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嬋只是閉目養神,卻好似睡了一會兒,忽然驚醒,恍然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如此,若那劉州首富到了此地,看到她如此待客,豈不失禮。
其實雲城商會的人,質疑流水降低的事,她已經著手在做了,這一個月海上風浪太大,而朝廷自經過羌奴一戰,大傷元氣,哪怕有中轉司在賺錢,但江南的絕收,豫南的水災,林城等邊境重建,都需要用錢。
此次大敗羌奴,倒是收下了不少土地,可那些土地都是草原,大臨人沒法去種地,更沒辦法像羌奴人一樣逐水草而居,總不能讓種慣了田的大臨人,也去牧馬放羊吧。
官船沒法出海,沉一艘少一艘,關鍵問題就是朝廷沒錢,所以衛嬋才迫不得已,先暫停官船出海的事。
而外面的航路走不通,只能擴大內部,琉璃晶玉是奢侈品,即便在安南、吐蕃甚至身毒都能賣高價,但路途遙遠,環境惡劣,光靠中轉司的商隊,是不行的。
每個地界都有當地的地頭蛇,打通這些關係,要費很大的力氣。
她揉揉額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劉洲首富那位謝家主,到了嗎?」
沒有回覆,她也習慣了,青青平日是不愛說話的,那日在中轉司議事廳那般,一是為了做戲,二也是真的生氣了,她聲音嘶啞,手邊被遞過來一杯溫熱的茶。
接過茶,喝了一口,是泡的剛剛好的雲霧山茶,清醇的口感中透著一股若因若無的荷香,是她最喜歡喝的,茶泡的剛剛好。
「你這手藝怎麼今日精進了,平日泡茶總容易泡老。」
她的後脖子被一隻手捏上,居然給她揉捏了幾下脖頸,她累的要命,雖然賺錢很有樂趣,就宛如那些皇帝在開疆擴土,但遇到這種勾心鬥角,也實在疲憊。
手的力氣很大,只是幾下就讓她感覺到放鬆了很多。
只是這手,有些大了,指腹有些粗糙,而下一刻這雙大手,便緩緩往下,竟是往她身體滑去。
「青青,這種玩笑可不能開,你這小丫頭,又想捉弄我?」
衛嬋閉著眼睛,笑著捉住了那隻手,然後,她就嚇醒了。
手中這隻手,筋骨分明,雖然修長卻非常大而有力,保養的很白皙,可虎口的繭子與指腹的厚繭,都表明。
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是誰?」衛嬋想要甩開,立刻逃離,卻被緊緊按在椅子上,根本就不能動彈,而且,只是用了一隻手。
衛嬋傻眼,張口就要呼救。
另一隻手如同蛇一樣,蜿蜒的攀上來,手指順著她張開呼救的聲音,進入她的口腔。
然後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衛嬋想要咬一口,逃脫這種尷尬的處境,豈料男人遇見了她的動作,大掌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讓她根本沒辦法出聲,只能不斷地發出嗚嗚的叫聲。
青青呢?紅硯呢?此處是曾招待過李大人的別院,很清幽雅致,這裡應該都是她的人才對,還有那些護院,都去了哪?隨意放陌生的男人進來嗎?還是出了家賊,想要占她的便宜,污她的清白?
她想到司公子說的,劉家主和宋清的計劃,身子不可抑制的發抖,她已經安排了人手,都是身強力壯的男子,功夫也不錯,如果被得逞,她要怎麼辦?
衛嬋急的想哭,卻根本掙脫不了桎梏。
她拼命想要抬頭,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然後掙扎了半天,汗水都沁了出來,根本看不到身後的人是誰。
男人的力氣太大了,一隻手臂就能壓制她無法動彈,她察覺到男人的呼吸,驚恐的感覺到,他離她越來越近,呼吸打到她的脖子處,灼熱的氣息,引起她下意識的戰慄。
她聽到一聲輕笑,似乎擁有很複雜的情緒,有壓抑的憤怒、慶幸?甚至還有些,委屈?
