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閉著眼坐在化妝鏡前，化妝師在一旁忙活。
夏寧站在他身後，透過鏡子看見他描眉畫眼，甚至抹了口紅，似笑非笑的說道。
「小弟弟，我以前沒發現你那麼愛美呢！」
秦尋睜開一隻眼，看著鏡子中的夏寧，說道。
「都是為了達到最好的舞台效果。」
「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不敬業，我好不容易敬業起來，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夏寧想到他在舞台上撕爛襯衫，露著一身腱子肉跳舞的畫面，有一種被數萬人同時綠了的感覺，說道。
「化妝，撕衣服，跳舞。」
「敬業歸敬業，就非得這樣？」
「這未免也太……太騷了！」
「你的人格呢？」
秦尋伸手示意化妝師停下，轉過頭，看向夏寧和她身後一波人，說道。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要想要賺大錢，就不要妄談人格。」
夏寧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冷哼一聲。
「我就不信你寫不出高逼格的歌曲，非得是《夜色》？」
秦尋見她急了，笑道。
「商業活動你肯定要考慮市場的接受度啊！」
「我不能為了所謂的逼格，去創造一些自嗨的歌曲，人家粉絲是花了錢買了票的，他們要的土嗨。」
「我不能既要又要，那跟婊子有什麼區別？」
夏寧沉默了。
這一番話，讓她想起了秦芳樹。
這個姑娘的職業素養也很高，之前在島國挨了秦尋的罵也能好好當服務生，總是笑臉相迎。
哪怕被秦尋激怒了，一句「草泥馬」也是笑眯眯說出來的。
在山林里，她成了臨時攝影師，也敢冒險偷拍秦尋爆殺加藤水健的畫面。
只要拿了錢，她做事都在水準之上。
如果她不是喜歡秦尋，倒是一個適合當朋友的人。
牛效君見夏寧討伐完畢，大聲說道。
「等下我們一起去喝酒慶祝一下吧！」
「今天這麼興奮肯定睡不著，等下一起去吃燒烤，吃蛤蜊，喝啤酒？」
吳雨，徐洛洛眼睛一亮。
夏寧搖搖頭。
她想著今天晚上體育館附近的燒烤店肯定被粉絲占領了，貿然出去容易被逮捕。
以今天粉絲丟胸罩的瘋狂程度，如果被逮捕了，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
萬一被強吻了可怎麼辦？
夏寧淡淡說道。
「今天晚上秦尋在舞台上已經涉黃了，就別再喝酒了。」
秦尋不樂意。
他這一陣子憋在莊園裡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順便吃個燒烤怎麼了？
他說道。
「吃燒烤就非得喝酒？」
「我們完全可以大口吃辣條大口喝酸奶，那也是件很痛快的事情！」
吳雨笑道。
「我要減肥，不能吃酸奶。」
「酸奶要能喝出甜味是要加巨量的糖分的！」
秦尋視線跟開了自瞄一樣，掃過她貧瘠的飛機場，說道。
「吃了酸奶，你可以再喝兩杯奶茶洗洗胃，或者乾脆喝原味酸奶，就不怕發胖了。」
吳雨：「？？？」
牛效君一臉嫌棄，擺擺手。
「原味酸奶？」
「酸奶不加糖，你到底吃過沒有？」
「沒屎甜，比屎粘，比屎難吃還要錢。」
秦尋笑道：「滿嘴順口溜，你要考研啊？」
牛效君切的一聲。
「我本就是研究生啊！」
秦尋一驚，上上下下掃視著胖墩墩的牛效君，一臉不信的表情。
牛效君眯起眼睛，對他豎起中指，還是兩根。
夏寧嘆道。
「她真的是。」
秦尋雙手抱拳，對牛效君說道。
「失敬，失敬！」
「沒想到你竟然是研究生。」
「你簡直的人生贏家，爺爺是大佬，閨蜜是富婆，乾姐姐又是明星，自己又是人。」
牛效君聽見他誇獎自己，喜笑顏開。
「啊對對對，對對對……」
「對對……」
她笑著點頭，忽然愣住了。
