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原神開服首日，夏寧沒有在任何一家公司露面，在病房守了秦尋一天。
她期待秦尋今天會醒來。
結果……沒有。
她看著病床上安靜躺著的秦尋，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問道。
「還是不夠嗎？」
「對於這個成績，你還是不滿意嗎？」
她坐在床邊，沉默一會兒，打通趙小涵的電話。
這幾天，她把趙小涵調去哈米游公司主持大局，很多詳細數據，她會知道得比較清楚。
接話接通，夏寧按下擴音鍵，放在秦尋耳朵旁，問道、
「小涵，今天原神下載量多少？」
手機那頭響起一陣雀躍的歡呼聲，她聽出來了有牛效君，吳雨，估計徐洛洛，喬樂樂兩人也在。
趙小涵激動的聲音響起。
「夏總，六百二十六萬！」
「從七天前截止到剛才十二點，原神下載量一共是六百二十六萬！」
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又是一陣歡呼。
牛效君，吳雨等人大聲說。
「不是六百二十六哦，是六百二十六萬！」
「我做夢都不敢想，這款遊戲能有這麼多下載量！」
「看來你堅持秦尋制定的營銷方針是對的，不說賺錢，以今天這個勢頭虧本是不太可能了！」
「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要賺！」
……
夏寧靜靜地看著無動於衷的秦尋，眼睛有了霧氣，不知道是因為原神大爆還是別的什麼。
她又問道。
「那今天的流水有多少？」
對面又是一陣更大的歡呼聲。
牛效君搶先說道。
「別說！別說！」
「老尼姑，你猜一猜。」
徐洛洛大喊。
「夏寧姐，你往大了猜，猜小了可猜不准。」
又是一陣笑聲響起。
夏寧心中粗略盤算一下，下載量六百萬，按照百分之一的人願意付費，那就是六萬人。
一人平均花費25，那就是150萬。
往大了猜，翻個三倍，450萬。
四捨五入500萬。
夏寧說道。
「500萬？」
剛說完，就聽見牛效君略帶嘲諷的嗤笑一聲。
「小家子氣！」
「不是讓你往大了猜嗎？」
夏寧一驚，說道。
「1000萬？」
又聽見吳雨嘲諷道。
「你可以不信你自己，你還能不信……」
忽然她的話就停止了，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那邊死一般的安靜。
夏靜知道吳雨後面要提到的人是「秦尋」，伸手握住秦尋的手，說道。
「我沒事。」
「那今天流水不會有兩千萬吧？」
她說完，就搖搖頭，覺得自己太信口開河。
一天流水兩千萬的遊戲全球都沒有多少款。
手機那頭，牛效君又是一聲嗤笑。
「老尼姑，站起來說話，你一直跪著幹嘛？」
「底氣就那麼不足？」
夏寧聽見這話，神色大變，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兩千萬都算跪著了嘛？
今天的流水到底能有多高？
她沒了耐心，沉聲問道。
「到底多少？」
手機那頭，牛效君和吳雨異口同聲。
「三千三百萬！」
聽見這個數字，夏寧握著秦尋的手猛的一緊，把他的手抓得紅紅的，跟著自己的眼睛也紅了。
她垂下頭，流出眼淚來，喃喃道。
「好多啊，我以前其實根本不信你的。」
「對不起……」
手機那頭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變得一片死寂，但是無人敢安慰。
過了一會兒，對面掛斷了電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寧抬起頭，對秦尋說道。
「你非要花一百億嗎？」
「很難，不過我會加油的。」
……
第二天。
趙小涵在夏寧的授意下，帶領哈米游幾個高管，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公布的原神第一天的下載量和流水。
最後，她說道。
「原神能夠取得如此成就，最應該感謝的人是秦尋先生。」
「是他從一家破產的遊戲公司發現了這一款遊戲，大刀闊斧的修改，完善，他幾乎獨立完成了人物的重新建模，和配樂。」
「是他不懈的努力才沒有讓明珠蒙塵，把這樣一款遊戲帶到了世人眼前。」
她站起身來，誠懇說道。
「在此，我冒昧的請求大家給秦尋祈福，祝願他早日醒來。」
發布會結束，各家媒體立即撰稿，引發網友的熱議。
【啥玩意？三千三百萬流水？我一毛錢都沒充啊，這個遊戲到底是誰在花錢？】
【說好了一起窮的，你們哪裡來的錢抽卡？】
【就是賣角色賣了三千多萬嗎？這利潤率能達到99%吧？】
【難道以前秦尋在京城大學真是在學習怎麼做遊戲？不對啊，總共也不到兩個月啊！】
【我相信是秦尋的手筆，只有老色批才能把女角色設計到我心尖上。】
【真的假的，這個遊戲是秦尋從倒閉的遊戲公司低價收購過來的？】
【那家公司的老闆不得氣死，一個下金蛋的公雞給賣了！】
【攤牌了，我不裝了，我之前就是原神遊戲秘密小組的，做了一大半了，結果因為《幻域奇譚》的失敗，讓老闆失去信心，導致原神沒有問世就夭折了。】
……
夏書傑看見趙小涵的採訪新聞，嚇得從凳子上躥起來，驚聲尖叫道。
「三千三百萬？」
「啊？」
「三千三百萬！」
他急得在房間裡轉圈圈，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三千多萬啊！
原神之前的營銷陣仗那麼大，哪怕賣的是狗屎，也一定會有人去嘗嘗鮮。
可是這嘗鮮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柳靜雅見他這副樣子，笑道。
「老夏，你又在急什麼？」
夏書傑一瞪眼，冷冷的看了她和柳剛一眼，說道。
「還不都是怪你們前天推我出去勸夏寧。」
「我一直勸她不要再投錢，讓她不要敗家，說她入魔了，還挖苦她倒閉的咖啡店。」
他揚了揚手機。
「你們現在看看這數據，六百多萬下載量，三千多萬的流水，有了這第一波的口碑打出去，這個月原神流水能超過10億。」
「以遊戲營收的利潤率，夏寧前面投入營銷的錢又算得了什麼？」
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臉，說道。
「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好人都你們來做，壞人就逼我來做！」
柳靜雅揶揄道。
「誰逼你說這些難聽的話了啊？」
「不是你非要在夏寧面前展現父親威嚴，不給自己留後路嗎？「
夏書傑皺眉道。
「不是你掐了我一把，把我推出去的？
柳靜雅：「……」
「我是讓你安慰她。」
夏書傑一聽她這麼不要臉，走到夏靜身邊，伸手按住她的蘑菇頭，說道。
「小孩子不會說謊，靜靜，你說，是不是你媽逼的，是不是你媽逼的？」
夏靜兩頭都不敢得罪，只好自己背了這口黑鍋，說道。
「是我逼爸爸說的。」
夏書傑：「？？？」
他並沒有被解圍的感覺，被一個九歲小孩逼著出醜不是更丟人，不悅道。
「你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