，這才想起自己是挑了一條舔狗過來的。
理論上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在今天晚上在酒店肉償之前，她是處於弱勢方的。
可是她不服，低頭看著男生，氣得一跺腳。
「你說什麼呢？」
「什麼叫綠你？」
「秦尋還能隔著幾百米弄了我不成？」
男生見她生氣了，擔心演唱會散場進不去酒店。
他雙手抱著女生的腿，「親親」，「肉肉」，「寶寶」的叫著哄著。
女生卻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流下兩行淚。
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真是狗見猶憐。
這一晚不知道多少女生因為秦尋撕衣服，在男朋友面前表現的過於失態，回去要吵架鬧分手的。
王主任看著舞台上的赤裸上身的秦尋，帶領著同事們蹦著迪，嘴裡念念有詞，生怕後面的人聽不見。
「正能量啊，正能量！」
「青春活力，正能量啊！」
「多好的演唱會！」
其餘同事也紛紛附和。
「是啊！」
「簡直是耳朵和眼睛的雙重盛宴！」
「龍國樂壇有此人物，龍國音樂殺向國際指日可待。」
「以後秦尋開演唱會就要大開綠燈，加急審批，不能讓人民群眾錯失豐富精神文明生活的機會。」
……
瘦子跳得格外帶勁，手腳舒展得很開，一點兒體制內人上人的偶像包袱都沒有，只求能夠為自己剛才的一時衝動贖罪。
王主任悄悄一看，見同事們跳得漸入佳境，動作協調，節奏卡得也很好，他心情好很多。
隨後，又感覺不對。
哎？
他們怎麼看起來像一個個夜店小王子，夜店小皇后？
難道平常真的經常去那種地方？
真的是！
回去之後一定要開會，嚴肅的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作為文化局的工作人員，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隨時都要充滿正能量，怎麼能自己偷偷摸摸去夜店？
不像話！
忽然。
王主任感覺頭上蓋上了一件東西，伸手抓下一看，驚呆了。
一件帶著體溫的粉色胸罩。
王主任知道小鮮肉演唱會，經常有狂熱粉絲丟內衣上舞台，沒想到這一個女生沒丟准。
他雙手捧著這一件胸罩，臉色變幻不定，想到身後有兩雙眼睛盯著他。
他一咬牙一跺腳，發揮助人為樂的精神，用力把內衣丟上舞台。
「正能量啊！」
「上去吧！」
數萬蹦迪的觀眾，通過大屏幕看見一件小東西飄到秦尋腳邊，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一件粉色的胸罩。
體育場爆發一陣起鬨聲。
「哇！！！！」
「啊！！！」
「撿起來！」
「掛身上！」
……
歌聲進入伴奏尾聲。
秦尋低頭看著地上的內衣，作為一個想要詐騙10億預付款的歌手，是不能拒絕粉絲的一片好心，爭取把氣氛推到頂點。
可是他實在對這內衣下不去手。
掛身上？
不存在的！
除非他死了，掛他墓碑上！
秦尋拿著麥克風，故意喘了兩口氣，笑了兩聲。
「你們要我掛身上？」
體育場，響起山呼海嘯的聲音。
「想！！！」
男人們喊得很大聲，聲音里充滿戲謔。
女人們叫得更大聲，聲音里都是興奮。
偶爾幾聲「不想」，氣勢弱得多。
一些女粉絲看偶像把粉絲的內衣掛身上，會有一種強烈的代入感，進而有一種禁忌般的爽感。
像是在都看A片。
舞台下。
夏寧眉頭緊皺，下意識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秦尋。
她感覺自己在被綠的邊緣。
忽然，她感覺椅子被推了一把，身後響起秦芳樹的安慰聲。
「夏寧，你放心。」
「秦尋情願把這件內衣吃了都不會掛身上的。」
「你相信我。」
夏寧轉過頭，看著一臉溫柔笑意的秦芳樹，睜大了眼睛。
吃……了？
這下我更不放心了！
另外一處。
夏錚笑了一聲，沉聲說道。
「這到底是一個看臉的世界，我年輕時候錢不少，可沒有秦尋那麼受女人歡迎。」
對於公公的調侃，柳靜雅不敢說什麼，一直死死捂住夏靜的眼睛。
夏靜太小，才九歲。
不能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髒東西。
柳剛看著舞台，笑道。
「我不知道秦尋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為了賺錢，竟然一口氣寫了十幾首新歌，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甚至撕爛衣服。」
「從專業角度來講，為了點燃氣氛，獲得粉絲的歡心，他是要把這一件胸罩撿起來掛在肩膀上的。」
說著，他看見柳靜雅眯起了眼睛，又說道。
「不過，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商業價值，倒也不必再彎腰撿起來噁心自己。」
柳靜雅知道他哥哥已經決定跟秦尋簽合同了，心中高興，說道。
「大哥，簽合同的時候，記得多給些錢。」
「人家小尋今天夠賣力的了。」
柳剛苦笑一聲。
「以前你沒嫁人就向著夏書傑，現在秦尋還沒娶夏寧，你又向著秦尋。」
「你到底姓不姓柳啊？」
「在商言商，十個億，已經非常非常多了。」
夏書傑之前只有一個夏寧女兒，前幾年才有了夏靜。
夏寧在16歲之前，一直獨得他的寵愛。
夏書傑容不得夏寧受到一點委屈，死死盯著舞台，冷聲道。
「我不管什麼專業角度不專業角度。」
「如果秦尋敢把這內衣掛身上，我打斷他的狗腿！」
……
舞台上。
秦尋彎腰看一眼胸罩，抬起頭，看向觀眾席，說道。
「你們知道的，我一直是個正經人。」
「我喜歡的一直是女人，不是男人。」
他伸出右腳用腳尖勾著胸罩。
「我剛才分明看見這是一個男人丟上來的。」
「太過分了！」
「我對男的沒興趣，特別是戴胸罩的男的！」
說完，他腳尖一挑，把胸罩踢向王主任。
王主任不敢躲，任憑胸罩掛在自己肩頭，再滑落在自己腳邊，心裡一片悲涼。
誰他媽的戴胸罩啊？
我的胸也撐不住起這麼大罩杯的胸罩啊！
好人好事做不得啊！
正當王主任心中淒悽慘慘時，瘦子眼疾手快，三步並作兩步，撿起粉色胸罩往自己肩頭一掛，大叫一聲。
「都是我的！」
王主任看著他輕輕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這一記馬屁，你終於拍對了！
導播之前被瘦子吸引，給他們那裡打了一束燈光，之後被王翠警告過，說那裡坐著的都是她們不能招惹的人。
所以，這一次導播沒有追蹤內衣飛去的方向，沒人看見王主任一臉緊張忐忑的模樣。
王主任心中竊喜。
瘦子滿心遺憾。
體育場響起一陣鬨笑聲。
緊接著，舞台各處飛來一隻只顏色各異的內衣。
「接著！」
「我是女的！」
「我的香！」
「哥哥，我愛你啊！」
……
秦尋抬頭一看，暗叫一聲不好，轉身跑下舞台。
內衣落滿舞台，他已經消失無蹤。
夏寧噗呲一笑。
「屬狗的，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