有時候點頭的速度太快，等意識到自己聽到的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誒？ 靠！」
「你說什麼？」
「你給爺死！」
她揮起拳頭。
夏寧張開雙手攔住。
擁擠的化妝間亂成一片。
葉嵐縮在一旁卸妝，看著打打鬧鬧的眾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好無聊一群人啊！
……
在他們打鬧的時候，網上因為粉絲們拍攝的演唱會視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黑子白子殺得血流成河。
米嘻兒，黃懷因為買不起票，又很有骨氣的拒絕了夏寧的贈票，沒有參加秦尋的首場演唱會。
安可忙著當女強人，在為一場重要的商業談判做準備，也沒有飛來京城。
宋映因為逼迫他父親借給秦尋一千萬，被關在房間裡，也沒能參加演唱會。
她們在只好通過粉絲的抖音直播看演唱會。
當一個粉絲的直播間被舉報封掉之後，又看下一個人的，斷斷續續總算看完了。
演唱會結束，各種視頻就傳到網上，引來黑子白子說話。
她們這些沒能參加的姑娘們化身成極品腦殘粉，在那些討論度高的視頻下衝鋒陷陣。
點讚夸秦尋的評論，回懟罵秦尋的評論。
一個豆音視頻的內容是，一個晃動的鏡頭在一陣陣吶喊聲中，掃過茫茫多的後腦勺，對準舞台上的秦尋唱《快樂崇拜》。
引發網友評論。
【這誰呀這麼裝？我靠，整這麼多人，他對社會有貢獻嗎？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能嘚瑟！
哇，秦尋，哇！秦—尋（破音）】
另外一個網友評論。
【理解不了花錢聽歌的人，這有什麼看的？
現在的戲子賺錢那麼容易，他們配嗎？
也就是趕上好時代了，要是在以前，這種戲子要被打死。】
這一條評論立即招來很多人回懟。
【一個優秀企業家在舞台上跳舞給你看，你就知足吧！】
這網友很不屑，回復道。
【什麼企業家，是乞業家吧！】
安可看不下去，親自下場開罵。
【這是時代的紅利，你能掙，你就掙，掙不著就別成天眼紅。
以前下海的紅利，你爸沒掙到，成天眼紅。
現在輪到你成天眼紅。
你家祖傳眼紅啊？】
很快，這個黑子就見識到了腦殘粉的力量，刪除了評論。
……
柳小泉的莊園。
臥室里。
夏寧也在豆音上看關於演唱會的視頻。
在眾多視頻當中，最火的秦尋撕爛衣服唱《夜色》的，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了三萬多點讚。
評論區更是不堪入目。
【太騷了吧！】
【我明天不活了我也不敢這樣發浪啊！】
【這哪裡騷了？我小侄子說兩句話都比秦尋的舞蹈騷！】
【他騷不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實中沒人願意這樣跳給我看，而他一個陌生人卻願意給我看，一不騙我的錢，二不騙我的東西，三不騙我人。
這不是騷！
這是底層送溫暖，是黑暗中的救贖，黑暗中的光！
這是真的活佛！】
忽然，夏寧看到一條點讚很多奇怪評論，拿給躺在一邊的秦尋看，問道。
「小弟弟，你看看這條評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點讚那麼高？」
秦尋正在打遊戲，轉頭看一眼，只見上面寫著。
【秦尋，吃虧是福，來嘗嘗姐姐的福。】
他虎軀一震，以為夏寧在暗示他什麼，彈身而起，掀開被子披上睡袍，光著腳下床沖向門口。
「大姐，這是戳憋字！」
「這東西可不興嘗！」
他打開門溜了。
夏寧一頭霧水，看看手機上的字。
「戳憋……錯別字？」
突然，她渾身一震，臉變得跟猴屁股一樣通紅。
夏寧看向門口，大喊。
「你滾回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