她也不明白,怎麼就從這些舉動中讀出如此多的情緒,可就是能感受到。
禁錮她腰身的手臂,強壯有力,解開她胸前衣襟的暗扣,就這麼伸了進去,衛嬋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並非特別看重貞潔,是什麼追求忠貞的烈女,那不過是男權規則套給女人的枷鎖,所以她搞招婿宴想要搪塞海家和雲城商會時,倒也沒忘了看看有沒有真正的青年俊傑,畢竟家裡加上她自己,有三個女人呢。
可這並不意味著,要在被強迫,非自願的情況下,被人污了清白。
男人好像非常了解她的身體,不過微微觸了幾個地方,衛嬋的臉上,就浮起一股薄紅,汗珠緩緩從額頭處,混合著眼淚,一起流下。
而口中的兩根手指,也在作惡,迫她閉不上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下巴被扭了過去,衛嬋唔了一聲,剛要呼救,男人的臉就湊了上來,快出了殘影,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看清楚是誰。
畢竟要提防那只在她身上揉捏的手,就已經盡了全力。
有股熟悉的香氣,宛如清凜的松柏,宛如冬日第一場新雪,還夾雜著若因若無的梅香,衛嬋有點說不太出來,這種香氣似曾相識,可現在的情況,卻讓她根本無力去查探記憶中,到底在哪裡遇到過這種香。
她感覺到男人吻過她的臉頰,捲走了她的淚水,汗水,甚至來到唇邊。
「走,走開,你……」
沒能說出口,他湊了上來,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只是親吻,就讓她根本說不出求救的話。
「唔……」
曾經衛嬋以為自己絕不是那種被輕薄,會坐以待斃的柔弱姑娘,她一定要跟那男人同歸於盡,就算自己得不到好,也得讓那男人扒下一層皮。
可現在,赤裸裸的現實讓她清楚意識到男人跟女人,力量的真正區別。
也許林知那種文弱書生,她還能反抗一下,對面前這個男人,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而最關鍵的是,他真的,很熟悉她,仿佛對她身體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只是勾幾下手指,再蹭一蹭,沒有用力的捻一下,她就會忍耐不住,從喉嚨中發出破碎的低吟,夾雜著偶爾的泣音。
「別,別這樣,你要什麼,銀子嗎,我能給你的,別這樣,啊……」
難耐的尖叫聲,男人似乎非常不滿意,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在走神,大手掐了一下,就讓她險些堅持不住,幾乎是,忍耐著,沒有丟臉的高聲叫出來。
她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因為男人在親吻她,吻的很深,很用力,她根本就是只能在呼吸間,才能說幾句話。
衛嬋睜眼去看,至少要看到身上這個作惡的男人是誰,才好報復回來。
剛半睜開,她就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這人居然在,吻她的眼睛,幾乎觸碰到了她的眼球和睫毛根。
如此脆弱的地方,衛嬋感到很不適。
比起急吼吼的占便宜,他倒是更像是,想要看她窘迫的樣子,以此為懲罰,慢條斯理,卻又饒有情趣。
男人身上沒有汗臭,反而很香,可這並不能減少她的恐懼感,她再堅韌,再有智慧,遇到這種無法反抗,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的情況,又能如何。
哭求不管用,想要講大道理讓他住手,也不管用,呵斥他停止說要報復他,更不管用。
而衛嬋更糟心的是,她的動靜不算小了,這處別院不論是誰,都沒有出現,這不正說明,別院,已經被他控制住了。
「你到底……唔,是誰的人……想做……什麼啊……」
「求你,求你了,真的,不行……」
她徹底崩潰,淚水流了整張臉。
男人將她轉了個方向,幾乎讓她背對著整個窩在他懷中,她更看不到他的臉了。
男人輕笑一聲,仿佛非常樂見她這副模樣,垂頭,在她耳邊,終於開口。
「這種手段,都沒能讓你想起夫君嗎?看來,還是調•教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