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剛剛還滿臉意氣風發的宋長生。
此刻下一秒。
竟像是老鼠看見了貓一樣。
形成了一種極為鮮明的反差。
眾人這時候順著聲音的來源。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對面山頭居然飛過來,一道翠綠色的身影。
精緻的容顏!
小巧玲瓏的身姿!
儘管她沒有多麼驚世駭俗的容顏,但卻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和她待在一起,會讓人感覺格外的放鬆。
有著一雙摺耳狐的少女,沒有多看這裡其他人一眼,微微眯著的眼眸。
從頭到尾只是看向一個人。
她緩緩落地,走來。
一邊走,一邊還說道:「喲,剛剛說起話來,樣子很帥嘛!」
「容容……」
嘴角一抽。
這時候的宋長生也已經從空中落了下來,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狐妖少女。
她不是別人。
正是與宋長生有著兩世糾葛的塗山容容。
「她,難道就是李長生喜歡的那個狐妖?」歡都落蘭看到狐妖后,表情竟也有些輕微的失神。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內心竟也已經隱隱約約開始刺痛起來。
她剛想要說點什麼。
豈料,剛剛還護著他的這個男人,已經頭也不回的朝著狐妖少女走了過去。
一瞬間,她更加失落了幾分。
四目相對。
深深對望。
微風徐徐吹拂而來。
天地都仿佛凝固在了,二人重逢的這一刻。
二人的瞳孔里互相倒映著對方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半點東西了。
「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再次找到你的。」塗山容容不悲不喜,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過宋長生能夠感覺的她。
此刻塗山容容的內心,定極為欣喜的。
因為彼此之間,心早已經連在了一起。
並不需要表達多少情緒。
一個眼神,便可領會對方的心意。
宋長生也是朝著她輕輕點了點頭:「你長高了不少,也變漂亮了不少。」
「是啊,已經一百多年過去了呢!」
塗山容容感慨。
「抱歉!」
「容容,我讓你久等了,這些年……」
下一秒。
塗山容容便徑直撲進了宋長生懷裡,一直以來都故作堅強,獨立自主的塗山容容。
此刻就像是一個終於等到了心上人歸來,垂憐的小女生一樣。
晶瑩剔透的眸子,一閃一閃,睫毛顫抖。
她望著宋長生的臉龐,輕輕用指尖劃了過去:」別說話,就這樣抱著我。」
「這麼多人,不太好吧!」
宋長生雖然也想要和塗山容容溫存片刻,但是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呢。
塗山容容老大不小了,也不知害臊。
他記得當初自己表白的時候。
這狐狸還口口聲聲說著不要讓旁人知道,生怕別人知道了會背地裡說閒話。
誰知。
現在卻如此主動。
主動的讓宋長生都感覺有些無法招架。
這種眼神。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這裡沒有其他人,這隻狐狸絕對會一口吃掉自己。
瑟瑟發抖。
面對塗山容容這個狐狸精,他有著被天然支配的恐懼,似乎永遠也忘不了在未來,扶牆而出的畫面。
看到二人旁若無人,卿卿我我的畫面。
小王爺眸光變得無比狠厲起來,「雞會!」
身影突然一躍而起!
正準備光明正大的從身後偷襲。
被打擾,宋長生眉頭微皺,剛想要出手。
誰知塗山容容反應比他更快一些。
「這可是我與他最重要的重逢時刻,你上來打擾,可真該死啊。」
說完。
她就朝著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出一掌。
這正是塗山容容的成名絕技。
望月掌,也曾叫做忘約掌。
威力並不算強,但卻可以直擊一個人的內心,甚至可以抵達靈魂深處。
篡改記憶,也並非什麼難事。
一聲慘叫!
小王爺身上突然竄出來一道身影,這黑色的影子類似狐狸形狀,正是黑狐。
一百多年前,被世人最先觀測到的圈外生物。
有著能夠寄宿人和妖身體內,並且影響意志的能力。
一度被大家視為最大的危害。
「咦,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輕語了一聲。
塗山容容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黑狐駭然開口:「你這是娘娘的,記憶……」
根本不給它說話的機會。
塗山容容直接再次施展一招狐念之術,就把這隻黑狐給老老實實抓了起來。
「接下來,就看我的吧,也正好讓你看看這一百多年,我有沒有長進。」
像是想要特意在宋長生面前表現一下。
塗山容容代替宋長生出手了。
再次一招狐念之術,三千煩惱去。
幾千個巴掌印,唰,唰唰,精準無二的落在了,這裡所有叛軍的身上。
每個叛軍都被拍暈了,並且昏迷之前,失去了今天所有的記憶。
看到這一幕。
唯一還清醒的歡都落蘭,此刻已經陷入了滿臉茫然:「她…她到底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塗山容容。」
塗山容容笑著看向了歡都落蘭。
不知為何,她像是刻意沒有拍暈歡都落蘭,這麼做就是為了宣布主權。
說這話的時候,她更是一把抓住了宋長生的手,動作刻意。
望著它們手牽著手,滿是和諧的畫面,歡都落蘭美麗的容顏,浮現一抹苦澀,眼神更是充滿了黯然。
她本身的性格無比驕傲。
可是這一刻卻是早已經忍不住自慚形穢。
眼看歡都落蘭失落不語,塗山容容也仿佛像是早已經猜到了什麼。
她嘴角緩緩上揚,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開口詢問:「徒兒,還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
「讓我猜猜,莫非是你新找的徒媳婦兒?」
「咳,怎麼會呢。」
相處這麼久了。
宋長生如何不清楚這隻狐狸表面上落落大方,實際上內心腹黑小氣到了極致。
毫不誇張的來說,即便以前宋長生隨便和某個路邊上的女生談話,眉來眼去。
她都會吃醋。
吃很大的醋。
更別提現在了。
有些心虛,宋長生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她叫做歡都落蘭,我和她沒什麼關係的,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又沒說你什麼,你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塗山容容依舊平靜。
平靜的眼神,平靜的語氣,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
頓了頓。
她接著問道:「你解釋這麼多,莫非是心虛了,或者心裡真有鬼了?」
「沒有!」
「你可別冤枉我啊,這麼多年我可是為你一直守身如玉,連其他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
「真的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要不要我發誓給你看看?」
「發誓大可不必,誰讓我信你呢,畢竟誰讓我只是一隻心思單純的小狐狸。」
………………